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口水入药

赵父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挪回了家，到底也是一家之主，赵父一改平时那副遇事不是想办法解决而是唉声叹气的软弱做派，面对自己的生死他坦然视之。他告诉赵冠群他们不要慌，葛爷爷说了十二个时辰之内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而且明天一早葛爷爷就会去山上寻草药，只要敷上草药就会没事了。

赵父要求赵冠群他们回屋踏实睡觉，自己在赵母的搀扶下回屋休息。一夜无话，本来按照赵父的计划他第二天早上起来自己拄着拐杖去葛爷爷家敷点草药就可以了，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他发现整个下身都浮肿了，无法下床。看来这个蛇毒很不一般，赵母连忙跨上一篮子鸡蛋，有买了两瓶酒，匆匆赶往葛爷爷家求他救人！

葛爷爷在赵冠群望眼欲穿的时候踱这四方步子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赵冠群家，葛爷爷长相有点滑稽，尖嘴猴腮，一个大大的酒糟鼻，成天以酒为伴，他好像从来就没有清醒过。不过葛爷爷治疗蛇咬的医术确实是龙山乡无人能及，不管什么蛇伤，只要葛爷爷出手前受伤的人还有一口气在，都可以把人从鬼门关里捞出来。

所以葛爷爷在赵冠群眼里就是父亲的生命保障，赵冠群连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叫了一声：“葛爷爷！”葛爷爷点点头没说话直接迈步进屋。他在赵母的指引下径直走到了赵父的卧室。赵父已经有些迷糊，他看到葛爷爷挣扎这打了个招呼想要起身，葛爷爷走到床边坐下，按住他说：“老赵，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要这么客套了，我给你看看伤！”

说着葛爷爷开始检查伤口，又翻看了赵父的眼皮，他脸色变得很沉重，站在一旁紧紧跟着葛爷爷的赵管群还盼着葛爷爷药到病除呢！一看到葛爷爷这个脸色，吓得他大气不敢出，只是紧张的望着葛爷爷，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去厨房倒了一杯茶给葛爷爷端了过去，又拿出一盒烟，打开包装拿出一颗递给葛爷爷，然后殷勤的拿出火柴给葛爷爷把烟点上。

葛爷爷满意的看了赵冠群一眼，对他点点头说：“小子，放心，有葛爷爷在，保你爹没事！”赵冠群连忙感激的对葛爷爷鞠了一躬，说：“拜托葛爷爷了，声音有点哽噎！”葛爷爷恢复了他那副游戏风尘的模样，他拿起烟深吸一口，过了半晌烟气才从他的鼻腔喷了出来，然后呸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摇头晃脑的对着赵冠群说：“小子，把爷爷带来的那些草药，找个脸盆装着用木棍捣碎。记住，要捣成糊状，边捣边往草药上吐痰，就像我刚才那样，知道了吗？”

赵冠群连忙点头答应，跑到厨房找出一个盆，把草药清洗赶紧后用一个木棍捶打，慢慢的草药变软，在混合了赵冠群的唾液后，变成了一个糊状，还有一些绿色的汁液流了出来，赵冠群也分不清那是唾液还是药汁。

其实使用唾液入药，看起来虽然很恶心，但是却有科学根据证明唾液确实有止血，杀菌消炎和抗癌等作用，看来用唾液做这草药的药引，应该是可以增加这个药的杀菌消炎作用为主，因为在当时农村的卫生条件加上当时天气正热，伤口稍不注意就会感染化脓！

赵冠群在葛爷爷的指导下小心的把捣好的草药糊糊敷在赵父的伤口上，然后找来一块纱布把在腿上绕了两圈，轻轻地打了一个活结。因为考虑到要保持腿部血液畅通，他不敢包的太紧！葛爷爷对赵冠群的悟性很满意，他毫不掩饰对赵冠群的欣赏：“老赵，你家少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你赵家有此麟儿，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赵管群发现葛爷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深情肃然，一改往日玩世不恭之色，而且双目中神光炯炯，哪里是平日里大家眼里那个醉鬼，哪里以丐帮弟子自居的糟老头子？

不过赵冠群此刻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因为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期盼葛爷爷的药可以使父亲的蛇毒快速祛除，这个家不能没有父亲。赵冠群家主要劳动力不能劳作，而且赵冠群因为要照顾父亲也不能去干活，但是他家的农活并没有被耽误。左邻右舍大多都是本家，大家每家出了一个劳动力，仅仅用了两天，就把赵家的农活全部干完了，然后才回过头去忙活自己家的事情。

而且考虑到赵家现在的情况，虽然赵母要赵冠群去镇上的集市买回了肉和鱼，要招待忙碌了一天的邻居，但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拒绝了。让赵母把这些荤菜做给赵父吃，给他补充营养，好尽快恢复身体。赵母没有再矫情，一一谢过了众人，并且叮嘱赵冠群记住帮助过他们的这些人的恩情，以后如果其他人家有困难，他们家也要知恩图报！

赵冠群牢牢的记住了母亲的教诲，赵冠群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他默默告诉自己，他日如果他赵冠群飞黄腾达，他一定不会忘记这些淳朴的乡亲！

让葛爷爷诧异的是，赵父敷上药之后白天毒伤的症状会大幅减轻，但是过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又会病情加剧，而且人一天比一天憔悴。也就是说：葛爷爷的药只可以暂时压制赵父体内的毒素，但是却没有办法清除！大姐和姐夫接到讯息也骑摩托车回到了家里。赵家所在的村里与赵冠群家交好的人都来到了赵冠群家，这是赵家家族的一个惯例，一旦谁家遇到大事，但是家里主事之人因为客观原因没有办法对这事做出决断的时候，他们就会推举与这家关系最亲近的长者来帮助这家做出决策！

姐夫毕竟在城里闯荡多年，他看了这个状况知道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葛爷爷还有更好的药方可以把毒素祛除，另外一个办法就是送到市里或者省城大医院，注射血清，方能保命！不过看到赵父虚弱的样子，他很担心赵父撑不到省城。

姐夫知道葛爷爷的脾气，知道请将不如激将。他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向葛爷爷鞠了一躬，然后恭敬地问老爷子可有把握把人给救过来，毕竟人命关天，而且赵父是赵家的顶梁柱，他可不能倒！

葛爷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告诉姐夫赵父这次是被一种叫银环蛇的剧毒蛇咬中，如果不是那天赵父那天及时自救，现在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治这种蛇毒，难！

赵冠群一听这个消息，只觉得五雷轰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葛爷爷面前，求葛爷爷务必救父亲一命！赵冠群是骄傲的，母亲常告诫他，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它的情况绝对不可以轻易下跪，但是此刻父亲生命危在旦夕，赵管群只能死死抓住葛爷爷这根救命稻草，为了父亲，他可以跪！

葛爷爷好像被吓了一跳，他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拉住赵冠群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那个反应和力气，完全不像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他口里喃喃念叨：“赵少主，你这一跪老叫花子可受不起啊！”赵冠群心烦意乱，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这句话有点不伦不类，因为他现在想跪也跪不下去，他一百多斤的身体就被葛爷爷单手拎在了空中！

姐夫借机再次问葛爷爷，老爷子，您倒是给句话啊！葛爷爷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赵父，长叹一声：“哎！罢了，今天看在赵少主的份上，我老叫花子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