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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 忆

来到遵义之前,学校毕业之后,他基本在工地上放线测量,在杭州、上海的某些工地上,都能看到这个土建施工员的身影。可干来干去,日复一日脸朝浆土背朝楼板的,实在苦闷枯燥。转眼,苏老爷子发愤图强的年岁就快到了,自己的状况和毕业时给自己立的远大目标愈发遥远了,可又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立志“为中华之崛起”而真正使之崛起了!众生芸芸的,能将自己的日子过明白了,已经是不错了。

他有些迷茫,像江南的烟雨一样,从滨江飘到了下沙,又继续往东,飘到了奉贤、南汇和闵行。

他觉得,奥利弗退斯特虽然惨,可经历丰富啊,后来还收获了爱情!有时候,他也想着像麦田守望者那样,一天到晚骂骂咧咧,可他找谁呢?

工地的圈子,和钢筋、模板、混凝土一样,冷冰冰的。不同的只是出产地而已。他总想去找到些什么来调和内心的枯燥和苦闷,哪里去找呢?前辈不是说过:“即使单身,也养一条狗。”可他哪来的心思养狗呢?

下班后,他开始混迹于网络,在社交软件里花着大量时间搜寻着,努力真诚的沟通着,即使将那份真诚给予过很多的酒托、传销引路人等。还是依然坚持他的真诚!

他觉得,那只轻舞飞扬的蝴蝶,必定就在屏幕的那头等着他。他想起了初入少年时,偶然一次见到一张青衣的照片,惊为仙女的情景,并久久的回味着。他热切的希望,屏幕的那头等着他的,即便没有青衣那般唯美,也要往着这份唯美靠上几分才行。想到这里,心里暖暖的。

岑京明父亲生在秀婉的新安江边,可为了给新修的水库腾出地方,年幼时便随同父母和村子里的所有男女老少,一并颠沛辗转,最终迁移到了革命老区赣中地区。虽然,那里比不过天堂般的江浙,也还称得上“秀丽”。他父亲后来就在新的家乡,通过别人介绍,找到了他的母亲,并且生下了两个儿子。

岑京明是家里的老大,但也只比唯一的兄弟大两岁。不过,大哥的性格,还是与生俱来了些。小时候,在田间地头干活也好,操持家务也罢,他总是领着兄弟去做。不过,因为没有姐姐,所以,被同辈疼爱的感觉,他是没有体会过的;而没有妹妹,他内心深处潜藏的对于别人疼爱,也就没法大面积的去唤醒来过多的释放。他在村里没几个发小,除了几个堂兄弟天天玩在一起外,也不知道为何,他和几个堂姐的关系处的并不是很好。村里其他姓氏的同龄孩子和他就更玩不到一块。因为母亲是离他们村二三十里的外村嫁过来的,因此,外戚的老表们,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在一起玩一玩。

这样也有个好处,他可以有很多时间留在家里翻看父亲念过的教科书,他最喜欢的便是地理历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里面的多样化插图更能够勾起他的兴趣吧。其次,他也挺爱翻翻语文书,初中高中的之乎者也,他也能提起兴致的逐个去对照释文。上初中后,偶然的机会,他弄到了一本破旧的《复活》和《警世通言》,居然连续数个秉烛夜读翻完了。当然,他也照样会和同伴去小溪抓鱼捕虾米;去岭间掏野果;制作弹弓打鸟什么的。

他父亲上过高中,算是那个时代的半个文化人;母亲上过初中,也还不差。赣中地区,不算富庶,人均田地是够勤劳民众解决温饱的,这点比起浙江的那丁点人均田地,要富裕的多的。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富裕,束缚了他们往外奔。因此,到了改革开放后,他们继续种着那几亩田地。父母当然不希望儿子们继续种地,除了让他们念好书,出路也不多。岑京明倒并不算笨,后来也就自然的考取了省内的一所普通大学,学的是土木工程专业,说来也怪,“土木工程”在清华是“系”,而在他们学校,却成了一个“专业”。这倒也无所谓,该学的什么建筑力学、制图、材料、测量、预决算之类的专业知识,他们也还是悉数教了的。至于学没学到家,出来社会够不够用,只有岑京明们自己才知道了。

