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奴婢定然知无不言。”冷月心头一震，微微垂下头，连忙应着。
“殷千玄把你派来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监视我？”桑慕寒打量着冷月，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让人无法从语气中揣摩出她此时的心情。
冷月一听心头警铃大响，一双眉眼中流露出几分焦急，头上也不自觉的渗出冷汗，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对。
其实也不怪冷月，她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日身份被揭穿的事情也就只有殷千玄和顾流年两个人知道而已，别说是冷月，就算现在在这的认识归尘，也得一脸懵圈。
“很难回答么？”桑慕寒轻挑了一下眉头，微微偏了一下头，淡淡的道，“不如我先问另一个问题吧，殷千玄什么时候开始培养暗卫的。”
“……”冷月头上已经冷汗直流，咬着自己的下唇，忍着心中的震撼，硬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冷月已经记得快要哭出来了，她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假装肚子疼什么的赶紧落跑。
“王妃，奴婢……”这么想着，冷月也想这么做，但是当对上桑慕寒那冰冷的眼神时，准备好的借口根本说不出口，嘟着嘴又垂下了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刚才说过会知无不言么。”桑慕寒睨着冷月，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我这问了两个问题，你怎会一个都答不上来呢。”
“王妃，我……”冷月有些犹豫，天资聪颖的她，已经明白为什么桑慕寒会有如此奇怪的发问，王爷的事情她必然是已经知道了，现在是给她一个选边站的机会。
桑慕寒倒也不是咄咄逼人，她知道冷月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毫不吝啬的给了她考虑的时间，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细数着时间的流逝。
良久，冷月眼中的犹豫已经褪去，换上的一片坚定，桑慕寒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这个蠢萌会选谁。
倒也不是桑慕寒特意为难她，只是她现在身边也缺人手，一个桑梨好是好，但性子太懦弱了，她需要一个人去帮她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但是这冷月是殷千玄的人，虽说这小蠢萌会因为殷千玄的命令，而去帮他做任何事情，但她却不希望一举一动，都在殷千玄的监视下，她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人。
本来想着去重新培养一个的，但是一直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人选，如今冷月送上门来了，她自然要好好把握一下。若是冷月还是选了殷千玄，她没什么可意外和不高兴的，人之常情，但她还是要放手一搏，若是成了，将省下不少的麻烦。
“回禀王妃，奴婢是王爷派过来保护王妃的，并非监视，王爷并没有同奴婢询问过王妃每日所做的事情。”冷月开口，恭敬的回答着。
桑慕寒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冷月，冷月这个选择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她虽然有拉冷月入伙的打算，但料想中她答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桑慕寒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抬眼睨着冷月，似笑非笑的问道，“第二个问题呢？”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冷月再开口也就没那么难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奴婢是五年前跟在王爷身边的，在暗卫交与奴婢之前，一直都是归尘大人所管理的。”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的回答，还让桑慕寒对其选择有所朦胧之外，那么这个回答就让她清明了起来，这小蠢萌摆明了是站在她这边了，从殷千玄那边‘叛变’了。
“不怕你家王爷宰了你？”桑慕寒挑眉轻笑，玩味地说道，“我倒是有些想知道，为什么选了我，而不是你家王爷。”
“因为跟着王妃有肉吃。”小蠢萌冷月仰起头，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的说道，“王妃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王爷听您的，想调到你这里的人数不胜数。”
“……”还有这种操作？桑慕寒嘴角抽了抽，带着几分无奈和惊讶的看着冷月。
“唔，王爷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么好，以前接近王爷的女人，都被归尘大人偷偷弄死了，就是我也杀了好几个，比如户部侍郎家的范小姐、礼部侍郎家的吴小姐，还有……”冷月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自己曾经弄死过的、居心叵测的小姐们。
“……”桑慕寒嘴角抽了抽，这些人里面有的她听到过些风声，比如那个范小姐，以前想要利用殷千玄拜托自己庶女低贱的出身，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溺水薨了。
再比如那个吴小姐，是户部侍郎家的嫡女，与皇家还有那么点表亲关系，皇上有意把她许配给殷千玄，以培养感情为名，将这吴小姐送来了玄王府小住。
吴小姐温婉，对待玄王在外界看来那是极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在出城上香的时候遭遇了劫匪，遇刺身亡了，为此玄王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被冷月罗列了出来，桑慕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自家王爷还是挺吃香的，虽然是个傻子，但却圣宠不衰，并不妨碍那些花花蝴蝶自己找上门来。
桑慕寒打量着冷月，很难想象这小胳膊小腿的蠢萌模样，能够不眨眼的杀了那么多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开始，我还在盘算着，王爷什么时候让我把王妃你也杀了，因此偷偷注意过王妃你很久，想着该制造怎样的意外更合适一些。”数完自己杀过的人，冷月一脸天真的把自己的心窝子都掏了出来。
“……”所以她现在要谢谢这个小蠢萌的不杀之恩么？桑慕寒的嘴角抽了抽。
她现在怎么呆怎么觉得不舒服，跟一个曾经想了无数种方法想要杀了自己的人，面对面聊天，这是一件很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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