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我来帮你

温热气流令莫怡然耳朵发痒。

病秧子又起身几乎脸贴着脸地面对着莫怡然，并带着邪魅而神秘地笑意盯着她看，眼神深情又迷离。

莫怡然被他的红色琉璃瞳盯得心里一颤，这样的距离让莫怡然看的更真切了：他眼睛绯红的像晶莹透彻的红色琉璃，流光溢彩，神秘而让人捉摸不透，像是心底隐藏着什么心事却不肯将它放出，却不能完全抑制住地浮现在眉眼之中，内心定是有着巨大酸楚，却试图用玩世不恭地风流态度去隐藏，一副病态风流且逍遥恣意的模样，明明风流无比却偏让人心生出怜悯，让人更加莫名地心底隐隐生出心疼之意。

门外桃花纷纷扬扬无声地落下，一片旖旎，带着花香的清风吹进门来微微带起他鬓边垂下来的莹黑至蓝的发丝，若有如无地飘飞，连人的心也随之而动。

原本莫怡然还有些莫名沉醉，又忽看得他挑起嘴角坏笑道：“你这么蠢肯定不会成功，不过，要是我帮助你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欠揍。

“你帮我？”莫怡然推开他，上下打量嘲讽道：“就您这幅尊容？你还是把你的病治好了再去帮别人吧！”

莫怡然不想理会这个怪人，转身抬步欲跨出门外，就听那神秘又邪魅的声音淡淡飘来：“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吗？”

莫怡然停住脚步，感兴趣地转过身来问：“死穴？”

病秧子摇着折扇仍是一副懒散样子坐下来，似乎多站一刻他都累得要命，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独自品尝起来。

这慢悠悠磨人的姿态显然是要吊足了莫怡然的胃口。

莫怡然不以为意，重新走回屋内，在他的对面坐下，然后一脸好奇地手支在茶桌上，托着腮盯着正在慢悠悠喝茶地病秧子道：“我更好奇的是，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记得我了？”病秧子像个狐狸精似的神秘且邪魅，毫不避讳莫怡然探究的目光，反而笑吟吟的回看并反问道。

莫怡然微微皱眉，眼珠子转来转去，似在努力回想，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或者见过这么个红眼睛的病秧子呀？

见莫怡然回忆的很是艰辛，狐狸精便简单明了地提醒道：“山洞，血。”

“啊！”莫怡然立刻从桌子上爬起来，立直且紧绷身体，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病秧子道：“你，你，该不会是.....”

病秧子摇着折扇悠然点头，好像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莫怡然吓的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出，又后退了几步，一手捂着嘴，一只手伸出颤巍巍地用手指指着他，战战兢兢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瞧你这幅胆小的样子。”

病秧子继续啜了一口茶，然后起身摇着折扇一脸邪魅坏笑地朝着莫怡然一步一步逼近，莫怡然瞪着惊恐的眼望着他，被逼的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地贴在柱子上。

病秧子合起折扇，用扇子托起她的下巴，稍一低头，几乎又要脸贴着脸地盯着莫怡然，眼神低垂看向她的脖颈处，舔了舔他那绯红的嘴唇，阴测测道：“我想你的血一定很美味。”

闻言莫怡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惊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望着他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坏家伙得逞后哈哈一笑，红色瞳孔闪现一抹妖娆的光：“你放心，我只是一个试验品，还不能吸你的血。”

莫怡然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迷糊不解道：“试验品，是，是什么意思？”

病秧子转身走到门口处停了下来，一袭黑色锦衣负手望着门外开的一树灿烂樱花望得出神，整个人融入到其中，就像被门框起的一副樱花漫天俊男图。

“其实，他是我哥哥。”

他虽背对着莫怡然，莫怡然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恨意，似乎“哥哥”两个字让他很讨厌。

原来真的是大魔头的弟弟，怪不得眉眼有几分相似，那大魔王为什么那么残忍的对自己的弟弟？既然是弟弟，岂不是活了一千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和木绾青一样用了禁术？莫怡然正暗自迷糊胡思乱想。

病秧子背对着她望着门外，像是在悠悠地说着一件古老的故事：“从前，受欺负的时候还有哥哥的温存，小时候那样美好，自从他得了这个病，其实他也想摆脱吸血的身份，奈何……听说有一种可以转移到亲人身上的禁术，所以一千年以前他就想尽各种办法折磨我，在他沉睡以前都没想过要放过我，早就做好了打算，早就想好了这个决定，一并将我封印了，可以用亲兄弟的血遏制住他，所以我一直是他的药引子，这就是我生病的原因。”

言毕，病秧子转过身来，眉眼间痛苦，可怜，无奈，莫怡然竟然心生不忍，现在看竟能感觉到他肯定是忍住了很多委屈才会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在意的样子。

