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同桌

中间休息了一天之后，正式开始上学，清圆小同学是一名初中生了。

学校不允许学生骑电动车，本来打算让清圆骑一辆车，姚丰骑一辆车，俩人一起去上学。但是清圆以拉练太累，没有休息过来为由，仍要哥哥带。

黄素芹想起来，给姚丰买车的时候，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求，姚丰只说：“最好有后座。”

惯吧，惯吧，又来了一个惯清圆的，黄素芹麻木地想。

看着姚丰扶着车把还没上车，清圆就先在后坐上坐好了，全靠姚丰奋力蹬车，这车子才能顺利前进，黄素芹简直没脸看。

这闺女儿笨死算了，不会骑车就算了，连上车也不会。

算了算了，人家小兄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又能说什么呢？

黄素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有看见。

姚丰这孩子真不错，勤快，自律，看似不吭不声实则极有眼色。

到家这一个多月以来，一天干一点儿活儿，老院被他收拾得换了个模样；学习更是根本不用人操心，自己给自己定计划，还带动了清圆；从不乱动东西，来新房基本就待在客厅和电脑房，动什么都要有人在，都要经人同意，及有分寸；吃完饭，顺手就刷锅洗碗……

比清圆和清圆他爹都强多了，黄素芹心想。

到了学校门口，车就停下了，姚丰跟清圆约好下学见面的位置，谁来得早就稍等一会儿，然后就放清圆去班级，他还要去找位置停车。

初中学生的学习节奏与小学生相比，无疑是快的，语数英，政史地生，再加上音乐美术计算机和体育，每天课程排得满满当当，中午要交一次作业，晚上还有家庭作业。

虽然因为市里推行减负，初中不准有晚自习，但是晚上做作业，不做到九点半，根本就做不完。

清圆和姚丰每天晚上一起做作业，清圆遇到不会的还可以问姚丰。大大减轻了李成武和黄素芹的负担，俩人都很满意。

姚丰对于初二四班的同学来说，是一个新鲜的转学生。

他身形瘦高，穿衣简单大方，没有任何卡通图案，一暑假没干农活，又营养跟得上，脸不像之前那么黑和凹陷，看起来既有少年人的青涩感，又兼具成年人的稳重感，一亮相，就收获班级女生一众好感。

姚丰对此无知无觉，因为初二不是新生，没有全班同学各自进行自我介绍这一环节，他只认得周边一圈儿的同学，连全班同学都认不全。

他大部分心思都在学习上，只愿分一点神儿在上下学带清圆上。

别的事儿，都跟他无关。

这种冷漠的气质，既隔人于千里之外，又莫名的非常吸引人。

女生私下里没少谈论他。

……

清圆感觉她这两个同桌好像不太友好。

班级中每三个人桌子并一块儿当同桌，清圆刚好在中间，左右都是男同桌，军训那会儿，大多数时间在操场，再加上精力不足，还没有发现。现在正常上课后日日相处，清圆明显感觉，这两个同桌很糟心。

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糟心的同学，但同时遇到两个，还都是躲都躲不了不得不日日相处的同桌，真的是太倒霉了。

以左同桌郑斌为主导，右同桌杨岩杰为帮凶，清圆的日子不太好过。

清圆要是课间想出去上个厕所啥的，不让去。只有俩人有谁不在位置上才能出去，回来又不好回来了。郑斌那边不同意，绕到杨岩杰这边照样不同意，就那样僵持住，直到快上课老师进班才得以被放行，只给让出一点点缝隙，要清圆贴紧他们的背部才能硬挤过去。

清圆也试图找到解决办法，她跟后排女生商量，如果她进不来，能不能把桌子往后挪一点，反正后边就是最后一排，挪出空格儿来，方便她进去。

后排的李艳敏和翟会洁都答应的好好地，事到临头了，那李艳敏居然装听不见，死死低头，不抬头看，也不给清圆让路，还是翟会杰那边比较刚，她直接把自己桌子拉开一大段距离，清圆这才能进去。

每天都这样，回回都这样，清圆真的很绝望。

不仅如此，这俩同桌还联合起来用胳膊肘挤清圆，有意无意碰清圆的胸/部，甚至挤得俩人胳膊肘都能碰一块儿，不给清圆留方寸之地。

上课清圆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俩把凳子抽走，害得清圆回答完问题，坐下时结结实实挨一个屁股蹲，摔得半天起不来，老师下讲台查看情况，郑斌还装模作样恶人先告状的解释：“老师，是她凳子没放好，才倒了。”

