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墨云海的病房。
已经抢救过来的墨云海靠在床头,墨时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高高在上地翘着二郎腿,斜视着墨云海。
司弦翌坐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动静,轻咳一声便问:“云海,时君,你们两个真的不打算跟对方说点什么吗?”
听见司弦翌这么问,墨时君剑眉一皱,冷声质问司弦翌:“你不是说墨云海快死了?我看他怎么活得好好的?”
此话一出,司弦翌刚要解释,墨云海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满脸涨红地看着墨时君:“你什么意思?你很希望我死?”
“都行。”墨时君淡漠地回应着墨云海,“你死不死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墨云海气得捶胸顿足:“墨时君,我可是你大哥!”
“你当年不是说你没我这个弟弟么?”墨时君依旧冷漠淡然,对于墨云海的吼叫丝毫不惧。
墨云海一时哑口无言,竟无法反驳墨时君的话。
他当年确实那么说过。
记得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墨时君刚坐上墨家家主之位之后不久。
他原本不想与墨时君争什么,可是他后来遇到了顾嫣然,偶然听到顾嫣然说,想做这个世界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孩子。
他那时候以为顾嫣然说这句话是无心之举,但他也牢牢记住,所以他想让顾嫣然成为墨家主母。
于是他就尝试着找到墨时君,鼓足了勇气问墨时君:“你可不可以让我做家主?”
当时墨时君给他的回答是:“大哥你有能力,但是你没有耐心管理家族。”
听到这句话后,墨云海怒不可遏,觉得墨时君看不起他,与墨时君争吵一番后扬言说要跟墨时君断绝兄弟关系。
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称兄道弟,墨时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眼中唯一的一丝光芒也消失不见了。
回想起这些,墨云海倍感愧疚,放轻了声音跟墨时君解释道:“我从始至终想要的并不是家主之位。”
“我怕我成不了万人之上的男人,顾嫣然就会离开我。”
“……”墨时君懂了,说到底,墨云海跟他争权夺势还是因为顾嫣然那个女人。
也是,哪个男人不想给自己爱的女人一个风风光光的身份地位?
只有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羡慕、崇拜、敬仰,那么男人才会有成就感和幸福感。
包括墨时君自己也是这样,他无时无刻都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妻子是顾妖颜,是墨家的主母。
想到顾妖颜,墨时君不自觉地勾了勾唇,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他抬眸看向墨云海,问道:“现在看透顾嫣然了?还要不要她?”
这话听起来像嘲讽,墨云海一个狠厉的眼神瞪过去,没有回应。
一旁的司弦翌看到这一幕,无奈地笑了笑,打趣道:“你们真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好兄弟。”
“现在知道你们的矛盾都是因为顾嫣然那个女人了,不打算握手言和一下?”
墨云海和墨时君互相凝视着彼此,谁也没有先伸手。
墨云海那只手蠢蠢欲动,见墨时君无动于衷,他又拉不下脸。
看到他们犹豫不决,司弦翌叹了口气,抓住他们两个的手,强行让他们握在一起。
墨时君不自然地别过头,从唇缝中挤出几个字:“我可以原谅你。”
墨云海不争气地红了眼,发自内心地道歉:“大哥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墨时君冷嗤,毫不留情地把手抽回来,还嫌弃地用湿纸巾擦了擦。
他这举动让墨云海一阵受伤,不服气地控诉:“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
“是的。”
墨时君回答得直言不讳,墨云海炸了:“你是不是忘记小时候天天缠着我给你洗澡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嫌弃我?”
“……”墨时君不语,却红了耳根。
不敢想象,他竟然做过这么羞耻的事情,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一旁的司弦翌看了看炸毛的墨云海,又看了看忽然尴尬的墨时君,憋笑差点憋出了内伤,同时也为墨时君和墨云海感到开心。
这两兄弟从小到大感情都很好,都是因为顾嫣然的一句话让他们关系破裂。
可毕竟是血肉相连的两个人,不管到了哪一步,最终都能一笑而过。
司弦翌沉思时,墨云海突然正经地叹息起来,看向窗外,低语着感叹:“也不知道顾嫣然跑哪儿去了。”
听到顾嫣然的名字,墨时君瞳孔一缩:“怎么?放不下?”
墨云海紧锁着眉头:“不是放不下,我是怕她继续去伤害别人。”
“毕竟爱过,我希望你们找到她之后,不要伤害她,安安稳稳地将她送进监狱就好。”
“……”司弦翌和墨时君对视一眼,沉默不语,默许了墨云海的提议。
直到最后,墨云海还是想给顾嫣然留一份体面,可是那个女人死到临头还要插墨云海一刀。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
墨云海这几年为了顾嫣然,该付出的能付出的全都付出了,可顾妖颜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
他悔,可也只能悔。
墨云海想,若能再重来一次,或许他还会选择跟顾嫣然在一起。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明白,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墨时君和墨兮柔还有墨家,才是他的人生里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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