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谓的魔法就是这玩意儿？

黑色的羽翼降落到希尔达面前，希尔达还没来得及感慨秦宇的巨大变化，只因看到了秦宇怀中奄奄一息的柯伊。

“希尔达，快救救她！”秦宇蹲下，把柯伊轻轻放在地上慌忙说道。

“柯伊……”希尔达震惊于柯伊满身的伤，大大小小的伤口让这个看惯生死的老妪也感到十分揪心。“可怜的姑娘，是谁下这么重的手。”

希尔达解开随身的麻袋，把里面的药剂、小刀、书本、炭笔倾倒而出，有些无措的翻找出几样有用的东西。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老医生如此慌张。

秦宇的精神力仔细查看柯伊的伤势，发现柯伊体内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就算自己再没有医学常识，也明白再不采取措施就会危及到柯伊的生命。

希尔达将一粒小药丸塞入柯伊口中，动手开始脱柯伊的衣服，秦宇驱散围观的众人。

希尔达自己的水袋全部用完，也不够清洗柯伊全身的伤口。

“水！我需要很多水！”

秦宇冲到人群中，身后的翅膀扬起一阵风沙：“把你们的水都给我！”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攥紧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水袋，犹豫片刻还是交了出来。

秦宇抱着大堆水袋放到希尔达脚下，又回身对着大伙说道：“这些水算我欠你们的。”

秦宇也明白这些水是众人最后的希望，没有这些水，眼前这些人活不过两天。但既然他们选择相信自己，把水交到自己手上，同样自己也得承担起这一份责任。

“放心，我秦宇说到做到。”秦宇感受着身体中磅礴的力量坚定地说道。

自从觉醒了精神力以后，秦宇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关于自己的大量信息涌入脑海。就好像那些能力一开始就摆在那，而自己却像个瞎子一样视而不见，精神力则让自己点燃了一盏明灯，得以窥视到这份强大能力的一角。

目前所掌握到的能力包含飞行、超常感知、无尽魔力、极致操控、邪神之躯、全属性获取。

前面的几个能力秦宇还好理解，只是最后一个全属性获取，暂时还不清楚。

“那个神经病果然没有骗我，还真是新手大礼包。”秦宇回想着邪神说过的话，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喋喋不休：“终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弄明白，最好不要给我有机会见到你，不然老子一拳干碎你的门牙！”

“希尔达柯伊就拜托给你了，我还有事得去解决一下，马上回来。”秦宇说完展开双翼又飞出了山坳。

“小比崽子，你最好祈祷柯伊不要出事，不然你就死定了！”秦宇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开启最快的速度，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黑色闪电。

此时的秦宇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里掺杂了一丝不属于他的戾气，潜移默化的改变正在悄然发生。

坑洞边。

布尼尔和霍奇正仓皇跑路，霍奇头也不回的奔跑在荒漠中，随身的水袋甩落也不管不顾。

“霍奇……等……等等我。”布尼尔急促呼吸，胸腔不断起伏，体力不支的他已经逐渐跟不上霍奇。

“闭嘴有说话的力气不如快点跑！”霍奇怒斥一句加快了步伐。

“他还会回来吗？”

“再废话你就自己留下来等死吧！”

秦宇带给霍奇的死亡压迫让他无比震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昨天还是个废柴的秦宇，昏迷以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早知如此，那还逃什么，等着秦宇把兽人统统干掉就好了。

“可恶，你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时候醒。”霍奇无比后悔自己愚蠢的决定，但事到如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布尼尔才是杀死柯伊的凶手，要不要把他扔下吸引秦宇的注意了，然后趁机逃跑？”霍奇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布尼尔在心里盘算着逃跑计划。

“你想去哪？”

头顶传来的声音让霍奇不禁心颤，立刻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去。

身后的布尼尔来不及刹车撞到霍奇背上，让本就缺氧的他晕头转向。

秦宇展开双翼缓缓落地，杀气冲天。

这一幕在霍奇和布尼尔眼里如同恶魔降临，那双深邃的黑眸在月光下流离着诡异的光，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秦宇的外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青年，可不知为何就是感觉秦宇只要呼吸之间就能杀死自己。

“听着，这是一场误会！我与柯伊他们只是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分歧，这个结果也是我不愿看到的。”霍奇申辩道。

秦宇没有说话，往前走了一步。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一切真的不是我造成的，是……是塔伯！对！就是是那个塔伯！是他计划了一切！营地里放火、偷食物都是他的主意！”