杨岩杰喜欢拿清圆的课本，在上面乱写乱画，甚至写自己的名字和家里的电话号码。

神经病，清圆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拿贴纸把这些东西都遮起来。

他们还捣乱清圆上课，在清圆认真听课的时候，掏清圆桌斗里的东西；故意用腿磕桌子，连带也震动清圆的桌子；踢清圆的凳子；踩清圆的脚；拽清圆的头发。

最让清圆恶心的是，他俩居然议论女生内/衣颜色。

夏季发的校服有点透，再加上有些女生发/育的好，很容易看出内衣的颜色，他俩非常放肆，当着清圆的面就讨论起来，让清圆忍无可忍。

那郑斌，居然还敢抓清圆的手，任清圆大力掐打都抓住不丢。

清圆想想他的为人和他龌/龊的内心，恶心死了，全力挣扎，推搡间把郑斌的手撞在桌角，这桌子用的久了，桌角非常粗糙，当时就划出血痕，他才松了手。

该，不亏，清圆心想。

郑斌还有非常多我是男生我骄傲，你是女生你就低人一等的言论。

“你家就你一个闺女？那你家香火可不就断了？你爸会愿意？”

“这要是搁我们老郑家，你都吃不上饭。”

“你爸妈肯定想要男孩儿，每当着你的面儿说是怕你伤心而已。”

“将来我的媳妇儿，必须得听我的话，要不然，我就揍她。”

……

林可薇知道了这些非常气愤：“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给你换个座位。”

“不用了，你妈毕竟不是咱们班班主任，我让我妈找咱班班主任给我换位置。”清圆回答。

“好吧，小圆儿，你可一定要说啊！”林可薇不放心。

“放心吧。”清远回答。

清圆当天放学就先跟姚丰告了状，当时还没走出校园，清圆就指着人群中的郑斌说：“哥哥，就是那个，那个最过分了。”

……

不知黄素芹怎么跟李静说的，第二天李静就把清圆俩同桌都给换了。但与此同时，她似乎非常不满，留下一句：“跟两个同桌都处不好，你可真能。”

李静大概认为，跟一个同桌相处不好，可能是同桌有问题，但跟两个同桌都相处不好，那一定是这个人有问题。

清圆觉得非常冤枉，却无从解释。

不管怎样，还是有了两位新同桌，其中一个同桌还是老同桌李阳，清圆大感安心，痛苦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

初一八班的有一节体育课刚好和初二四班在同一时间。

每次体育课到了后半节的自由活动时间，清圆和林可薇都会绕着操场散步，远处有男生在打篮球。

“清圆，你哥哥可真帅！”林可薇看着正在打篮球的姚丰，非常羡慕：“我也有个哥哥就好了，可惜我妈要是再生，只能给我生个弟弟，不能生个哥哥。”

清圆听她这番言论，快要笑死了。

“不过清圆，刚刚是怎么回事？”林可薇好奇。

前半节课老师让女生们两两一组，做仰卧起坐。清圆和林可薇自然火速成组，那时李艳敏莫名其妙地走过来问能不能加上她。嗯，三个人一组也不是不可以，但清圆非常果断地拒绝了。

清圆给林可薇讲了之前她拜托李艳敏挪一挪桌子的事儿，总结道：“要不然她就别答应，答应了她又反悔，算是怎么回事儿。那郑斌也没少欺负她，我还帮她解不少次围呢。我需要她帮助的时候，她没帮过我。她遇到事儿了倒知道来找我，我才不想理她。”

林可薇下结论说：“她多半儿是那种看起来可怜兮兮，实际上转头就会出卖别人的人。”

……

姚丰在打篮球时，看到了在隔壁篮球场上的郑斌，他找准时机装作失手，用球砸了郑斌的脑袋。郑斌张口就骂：“谁，谁他娘的砸老子？”

转头看到一群高年级的瞪视，瞬间蔫了，装作忙碌的样子，没敢再追究。

看到郑斌去上厕所，姚丰特意跟去厕所。

在郑斌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叫住他：“郑斌是吧，我是李清圆的哥哥，如果我再听说你欺负我妹妹，我就只能叫你出来打篮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