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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香火

???

凌晨,玉川。

季承从李斯驾驭的云彩上下来。

“往前一百步就是庚字安置区了,回去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懂的。”李斯似乎是知道季承异于寻常小孩的心智,像是安排一个大人一样安排起了季承,“你要是嘴巴严谨一点,你捅的篓子我会给你收拾。”

捅的篓子?说的是我为了不让自己右眼的消息传回赵国,所以杀了那三个人吗?

季承第一次感觉到高阶修士的压迫感,自己就跟棋子一样,一举一动都被他铺垫好了,关键是自己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按照李斯说的做。

其实季承还是吃了信息差的亏,如果季承知道季洵现在被秦国看重,要征召他去做有关域外战场的道法研究骨干,那季承就能知道,这三个人从一开始对自己出手之时,就已经注定死亡了。

对着某绝密级别人员的家属出手,身份还是外国人,还是在项目组建团队的关键时期,你说你绑架季承只是为了夺取季承的机缘,李斯能信么?秦国能信么?

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必须死。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李斯看着就要离去的季承,说到:“有种东西叫做美瞳,怕你不知道,跟你说一声。”

季承瞬间了然,对啊,自己可以用美瞳来掩盖自己的重瞳,如此一来,自己的重瞳就不怕暴露了。

“我知道了,师伯。”

“嗯,你走吧,希望再也不见。”李斯摆摆手,腾云起雾。

季承想了想,拿起玉坠,对李斯说到:“师伯,我还是把这个玉坠还给你吧。”

命运的馈赠都是有价格的,如此珍贵的一枚玉坠,季承虽然猜不透事情的全貌,但隐约能推测出李斯想要季洵做的事,很重要,也很艰难。

联系到李斯长史的官方身份,季承有点怕了。

有个故事叫做吴起吸脓,说的是吴起为士兵吸脓,士兵的母亲痛哭其子死定了,而果然,为了报答吴起之恩,士兵奋勇杀敌,不幸牺牲。

所以,季承想把这个玉坠退还给李斯。

李斯没有收回玉坠,说到:“你爹不是叫你先收着么,听你爹的安排。”

季承愣住,许久,回返了营地,李斯也飘然消失在了夜空。

……

庚字安置区,何未平还没睡,坐在何耽的边上发着呆。

“季小子,你可不要有事啊。”何未平自言自语,“哎,这叫个什么事啊。”

何未平正说着,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抬头一看,见到自己走回来的季承,大吃一惊。

“季承?你……”

季承大笑,露出一排牙齿,道:“回来了,叔,让你担心了。”

“真是你?”

何未平走上来,左摸摸右摸摸,确认季承没少什么零件之后,长舒一口气,接着说到:“你是怎么得救的?那几个绑匪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得救的,我晕了好久,醒来之后就已经被一个高人带回玉川了。”季承挠挠头,“至于那三个人贩子,应该已经被逮捕了。”

“哦,这样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何未平点点头,“诶,你饿不饿,叔给你弄张饼子去?”

“不用,叔,我吃了辟谷丹,现在离饿还早着呢。”季承回答,“何叔,我爹不知道我这事吧?”

何未平摇摇头:“没,他回村里,来回有四天的路途呢。”

季承听到季洵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心中一番计较,确认了胡树生那三个绑匪并不是谁的棋子,真的只是恰好遇到了他,于是想要干一票。

“说起来,你是被黑冰台的人救回来的吧?就是他们跟我说别告诉你爹你的事情的,也不要报官的。”

“对的。”季承回答。

何未平这时感到一股困意,眼皮子就快要打架了,想到季承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他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何未平打了个哈欠,说到:“行吧,叔实在撑不住了,先去睡了,你自己洗漱一下,也快点睡吧。”

何未平说完,直接走到睡的地方躺下,不一会,鼾声大作。

可以看出,何未平是真累了。

季承抿了抿嘴,找来一个盆子洗洗,接着从摆放在篝火旁边保温的容器里取出点热水。

季承撸起袖子,手刚伸进水里,突然停住,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符箓来。

“试试清洁符的效果。”

季承略一运气,选中净身功能,将清洁符激发,一道流光闪过,稍微带点酒精味道的雾气环绕住季承,身上污垢消失大半,再用毛巾搓搓,整个人顿时清爽了。

季承十分满意地将脏了的毛巾清洗干净,说到:“嗯,效果不错,只是,净身功能,这个名字……”

“哎,算了,这有啥好纠结的,名字不过是称谓而已。”季承甩甩头,心道自己又着相了,望了一眼四周,忽然视线停在了一个草草搭建的台子上,“这是?”

