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车厢一共有八节，四辆皮划艇每隔一节车厢停住。每个人都戴上了护目镜，耳朵都支愣起来，时刻等待着下水的命令。
此时对讲机里传来南溯的声音，是对车厢内的被困人员说的，“车厢内的人请尽量保持清醒，我们马上救你们出来！”
南溯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把对讲机收起来。
他向两边各看了一眼，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水中游来，一只手伸出来扒住了皮划艇，紧接着那人露了头。
南溯看过去，问道：“怎么样？”
肖尧浮在水里，摘下护目镜，喘着大气：“不行，整个地铁站的排水系统都坏了，墨仔去检查其他设施了。”
他抹了一把脸，接着说道，“南哥，这次真的只能水中救援了。”
南溯：“先上来吧。”
肖尧爬上划艇，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南溯此刻眉头紧锁，沉声喃喃：“不够……”
三百个人，还有不少老弱妇孺。只五艘划艇，远远不够，但地铁站空间就这么大，再盛不下了。
如果排水的问题解决不了，救援会很受限。
加上车厢内空气不足，三百多条人命，等不起。
南溯侧身，将对讲机丢给了肖尧：“你负责监管破窗，先把空气的问题解决。”
肖尧掉头：“那你呢？”
南溯沉声道：“我下去看看。”
“好，注意安全。”
“嗯。”南溯将护目镜戴好，“把这里的情况跟傅教员报告一下。”
“明白。”
交代完后南溯便扎进了水里。
……
领队扫视了一圈，检查好队员们的护目镜后开口道：“地铁车窗不好破，水下难度增加。我们争取半小时内破窗，但车厢内空气已经不够了，我们下去三个人，剩下的人时刻准备急救。”
“明白！”
领队点点头，拿起了对讲机：“七号车厢已就位。”
很快，对讲机里传来其他队伍的声音，“三号车厢已就位！”
“一号车厢已就位！”
“五号已就位！”
然而对讲机里响起的却不是南溯的声音，语气却是一样的严肃沉着：“出现任何问题随时报告。全体都有，按计划行动！”
“是！”五位领队异口同声。
将对讲机交给了战友，领队和其他两人带上工具一起下了水。
两个人在水下破窗底，一个人堪堪露头破窗顶。
乔罂看了一眼对讲机，若有所思。
她听得出来，刚才是肖尧的声音。
那南溯呢？
乔罂看向水面，已经快要没过地铁车门，破窗后积水一定会冲进车厢，虽然之后空气能流通，但对那些已经缺氧的人，哪怕是一瞬间的冲击，也是致命的。
水位不下，始终是个大问题。
乔罂将身子又低了低，更加减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皮艇上的人都在关注了水下的三个人，谁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乔罂无声无息地向后缩去，悄然退到水中。
戴好护目镜后，乔罂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沉入水里。
片刻，便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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