到了大学,他才真正接触到中学时体育课教学目录里有而仅仅是文字的足球,也真正的有同伴伙同着去别的“财会、计算机”专业追追女孩。结果却是:他的大部分荷尔蒙释放还是交给了铺满碎煤渣和泥沙的足球场。三年下来,一个要好的异性朋友都没有,更别奢望有什么亲密接触的异性。就恋爱方面的进展来说,他和中学时期持平---继续保持为零的状态。

他自己也甚是想不通,反复分析后,归结为两点:

首先,硬件条件不够。他的身高在初二至初三那一年从150迅速蹿升了十五公分后,便像《红楼梦》在中国文学的成就高度一样,被定格在了顶峰,再也无法逾越了。他样貌倒还一般般,是能够接受的,可能是除了鼻子之外各方面都很接近于缩小版的成龙。但这并不是主因,比他矮小、猥琐的同学,找的女朋友还都挺漂亮呢!

他觉得第二个条件,才是失败的关键。那便是“有心无胆”。每当哥们让他的女朋友把她的闺蜜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他就支支吾吾的然后快速转换到一根木头般杵着,还总是低垂着头,好像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一样。哥们两口子也好,他也好,心里那是一个干着急啊!哥们两口子使不上劲,因为他的有劲使不出。尤其是那女孩子,更不知道过后要怎么数落她闺蜜,怎么就介绍这种死板而毫无情趣的男孩给自己认识啊?

这种尴尬的场景,重复上演个两三次之后,哪个哥们还会自讨没趣呢?大家还是一起踢踢球比较好些。

他自己也知道了在恋爱的领域,肯定是无法突破而有所建树了,也觉得没必要把精力过多的浪费在那上面,还不如好好学习,加强身体锻炼,就算看到别人出双入对、卿卿我我,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只怪自己没那个能力没那种命。

三年是短暂的,很快就过去了。三年又挺漫长的,千多个日夜,总还是有许多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长夜。在实在难熬的夜里,他也发誓过,日后一定要突破自我的去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他坚信:一个萝卜必定有一个坑!

毕业后,走南闯北是大多数同学的选择,珠三角当然是首选。不过,他倒是认为自己的老家在浙江,即便他已经回不去已经是一片汪洋的父辈、祖辈出生地,可是,只要在浙江的范围内,他就觉得心里舒适安然。他也有过片刻,想到去茫茫的草原,或是漫漫的林海。为了生计考虑,他还是放弃了追寻果戈里文字里的广阔。

于是,他来到了人间的天堂--杭州。当他坐着315路公交,驶过繁华的延安路,向前,来到毓秀的西湖边,在烟雨和树木的掩映中,即使无法亲见,他也确实能够大致想象出西子的美,是有多么的婉约而又摄人心魄。天堂他是不想去了,来过杭州,此生也没什么遗憾。车子穿过虎跑爬上钱塘江大桥时,蜿蜒壮阔的钱塘江,在淡淡的烟雾覆盖下,已经将他这些年来几乎所有的郁闷,都带走了。

初来杭州,找工作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心气过高和经验缺失导致工作实在不太好找,好在有个班里的哥们先他一步来到了滨江,在315路公交终点站附近的一个工地做着施工员,正好他们老板附近的另一个工地还缺一个施工员,哥们便把他介绍给了“东阳鬼子”。他也就开始了枯燥苦闷又飘忽不定的工地生活。

上工地之后,他没有心情去钱塘江边好好的溜达溜达。在工地,他也没有朋友,只有上司和同事,同事几乎都是东阳的,从项目经理到其他技术员,包括食堂的阿姨和门卫,他们之间基本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相互操着可以战时当间谍语言的方言,他无法融入进去。

每当他心情烦闷苦恼时,他会联系附近工地的那个同学,约着下班后去联庄的集市上吃个宵夜,喝两杯啤酒。然后又各自回去工棚,有时也一起去网吧。假如哥们邀约说一起去江边走走,他也会托辞说工地还有活要干,在他看来,两个单身大男人,一起散步在杭州的钱塘江边,是不合适的、不协调的、有点莫名其妙的。

他自己一个人,就更提不起兴致去,他默默许愿,一定要留着这个机会,和自己的第一个恋人一起漫步于江边,并对她分享他的秘密,诉说他的苦闷,望着她的眼眸说出那三个字。

他想象着:当她听到他的秘密时的噗嗤莞尔;当她听到他的苦闷时的眼含怜爱疼惜而紧紧拽住他的手;当她听到他对她说出那三个字时眼珠的脉脉含情和湿润。任风吹散她齐腰的秀发,他搂住她的腰,一起望向六和塔,望向富阳,望向新安江--那条清澈清心的清溪!

