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拜访完陆府,两个人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比起畏畏缩缩,他们都该正视自己的感情了。
飞绝担起了家庭的重任,这两天他每天都被要求蹲在书铺门口催老板开门,这年还没过完呢,哪有老板愿意过年开门就只为做他这一笔生意的啊。王爷的吩咐是把所有看起来就很有趣的书都买一本回来。“这人真奇怪,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积极的时候怎么哄都不积极,这一积极起来怎么这么折腾人。”飞绝蹲在书店门口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害得他大过年的讨人嫌。
南迦知道有这么一出后真是哭笑不得。还瞒着她,要不是她自己碰上了委屈飞绝的哭诉:“娘娘,你偏要挑这个时间点儿说自己爱看书吗?真是折腾死飞绝了。”
飞绝今年刚满十六,声音还是元气满满的少年音,鼓起腮帮子来撒娇,姐姐实在是受不住啊。南迦决定拯救一下这个“可怜的少年”。
晚上。
南迦一边帮李琅玕解开常服的腰带,一边开口:“听说你把飞绝折腾的不轻。大过年的把人成天往外赶的。”
“我哪有,让他帮我买几本书罢了,哪里是为难他了?”李琅玕立马解释道。
“这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你可真是个金贵王爷。”伸手解下了他腰间的玉佩:“这生意人啊为了养家糊口,一年到头就休息过年这么几天和家人团聚,所以说啊,不管怎么劝说,都是不会开张的。”
“是这样啊。”李琅玕自己伸手解开了头上的发髻:“那换个其他的,衣服,首饰,化妆品,你还有其他喜欢的吗?”
“行了,所有商铺都不会开张的。别费心思了。”
“哦。”
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这怎么越来越幼稚。
转眼就是正月十五了。
这是正劲儿大街上有年味儿的最后一天了。南迦约了东珥晚上到集市看花灯,今日城中不设宵禁,还会有焰火表演。纸鸢也很是期待,还以为姑娘嫁人之后再也不会有看花灯的机会了。两个丫头迫不及待地找出了最艳丽的冬袄。
宫里派公公来传话了。皇后娘娘要在承恩殿举办家宴。
好吧,只能辞了和东珥的约,家宴,应该只有陛下和皇后,还有两个与他同胞的兄弟姐妹。就舍弃了自己的小欢喜,陪他守住一家人的小团圆吧。
南迦猜对了,不像百官宴在偌大的大殿上,就只有这几个人坐在不大不小的偏厅内,陛下和皇后娘娘上座,一共有三个孩子,太子李策、李琅玕还有刚满十五岁的长乐公主。
这一家也是其乐融融的。陛下先是问了询问了太子的课业,表扬他一有时间就来宇坤宫配皇后娘娘,又问候了两对小夫妻感情是否和睦,最后还打趣长乐公主长大了,该找驸马了。皇后在一旁端坐着,望着自己的丈夫和三个孩子,露出了慈祥满意的微笑。
“来,今日咱们一家人一起,喝一杯祝愿陛下福寿绵延。”,皇后说罢,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正月十五,我还做了汤团。”
宫女们手捧着几个琉璃盏鱼贯而出。南迦看碗里的的汤团白白胖胖的,甚是可爱。太子先咬了一口:“母后做的汤团依旧那么甜,那么好吃。”
“还不是你爱吃甜的。”母子俩一来一回的打趣道。
南迦见李琅玕就只是盯着碗中的汤团一言不发,也不动筷,刚准备发问,就被长乐公主抢了先:“三哥不尝尝吗,母后难得下厨呢。”
李琅玕勉强向妹妹挤出了一个微笑,捞起一个汤团咬了一口。这汤团馅料饱满,一抿皮就漏开,中间黑芝麻馅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来。
芝麻,他一吃芝麻就会起红疹,王嬷嬷特意交待过的。怪不得不动筷。
南迦实在是替李琅玕委屈,立刻捻了块糕点放进他嘴里,接过他手中的碗,搁到了一边,示意他不必难为自己。皇后怎么连自己儿子不能吃什么都不清楚。
太子今晚很是高兴,激动地向陛下展示自己读《周易》的新感悟。一边,南迦注意到李琅玕没有饮酒,但脖子已经通红,密密麻麻的小疹子已经有了破竹之势。
李琅玕很痒,每次吃了芝麻都先从脖子发作,这里的气氛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打断太子和陛下的交谈说道:”儿臣有些身体不适,先行回府了。”
陛下不知如何回答,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一个会扫兴的人,今日是怎么了。还没等开口询问,李琅玕竟也不管礼数带着南迦出了殿门。这时,陛下突然就发现李琅玕脖子通红,再低头看看碗中剩下的汤团,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一时间怒火中烧,竟拍案而起,他实在是不明白:“雁行一吃芝麻就浑身起红疹子,你是当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作不记得?”
皇后被丈夫突然的火气吓了一跳。也从座位上立了起来。
皇帝深吸一口气,他不明白,都是自己的儿子,皇后为何如此厚此薄彼:“罢了,这汤团也吃了,今日就散了吧。”说罢就拂袖离去。
皇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席间的人就走了大半,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愣在位置上对着太子开口:“这是为什么呀,啊?你父皇好不容易和我们一家坐在一起。太子,你说这又是为什么呀?”说着说着,竟掩面失声哭了起来。
王嬷嬷见两人这么快就出了宫门,忙上前递了厚袄子。给李琅玕披在肩上:“哎呀,这怎么都红了,王爷可是误食了芝麻。快,拿药膏来。”
李琅玕也不顾王嬷嬷心里着急,推开众人就径直进了屋。
“这是怎么了?”
南迦见王嬷嬷问,想来也是瞒不住的,就一五一十把今晚发生的事儿说了。
听罢,王嬷嬷心里也难受。南迦接过递来的药膏,跟着李琅玕进了屋。
进屋后,李琅玕背对着门坐在茶案上,看背影,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南迦上前,解开李琅玕的衣领,打开药膏,这药膏碰上指肚冰冰凉凉的,南迦不打扰李琅玕的委屈,只是慢慢给他上药。一会儿,这红疹就消下去了大半。
“好了,我已经不痒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南迦也觉得这种情绪需要自己一个人消化消化。
关上门,王嬷嬷还等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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