太可恶了！太不可思议了！大魔头竟然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弟弟！莫怡然好不容易快要忘记现在又在脑海中浮现山洞那血腥的一幕，痛苦的哀嚎声，忍不住心底犯痛，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也太残忍了，大魔王果然装的很清纯无辜，亏得我还差点被他道貌岸然温润如玉的样子给骗了！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比你更想除掉他，除掉他我就可以早早地解脱。”

病秧子又转回身来走到莫怡然地面前道：你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刺杀不成功吗？

莫怡然迷惑道：“为什么？”

“不是因为木绾青太能干，而是你”他围着莫怡然转圈，突然停下，折扇点在她额头上，“太蠢！”

“嘶！”莫怡然被他敲的痛，双手捂着发红的额头嘴里不满道：“你这人真是！”

哈哈哈，病秧子再次大笑着，啪的打开并摇着折扇又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了。

“想清楚了，要想知道他的死穴，需要我的帮助就来“含香园”找我。”

莫怡然一脸迷惘地望着那黑色身影慢慢消失在漫天樱花里，心里竟然空落落的，两眼怔怔望得出神，莫名其妙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走了，空留一脸迷糊的莫怡然。

刺杀不成喝脏水，碰到毒舌病秧子，莫怡然心情闷闷，决定出来走走。

在魔界，虽都得了大魔王的指令，莫怡然可以出入任何地方，但她依旧不敢乱走，这里很多地方都透着古怪，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命丧黄泉了。

基本地形都已知晓，可还有几处地方不敢独自去，若是让别人带着去太像踩点了，于是乎莫怡然想到了九九。

最近总是专注刺杀大魔王好久没来找他了，今天想要继续熟悉地形，就来到九九的地盘，一来到这林子，莫怡然就回想那天两人相识，从此也变成了好朋友得的画面，他虽不会开口说话，木讷讷地，但是他很忠诚，他也很喜欢和莫怡然成为朋友，只言片语中，莫怡然知道了他其实也是同自己一样的孤儿，父亲是人类，母亲是妖界异族，自己是被抛弃的，九九九是人妖结合自己才会长成这个样子，亏得一位神仙人带他来这里，老神仙也不知去处了，他就一直呆在这里，直到大魔王来了。

分封地盘的时候，负责这片林子的鸟系首领来大魔王这告状，说这小子不出去，请求支援要把他驱逐出去。大魔王却说原本这里就是他存活的地方，反倒是我们的到来打扰到了他，还是让他继续留在这片林子里吧，其他魔修吵吵嚷嚷，九九也很不服，还是莫怡然出面劝服他的，替大魔王说了不少好话，九九信莫怡然的，最终各退一步，九九继续生活在这片林子，与大魔王一族互不干扰，互不侵犯，发生事情由大魔王直接处理。

自那之后莫怡然又找他玩了几次，刺杀的时候也找他帮了几次忙。有一天再去吹哨子他却不见踪影，他的同伴来告诉莫怡然他出去了，莫怡然忙着刺杀就一直没来看他。

这好久没来，一进林子还有些亲切，试着吹哨子，等了片刻，见没什么声音，莫怡然想难道还没回来？这呆子能去哪里呢？

刚要回去，就听扑棱棱从天空飞来，大翅膀带动草木树叶飞扬起来，莫怡然眯着眼睛道：“你怎么……”

就见这呆子正满脸笑容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莫怡然想要接过来笑着说:“你知道我要来还特意为我摘了这么多好看的鲜花？”

不想他笑着摇摇头放在了身后，比划着，莫怡然说:“你的意思是这花不是给我的，你再给我采别的？”

九九点点头，莫怡然好奇起来，看他满面春风，就逗他，撅着嘴道：“我就要这束。”

九九有些为难的样子，莫怡然见他不给，佯装生气，呆子真以为她生气了比比划划得很是着急，意思这束很特别要送给特别的人。

莫怡然来了兴致；我就要这束，除非，莫怡然卖关子一脸坏笑瞥了九九说：“除非你告诉我这花是送给谁的我就不生气了。”

九九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莫怡然咧开嘴笑起来：“哟，好久不见，看来你有新朋友了，快给我讲讲！”

莫怡然拽着九九的胳膊摇来摇去不肯松手，九九低头转身走向梨花树下，莫怡然见状跟了上去，大咧咧拍着他肩膀俨然一副兄弟的模样:“快说说嘛，碰上的是哪家女孩子，我给你出出主意，你嘴巴这么笨，我得帮助你才行。你要不要学说话，女孩子最喜欢同甜言蜜语啦，我教你说几句，不会说话讨女孩子欢心可不行，再说我得给你买几身衣裳，你看你这打扮，哦！对了，你到底喜欢的是人是魔啊！魔界的品位我可能还要再琢磨琢磨才能教你。你别害羞嘛，快给我说说......”

“发生什么事了！”

莫怡然收到师兄的暗号，立马赶来两人秘密约定的客栈。

师兄面色凝重道：“又发现被吸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