秦宇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又往前走了一步。

“还有他！”霍奇一把抓住布尼尔的脖领挡在自己身前：“是他杀了柯伊！跟我没关系！”

“不不不！不是我！是霍奇让我干的！”布尼尔万分恐惧的挣扎着说道。

见布尼尔要从手里挣脱，霍奇抬起一脚将他踹翻怒斥道：“你胡说！要不是因为你柯伊首领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又转向秦宇哭诉道：“柯伊首领带人追过来的时候，塔伯他们就想和柯伊首领动手，我劝了好久，但他们不听我的，我求求您饶我一命！我给您当牛做马，我保证再也不做危害教团的事了！”

秦宇停下脚步，冷漠的说到：”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霍奇回想起自己站在坑洞边说的话急忙狡辩道。

“哼。”秦宇冷哼一声，心中的怒气已经积攒到了极点。

“我错了我错了！邪神大人您不要和我这种渣滓计较！您放我一条生路，我发誓永远效忠于您！”

“该死的畜生，有什么话跪倒柯伊面前再说吧。记住，如果柯伊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把你碎尸万段丢去喂狗！”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秦宇顿时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以前的自己是不会这么说话的，有些疑惑地反思着自己。

就是这一下分神，霍奇看到了机会。

“反正横竖都是死，老子就不信一天时间，你还真成了怪物！”霍奇抱着必死的决心，猛的把布尼尔推向了秦宇。

突然的变故让秦宇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挥出一拳，正中布尼尔脑门，布尼尔随即晕倒过去。

再抬头一看，霍奇消失在了原地：“人呢？”秦宇闭上眼将精神力散发出去。

土层下，霍奇的位置在脑海里显现出来。

“想逃？”秦宇不屑地抬起手，对着脚下的土地一发火球术轰出！

地面上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裂坑。

但是依然不见霍奇的身影。

“啧，这还是个土行孙。”秦宇又闭上眼睛，集中起精神力搜索地下。

一声细微的清脆的玻璃破碎声被秦宇捕获到。

“果然是这样，火球术根本打不穿土层。”霍奇连续喝下两瓶魔力恢复剂，嘲笑着说道：“就算你真是什么邪神，老子今天也要弄死你！”

“土牢术！”

随着一阵剧烈的地震，厚重的土壁从秦宇四面升起，合拢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半球形的地堡，将秦宇困在其中。

“地刺！”

霍奇不惜耗费大半魔力接连发难意图一套组合技能打残秦宇。

“就算是同阶的重甲战士，吃了我这一套，不死也得掉层皮，我就不信你那小身板能硬扛过去！”霍奇疯狂的叫嚣道，仿佛已经亲眼看到秦宇惨死其中。

“啊啊啊啊啊！”秦宇的惨叫从土牢中响起。

霍奇顿时大喜：“给我死！”并且毫不保留的继续释放着魔力。

地刺整整持续了五分钟。

一直到秦宇的声音消失，霍奇才从土里钻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废物！都是废物！挡我生路的都得死！”

“很疼啊……艹你大爷的……”

“什么！”霍奇惊掉了下巴，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说，你他妈的很疼啊！”

土牢骤然爆炸，秦宇从浓烟中飞出。

霍奇不敢相信的仰视着悬停在空中的秦宇，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认知范畴。

那副身体上从头到脚布满了血淋淋的空洞，缺失了一半的脑袋挂在勃颈上，晃晃悠悠。鲜红的心脏裸露在外，可以看到随着强劲的跳动，不断把血喷出。透过那些骇人的洞，霍奇甚至能看到秦宇背后的星辰。

“魔鬼……怪物……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霍奇睁大了眼睛，肝胆俱裂地吼道。

下一秒，所有的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秦宇扭了扭头，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裂开嘴笑道：“你不是知道吗？”

“邪……邪神！”

“同样的痛苦，只有我一个人体验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

秦宇抬起手，巨大的黑色火球出现。但他转念一想，尝试着用精神力控制魔力的输出。

巨大的火球术慢慢缩小，直至变成拳头大小，秦宇才满意的释放出去。

“土壁！”

霍奇迅速在身前形成一道墙壁，接着钻回土层中。

一声巨响，土壁被彻底抹平，但霍奇却逃过一劫。

“啧，速度还是太慢。”秦宇摇摇头：“如果是这样呢。”