他时常站在渐起的楼层边沿的脚手架上,手握着黄黄的钢管呆呆的望着那条长河。那条带走他思绪和情愫的长河。可是,望见的,除了江面的烟雾,也只剩他眼里的落寞和无奈。

天黑了,他没有轮值夜班,带着一身的疲惫,他来到了网吧,又一次期待的登录了QQ,打开了空间,在日志上三言两语的开始写着他的烦恼、郁闷。他并没有指望日志可以消化排解他的烦恼和郁闷,可不写出来,郁积在心里时间长了,他确实担心会吃不消。哪怕他年轻强壮,也是不能抵抗心理的沉重的。

老家的父母,倒是开始给他物色对象了,三天两头的催他抽时间回去几天,相相亲,说是他作为家里的老大,要给兄弟带个头,早点成家。他总是让父母失望,推脱说工地忙,请不到假,确实,工地也是忙,三天起一层楼,几乎还没等到混凝土的表面干,又开始在为上一层搭设脚手架。工地也根本没有周末一说,也没有节假日一说,每天都得干,凌晨六点半起床,夜里十点半能上床,那是因为刚好错开值班。当然,也有例外,除非刮台风、倾盆大雨的特殊天气,大家可以安静的听风雨外。开工了就要干到过小年才可以回家轻松十几天。

他其实是有自己打算的,他在学校的悲催求爱经历,让他暗自发着誓:他今后绝对不找本省的对象。即使再要丢脸,也丢到省外去,不能把悲催的脸面继续留在省内转。他最希望的,是找到浙江的女孩子,开启他的恋爱之旅。

在这样的既定目标下,他在QQ搜索女生时,也就不会选择“江西省”了。可在“浙江省杭州市”偶尔添加到了女生,几次聊下来,老家是“江西省”的概率也还是有的。这种时候,他总是沮丧的。即使,对方对她的感觉还挺好的,他还是直接删除对方了。可这也不能怪她,在出去务工的江西人中,很大一部分下了广东,不过来浙江的也不在少数。而且,他又为何要立下这么怪诞的誓言呢?他这样下去,真能如愿以偿吗?

他向着这样的目标努力着,一天工作下来再累,他也不觉得,他坐在电脑前,在QQ搜索好友的菜单里,选择好年龄段,编辑好请求说明后,便海量的发送着请求。他把他的QQ签名,改了又改,以至于后来都不知道还能摘抄谁的名言了。索性就自己编了一句:“孤独是一剂良药,只是,我还不想去喝下。”

回复他交友请求的,还是寥寥无几,即便添加了,只要听到他是“江西人”,便沉默了。他有些灰心丧气了,他只要求着自己不去找“江西人”,可人家“浙江人”也要求着自己不找“江西人”。对他来讲,这是巧合还是惩罚呢?

他决定暂停半个月不去网吧,他打电话给附近工地的同学,想约他去理发。同学答应了。

同学名叫“王小明”,在学校时,两人基本就没在一起玩过,反正岑京明是回忆不起来。王小明不喜欢踢球,除了上体育课活动下筋骨,闲暇,体育运动项目基本都不参加,岑京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三年。如果,不是临近毕业时,他们俩在王小明寝室里的一场冲突,毕业后,他们两肯定就像两根平行线一样,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说起来,那场冲突完全是没来由的,当时,岑京明想要洗衣服,他们寝室里的桶和盆都填满了浸泡了许久的衣物,他便来到隔壁的王小明寝室找,王小明寝室的状况也差不了多少,只有王小明的桶空着,岑京明便直接去拿,只是顺便对王小明说了句“兄弟,拿你桶用一下。”王小明正躺床上看书,听到岑京明的话,而没看到他的眼神,觉得岑京明太无礼,便生硬的回了句:“不行”。然后,就按住了桶。

岑京明说:“王小明,我用一下,一会儿就还给你。”

“我说了不行,没听见吗?”王小明生气的把桶拽了回来。

“你什么意思啊?拿你桶用一下,又不会吃了它。”岑京明怒视着王小明说。

“我什么意思?岑京明,你不会看着我说声借吗?”