季承走向这个台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传来。

这个台子似乎是庚字安置区百姓用来自娱自乐而搭建的。

之前季承为安抚百姓突发奇想,登场说书的时候,就有百姓说过看不太清那个说书的小先生,应该搭个台子供给小先生或者其他表演者上台表演,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已经实现了。

而且台子今天晚上肯定还使用过,台子上的脚印就是证据。

“这种气息……”

季承在台子上转了转,发现自己之所以觉得怪异,是因为这里有股和自己顿悟时候作为引子激发了自己潜能的那股能量一模一样的能量残留着。

“唔?信仰之力?”

敖拜的声音在季承脑海响起。

季承说到:“信仰之力?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我的传承记忆告诉我这东西叫这名字,哦,不对,还可以叫香火之力。”敖拜回答。

季承有点失望,还以为这条龙能发挥什么作用了呢,结果又是个掐头去尾的回答。

“可惜,不过,单是这股能量的名字就已经透露很多信息了。”季承心中想到,他试图收取这点能量,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吸收。

季承很难用言语来描述现在自己对于这股已经快要消散的能量的感受,如果强行要描述,季承只能说,这能量和他自己的频率不在一个维度上。

似乎,这东西不属于他,或者说,和他相性不符。

“算了,这也没啥,得之我幸。”季承耸耸肩,“对这种能量的见识,本身就是一种积累了,又复何求。”

……

另一边,李斯送季承回来之后,找了个静谧的地方坐下。

沉思良久,他拿出纸笔,开始书写。

“余受命总督灾区一切种种以来,深感惶恐,又接手某事之后,游历基层,猝有所得……”

“……开关以来,我大秦国力剧增,然事物俱有两面性,此至理也……”

“……余慨叹底层研究员之条件艰辛,已有数年未曾增加,致诸多才子以入外来宗门为上,国家人才流失严重,故窃以为,改革之策须再深入,触及此类人物……”

“……为解此困,要务有三,一者曰物……”

“……如此种种,若能推行,必使我大秦之贤能争先恐后以报国恩,否则,长此以往,逐才以资敌国,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

李斯写完,感觉行文有点混乱,想要改一改,但是一看已经快要天明,新的一天就要到来,只得作罢。

“不白不文的,写得真烂。”李斯瞅着稿子笑笑,“算了,交给下面的人去改吧,把重要性,紧迫性,规范化,制度化,找准出发点,把握切入点之类的八股话加进去。”

李斯实在不想写一篇几万字的申论出来,虽然这种东西他随便就能写。他想了想,提笔在这片文稿上写下:谏逐客书。

“趴一会。”说着,李斯靠到墙上睡了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现在睡的地方是哪。

……

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到来。

何耽从睡梦中醒来,腿蹬了两下,伸了个懒腰,结果碰到了边上的季承,被吓了一跳的何耽‘噌’地一下坐起来,因为他记得昨天他边上可没睡人的。

“橙子哥?”何耽一看边上的人是季承,兴奋地大叫,“承子哥你回来了?”

季承翻了个身,挠挠腰杆,继续睡。

显然,季承这次睡过头了,昨天一天的大起大伏让他筋疲力尽,十分需要休息,此刻睡得正香。

何耽的大喊大叫没叫醒季承,反倒是吵醒了何未平。

何未平揉揉眼,对何耽说:“别叫他了,让他睡吧。”

何耽立马没再摇晃季承,不过仍然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对何未平说到:“爹,我去告诉孔叔承子哥回来的消息。”

何耽说完,没等何未平答应,就往外边跑去。

“回来,喂,喂,回来!”何未平叫到。

跑出去老远的何耽闻言停住脚步,看向何未平。

“你急什么,你承子哥就是被他们救回来的,他们比你还知道得早。”

“对啊。”何耽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往回走。

冬凤儿这时也醒了,她看见季承的时候倒是没有太过惊讶,虽然多少也有点吃惊,但是何未平和何耽两人交替着解释了一下后,就变成寻常面色。

孔浩没在庚字安置区,听说是县长深夜召集,要去开会,到现在也还没回来,想来是有什么大事。

不过这些都不关何未平等人的事了,昨天季承被绑架,心神不宁的何未平回到玉川后觉得自己只能先搁置义士工作,于是就去报备了一下,暂时注销了几个人的义士身份。

冬凤儿也注销了,她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既然大家都注销了,她一个人做也没什么意思,不好管理。

