“师尊！”重清歌睁大了眼睛：“师尊，你怎么……”
俞悦白被吓了一跳，自己怎么能摇响这个法器？慌忙看向自己的手，为重清歌包扎时候的血迹，还染在指间。
难道是因为触碰了重清歌的血吗？
俞悦白忙用衣服把皇钟铃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遍，一把拉起重清歌，低声说：“虽然你的鬼脉已封印，但你的血，却没有办法掩饰。”
重清歌身上一僵：“师尊，那我……”
“先回去再说。”俞悦白拉着重清歌回到了雁回峰。
重清歌一路上沉默寡言，到了空旧宫也关在书房里不出来。
俞悦白只当是孩子与人打架输了心里不痛快，也就随他去了。
书房里没有点灯，映着渐渐暗下的天色，有些昏暗不清，重清歌咬着嘴唇，师尊给他包伤口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他的术法可以高到保护师尊，多好。
那些讥笑的目光，他是月白上仙不成器的徒弟，在最后的时候还需要师尊把自己护在身后，这样的自己，尚且不能自保，何谈能够保护师尊呢？
他恹恹地打开一本书，书房的半空依旧闪过一片荧荧流光，上面的文图、图案、声音、气味都统统具象了起来。他叹了一口气，没了灵力，不知道有没有再学下去的必要。
俞悦白一连几天看不见重清歌他人，一开始还担心他是不是打架输了受了刺激，有次在书房暗暗观察，却发现他正趴在桌上睡觉。
俞悦白叹了口气，以前多勤奋的孩子啊，现在也学会看书睡觉了。想起自己以前上课睡觉时被老师揍，也好，这偷懒就也是变废的条件之一。
而重清歌却是因为几次打开实战结界，体力不济，灵力又无法使用出来，强行使用几次后觉得很累，才经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很快，几日后，便迎来了大祭祀。
这次重清歌全程做为参观者，老老实实跟着一众弟子参拜，意外的，苍浪没有来。
看来上次玄夜师叔说的让他禁足，确实是做到了。
殿前已经聚集了各色衣衫的人，一片寒暄之声与奉承之声。
个个衣着华丽，满面红光，口中的话语如佛号，空洞又大气磅礴。
等流嵩山的弟子参拜祖师殿过后，五岳陆续来人参拜，每参拜一岳，都会在祖师殿前歃血颂词，以示永记仇恨，警醒后人。
重清歌听着他们的慷慨陈词，昏昏欲睡。
“雪羽山掌门东冰仙尊到……”一声传报，重清歌从萎靡不振中，睁大了眼睛。
东冰仙尊？不是已经死了吗？
果然，他看到俞悦白也睁大眼睛一脸吃惊地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冰雪羽衣，全身像是散发着阵阵寒气，神情冷漠，举止疏离，在众人的注视中走上了祖师殿。
玄夜看看俞悦白，又看看东冰，表情诧异，他记得之前月白师弟说东冰仙尊已经仙逝，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情况有误？
东冰仙尊对着祖师殿叩拜之后歃血颂词，全程没有看俞悦白一眼。
俞悦白也有些不太摸得准，原文中东冰确实是没死那么早，按理就是参加了大祭祀的。
祭祀典礼进行得照常而又无趣，一切都是按部就班。
俞悦白一直暗暗观察着东冰，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到快要散场的时候，俞悦白却发现，重清歌不见了。
树木参天，风吹过，树叶如涛声澎湃。
密林之中，重清歌看着不久前已经死去的东冰仙尊散着寒气的背影，强压下疑惑和惊恐：“仙尊，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只听一个女子的娇笑声传来，东冰仙尊转过头，白净的瓜子脸，粉面含羞，媚眼含俏。
重清歌惊得退了半步，东冰仙尊怎么变成了女子？
“重哥哥，我好想你呀！”那女子扑入重清歌的怀抱：“我说了会来找你的。”
重哥哥？
寐妖，思思？
重清歌慌忙推开她：“思思？你怎么来了？”他回复的记忆中，早就记起了小时候与寐妖思思一起玩伴的时候，从小长到大的情份，还是让重清歌担起心来。
“你来流嵩山，不怕被抓到吗？”
“我要是想来，不是大大方方的来么？”思思自豪地笑了笑：“刚刚那么多人，不也没人认出我？”
“你早点回去吧。”重清歌左右顾忌着，这要是被其它人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说师尊教徒不严了。
“人家不要，好不容易找到了重哥哥，当然要好好与你聊聊啦。”寐妖长大之后一改小女孩的天真无情，变得妩媚动人，而且还会撒起娇来。
“可，现在还在祭祀大典，你要是被看到了，那怎么办？”重清歌急了起来。
寐妖看到重清歌确实是担心，便扯了自己几根头发，塞到重清歌的手中：“那，你带着我的头发，我晚上再来找你玩。”
说完，便转身消失不见了。
重清歌看到手心里的几根发丝，想了想，还是握在了手中。
“清歌。”俞悦白的声音传来：“你在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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