“你也太TM矫情了吧?”

“你骂谁呢?”

“就骂你,没听见吗?”

.............

当然,肢体冲突就起来了,还好,寝室的其他同学迅速将他们分开了。这之后,事物的两面性就表现出来了,他们彼此迅速的加深了相互之间的认识。很快,吃毕业散伙饭的时候,两人还相互端着杯子喝了几杯,在毕业留言册上,也相互恭维了对方几句,并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这才有了钱塘江边的相聚。

他们俩平常都属于不爱说话的男生,年龄上,岑京明比王小明早七个月滚落到尘世。个头上,王小明稍稍高出岑京明一层头发,而岑京明比王小明又要壮实出一层皮肤。来到钱塘江边后,两人才真正的熟识了彼此。两个在学校都没有感情突破的大男人,都在表面热火朝天内在却冷若冰霜的工地工作生活,肯定是有相同的期望可以聊起来。

下班后,两人在联庄桥头汇合,岑京明说:“兄弟,你们那边上到基层了?”

“我负责那栋到十五层了,其余两栋已经封顶了。你那边呢?”

“我这边也差不多,差两层封顶了,只是付老板最近在绍兴路又接了项目,好像资金有点跟不上,不然,肯定已经封顶了。”

“是啊,这都快十二月了,站在上面放线冻死了,冻疮都出来了。”

“那多穿点啊,戴上手套。”

“我都穿毛衣了,没用啊,江风太大了,戴手套不好弹线。”

“也是,江边过来没有遮挡,吹着确实冷。”

“还好付老板抠门,没安装施工电梯,天天还可以爬个几十层,锻炼身体。”

“去,我可宁愿坐电梯,在学校踢球可是跑累了,你倒是现在开始锻炼了。”

“你头发怎么长这么快?我的还不怎么长。”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就头发长的快。如果个头也能这样长就好了。哈哈哈。”

“笑个屁,我还想头发多长点呢!诶,我感觉过两年可能得秃头了。”

说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小小的理发店,坐了下来。老板是位中年人,河南的。问好他们怎么剪后,便开始工作了,对他们聊什么并不感兴趣。

“不是吧,你头发天生有点小卷,不是挺好的啊!多洋气呀!”岑京明略带羡慕的说

“去,洋气有什么用?给谁看呢?煮饭的阿姨吗?”

“哈哈哈哈,还是有人欣赏呀,多好!”

“诶,要是有姑娘欣赏才好哩。”

“说实话,你在学校没有交到过女朋友吗?不能骗我哦。”

“老大,我在学校就是读书,哪有去找过女朋友哟,哪像你,球踢的这么好,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吧?”

“我倒想哦,事实是,一个也没有。诶,浪费了三年大好时光。”岑京明郁闷的不愿去想,可还是会泛起那些“悲伤”!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踢球的,肯定有大把女生喜欢呢。我记得,我们班是不是蝉联过校足球联赛冠军吧?”

“是的,除了第一年没有外,接下去三个学期都是我们的冠军!”岑京明不无骄傲又失落的说:“可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有女生喜欢。”

“主要是我们班的女生太少了,而且长的又不好看。不然,肯定有人喜欢你的。”

“没办法啊,哪有什么漂亮女生学土木工程呀!”

“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呀!”王小明叹气道:“天天待在工地肯定是永远没这个命咯!”

“是啊,我们真TM命苦啊!”

“你命苦什么,你家里不是给你找了吗?”

“我不想回去找,我也不想要家里操心这件的事情。我必须自己找另一半!”岑京明眼里又冒起了坚毅的光。

“我可没你这么有志向,我就让家里给找的,听说有个隔壁镇的女孩子,对我还有意思呢,呵呵!”王小明有点得意的笑了起来。

“是吗?那不是挺好的呀,那你什么时候回去相亲呢?”