第二个则是昨天来了个带信的人,说是因为医疗的支援到了,所以冬凤儿她母亲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冬凤儿她母亲说让冬凤儿在原地不要走动,母亲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过来看她。

接下来就是在熟悉的紫气东升之下的晨练,依旧还是三个人,毕竟虽然少了季承,但是多了一个境界松动,觉得突破有望的何未平。

周围也有三三两两有所领悟的人趁着这好时刻修炼着,尽管比起几百人的安置区,人数显得非常稀少。

修炼完,三人吃起了早餐。

“凤儿姐,你说你娘什么时候能过来?”何耽一边吃着饼,一边问到。

冬凤儿将口中食物咽下,回答说:“不知道啊,她平时加起班来也没完没了的,有时候比我爹还忙。”

“这样哦,难怪你这么独立。”何耽点点头。

冬凤儿笑笑,说:“怎么说我也十四岁了嘛,我有的叔叔跟我说,我再大点,都可以去相亲了。”

“相亲?”何耽本来就已经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一听这种事更加来了兴趣,扒拉扒拉嘴里的东西,显得腮帮子更鼓了,问到,“怎么个相亲法?”

“这,怎么说呢,嗯,我也不知道。”冬凤儿回答。

何未平这时说到:“相亲,就是相亲嘛,字面意思,以前余多多也被人家叫去相过亲呢。”

“多多哥?他出去的时候才多大?”何耽眼睛睁得老大,他怎么也想不到余多多原来也是个俊后生,挺受人看重的。

在何耽眼里,他觉得离家出走打工多年的余多多,回来之后的样子和村里那些庄稼把式并没有多不同。

“他那时怎么说也是突破了炼气的天才啊,这种潜力股,当然要提前下注,不然就叫别人抢走了。哎,可惜没去县学,不然那时媒婆踏破他家门槛,咱筑金坝村少说也能在玉川县里传一下名声的。”何未平侃侃而谈,“你爹当年读了几年书才在县学里突破炼气,就这,当时能挑的也不少呢。”

冬凤儿来了兴趣,说到:“何叔,你给我讲讲你当年相亲的事呗。”

“害,行。”何未平换了个姿势,开始装笔,“其实当年县学里面已经有好几对私定终身了的,毕竟大秦律十八岁就能成家,而这年纪才刚刚在县学里读了三年,还剩下整整十二年要读,所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禁止得住呢。”

“民不举,官不究,一来二去,这几年,那些做媒婆的人心思活泛了起来,开始把牵线搭桥这事做到学校里来,毕竟平时大家都埋头修炼,一个县学的规模又是千人以上,很少有人能认全所有人,这就给了媒婆操作的空间。听说成都那种级别以上的郡城玩的更花,按着才子宴的搞法,搞了一堆相亲大会,其中还有个叫非诚勿扰的,特别有名气。”

“才子宴?”

“就是一堆才子交流道法的宴会,县学每年都举办的,老爹我参加过。”

“嗷~你继续。”

“嗯,其实吧,说实在的,才子佳人,仙道伴侣,这种事确实挺好的。”何未平喝了口水,“但是我觉得吧,这事要批判一下,不能过早搞嘛,这几年不还流行一个词叫啥来着?”

“晚婚晚育。”何耽说到。

“对,就这个,在我看来,大家现在修为上来了,人不是以前的凡人,年代也不是以前兵荒马乱的年代,三十几岁,四十几岁哺育后代又不是来不及,着什么急。”何未平说到,“说到底,还是格局低了,大秦炼气,筑基的人多了是没错,可是大家的思想还没跟上,还是以前那种山村里面不知修行的村夫思维。”

“十八九岁就结婚生子,那以后还怎么修行嘛,义务教育阶段十五年的黄金修行岁月全浪费了。”

何未平眼界颇为毒辣,对这种现象说了一番自己的见解。

“确实哦,这么一说格局还真挺重要,我记得我看过一个故事,说是乞丐觉得周天子一定是每顿两个馒头来着。”冬凤儿点点头,很是赞同何未平的说法,“我爹也叫我别浪费了黄金岁月,先把十五年的义务教育上完。”

一说起人伦大事,三个人的聊天兴致来了,说得火热。

这时,道路上一阵骚动,三人齐齐侧目看向骚动来源——竟然是一队打着齐国救援队旗帜的人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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