秦宇又放出一发火球术，这次直接凝聚到指头大小，精神力探知到霍奇的位置，秦宇意念一动，火球瞬间如子弹一般射入地面。

片刻之后在地下爆炸，闷响过后，地面蓬松得像被犁了一遍。

“还活着，真是命大，也好，正缺一个练手的对象。”秦宇面无表情的思考着怎样最大程度的测试自己对于魔力的掌控。

接下来的十分钟，秦宇捏泥人似的，不断改变着火球的形状向霍奇轰去。箭矢、刀剑、流星……最夸张的是他掌握了技巧以后捏出了一个“东风”导弹的形状。

为了不让霍奇太早断气，秦宇还故意将攻击角度偏离几分，威力也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削弱。

这让地下的霍奇苦不堪言，不断逃窜，魔力也很快消耗见底。

“这样会不会更有趣。”

秦宇看着火焰构成的“三层半四百平独栋大别墅”在地面上炸成绚丽的烟火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所以说，所谓的魔法就是将魔力捏成不同的形状已获得不同的攻击速度和伤害效果……哈，真是……简单到无语……”秦宇揉着太阳穴感叹道。

但凡任何一个魔法师听到这段发言，恐怕都会当场发疯破口大骂，这片大陆上的人们经过对魔法上千年的研究，才摸索到魔法的原理，再通过数以万次的实验，才将不同的魔法构成命名、拆分成特定的吟唱施法方式。一般人掌握其中几种变化便能成为低阶魔法师，有些人可能倾其一辈子都无法再晋升一步，就算是掌握数百种魔法的王国首席大法师也不敢像秦宇一样轻言“简单”二字。

实际上真正限制普通人的，是足够多的魔力，和对魔力的操控能力。

正巧这两样东西秦宇都有。

邪神赋予秦宇的逆天能力，让他直接跳过了普通人数十年学习魔法的正常流程。直接省掉吟唱步骤不说，光是极致操控一个能力，就能让秦宇在不明白魔法原理的同时随心所欲的改变魔法的构成方式，等同于邪神直接把这个世界上最高深的魔法知识植入了秦宇的大脑。以至于只要秦宇愿意，完全可以编造出新的魔法，比如说“超市门口摇摇欢乐车之术”。

限制秦宇的，只有想象力和精神力。

“玩了那么久，还是有点累。”秦宇打了个哈欠说道：“看来我现在的精神力能支撑我毫无节制地释放魔法大约……十五分钟……我都那么辛苦的磨练精神力一整天了，怎么只有那么一点时间。”

霍奇不知何时爬出了地面。

“你……你杀了我吧……别折磨我了……”霍奇连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虚弱的有一口每一口的喘着气。

看他的样子，秦宇联想到自己还在昨天也是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今朝不同往日，也许现在的我才真正拥有了活下去的力量。”秦宇捏紧拳头，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为了柯伊和奈戈，教团的未来就由我来承担吧。”

秦宇缓缓落在霍奇身旁，蹲下身子从容的问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邪神大人，我服了……我彻底服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饶我一命，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偿还……”霍奇有气无力的说道。

“杀了他！”

秦宇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随之而来的猛烈头痛让秦宇感到头快要炸开一样跪在了地上。

“就是他害死柯伊！杀了他！”

“不！啊啊啊啊啊啊！”

“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无人能比的力量，杀一只穷凶极恶的虫子，也是为这个世界铲除一份罪恶。”

“不！我不能杀人！”

“你之前不也杀了个兽人吗？再杀一个有怕什么呢？”

“那是为了救人！我也没想到会杀死他！”

“结果还不是一样，再说了如果放过眼前这个人，他今后还会继续作恶，那些被他伤害的人，你要怎么负责？”

“我……啊啊啊啊！”

秦宇抱着头在地上挣扎翻滚。

霍奇被这一变故搞得摸不清头脑，但也只能静静的看着，再无力气动弹。

“杀掉他就能一劳永逸。”

“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你来的时候不也说他死定了吗？没准柯伊现在已经咽气了，正好杀掉他履行你的诺言。”

“滚！你是谁！”

“我？桀桀桀桀桀……我就是你啊……”

“你就是我……”秦宇突然失神，双目空洞的站起身来。

“邪神大人……邪神大人！求求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邪神大人……”霍奇看着秦宇步步紧逼，死亡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你……该死。”

秦宇手掌轻放在霍奇胸口，面无波澜的盯着他的眼睛。

霍奇惶恐之余，感觉到体内涌入了一股灼热的魔力。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等到秦宇意识恢复，身边除了两具焦黑的尸体，什么也没有。

“我……我都做了什么……”秦宇淡漠地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