“现在暂时没空,那个女孩子在中山打工,也请不到假。我们加了QQ,年前回去见面。”王小明脸上流露出相思的期待。

“你小子可以呀,开始恋爱了。怪不得最近红光满面的。还骗我说找不到呢,你个骗子。”

“呵呵,这不还没正式见面,到时能不能相中还不知道哩!”

“交往多久了?”

“QQ上聊了个把月吧。她倒是我喜欢的类型,活波开朗的。”王小明满眼的春光,好像他是那个怀春的少女似的。

“那她有没想过,跟在你身边东奔西跑的在工地上转。”

“我和她说过我的工作有多辛苦乏闷,她说没关系,她在厂里的流水线上也区别不大,她说只要我人是善良勤劳的,以后肯定就会好的。我觉得一个十九岁的女生能这样理解别人,是十分难得的。”王小明有些自豪的说。

“哈哈,看来你小子已经掉入了爱河,虽然并没有实质上的肌肤交往。但内心已经深深的陷入其中了。”岑京明戏谑的说道:“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那还不如胶似漆啊!”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只是,我们聊得来。”王小明有些口是心非的反驳。

“算了吧,你看你那沉醉其中的样子,早就不是聊得来这么简单了吧!她叫什么名字呢?”

“何小英”

“哪三个字?”

“人可何,大小的小,英雄的英。”

“哈哈,你们这是上天的安排呀,并不是什么家人的促成相亲。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怎么说?”

“你看,你是小明,她是小英,合在一起,就是小小的英明,多好啊,上天赐予的一段小小英明的缘分!”岑京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的这个说法,可是就说出来了,好像自己是个先生一样。

“是不是哦,怎么就是小小的英明缘分啊?不能是大大的吗?”王小明有些生气的问。

“上天要给几十亿人制造姻缘,你那只是其中几十亿分之一,当然是小小的咯。他还要赐给我小小的姻缘呢,只是,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哦,这样讲倒是说的通。你也不急,肯定有你的那份!”

“嗯,我也相信肯定有我的那份,可她在哪呢?还要等多久呢?难熬啊!”

“这种事急不来的,又不是选件衣服,不会这么简单的。耐心点吧!”

“为什么你就这么简单呢?”

“我可没你这么高的要求,当然就简单咯。”

“好吧,恭喜你,今晚宵夜你请客。”

“没问题。”

岑京明理完发后,他俩去吃了宵夜,各自喝了两瓶冰凉的啤酒,宵夜有多好吃,倒不见得,也就是炒螺丝和一些卤菜,不过,王小明确实比平日开心的多。对身边唯一的朋友,分享了恋爱的信息,自然是有些喜不自禁。岑京明吃的却有些郁闷,虽然,身边唯一的朋友对他没什么保留的敞开了心扉,他为他感到高兴,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自己愈发的落寞。好像又回到了校园时,那种只能眼巴巴羡慕朋友的份。即使,王小明的恋爱暂时的,还仅仅是停留在QQ上。可那也是双方真心的付出呀!两颗心之间是实实在在的在拉近距离的相互映照,哪怕只是虚拟的文字的沟通交流。可他岑京明,还是什么都没有。那颗火热的赤诚的心灵,继续的独自飘荡着,就像没有行星围绕的恒星一样,兀自在太空里游荡着。

两人吃完,王小明迫不及待把岑京明拉到了网吧,然后,投入到他的专注中去了。岑京明坐在显示屏前,并不知道要干嘛,也并不想干嘛。他本来想着戒半个月的网,可又不好扫哥们的兴,才跟着开了机。可正是这次开机,让他有点兴奋异常。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个女孩和他聊的挺投缘。而且,是因为他诚实的日志内容和那句更新的QQ签名。

他觉得是沾了王小明的喜气,又认为是理发后改头换面带来的好运。不管是哪种因素,他的内心开始悸动起来了。在他后来的人生当中,也还有过类似的心里波动,但是,都没有这第一次悸动给他内心带去冲击时所感受到的强烈和美妙!同样,他再也没有为此投入几乎所有的真诚和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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