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一个星期的约定

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的期限真的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乌妮吉雅这样想。如果自己赌赢了，沈飞绝没有办法彻底将自己置之不顾，那自己这一个星期的等待也不算太亏。

如果自己赌输了，那就是和沈飞绝的缘分彻底断了。京都城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吧！那就潇洒的溜回自己的大草原，指不定搏一搏，自己和父汗都有一线生机。二哥若是置亲情全然于不顾，自己还能和父汗死在一块。

“一个星期？乌妮吉雅真是这样说的。”，飞绝还颓废着呢，乌妮吉雅这丫头真是转了性情了？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的，按她往常的作为，定时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内院里。在他的耳边大声嚷嚷。

“难不成是你们对她说了些什么？”

飞绝这小子敏感了许多，乌妮吉雅不正常！

纸鸢有一点难以启齿，王嬷嬷的话是有一些尖锐了。可若不是尖锐决绝一些，如何能打发得了这位大小姐。这一个院子里的人都闷闷不乐的，在被她一闹，王嬷嬷的头怕是要裂开了。

南迦这两日状态很不好，突然开始犯恶心，每天醒过来就是吐，什么都吃不进去。连带着纸鸢也操心的紧，你说说这人每天吃了就会吐，还不能不吃，这可怎么办才好。

南迦小脸惨败，还得忍着恶心把那一口粥喝下去。补品王嬷嬷也尝试了，好歹也吃一口，不比一碗白粥来的有营养？可真的是一口都吃不进去的。勺子靠近嘴边，南迦就觉得一股腥味直冲门面，顺着鼻梁带上了脑门，干呕就停不下来了。

“王嬷嬷确实说了些话，过于尖锐了一些。不过你也知道，咱们现在的情况，这个院子里还是清静点好，清静些王嬷嬷也能安心些。”

飞绝认识王嬷嬷的日子可比纸鸢长多了。想着当初刚和王爷回京之时，还住在宫里。王嬷嬷就是皇后钦点来李琅玕身边的。

李琅玕的规矩学的是头头是道，王嬷嬷从小看他长大的，看这个孩子自然亲厚。许久没见，李琅玕身边有刚刚遭了难，主仆两个还温情了一阵子。

飞绝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既然沈少爷要在宫里久住，规矩是不能不学的。”，飞绝就纳闷了，自己又不是小宫女，难道走路的姿势也要步步莲花，摇曳生姿？

这坐下还得笔直端正，后背挺直？

“沈少爷，你要学的是说话做事的规矩。”，王嬷嬷居高临下，端庄的站着：“这皇宫里什么是该看的什么不该看，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尤其是皇宫内院里，本来不允许外男居住。您是三殿下做了保带进来的。我们做下人的本来应该高看您一眼，也当作主子伺候。”

“但就因为您是三殿下的人，您干什么说什么都和三殿下息息相关，老奴就必须约束着您了，也是为了三殿下好。”

这一番说辞是头头是道。飞绝也是不想无端引祸事。早就听说了，皇宫内院里乱得很，飞绝还问过老李：“你说说这个民间话本子里形容前朝宫里的娘娘们一个个成天都在争宠，争得天翻地覆。那我们大盛的娘娘们呢？他们也这样吗？”

飞绝是很有家国情怀的，他的心里，大盛的一切都比前朝美好的多，连宫里的娘娘也一定都是一个个九天下凡的仙女，不会捻酸吃醋的。

“会啊，肯定会啊。”，老李拿起酒瓶就往里灌，今日是个庆功宴，唯一一次可以在军营里喝酒的机会，老李卯足了劲儿就等着今天呢！“你小子为什么好奇这个？难道你也喜欢宫里面娘娘那样的人物？”

喝醉了，真是喝醉了，这话要是被外人听见，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怎么能够呢？”，飞绝愤愤不平。

“为什么不？这些公里的娘娘们成日里也不允许干什么正事儿。可不是只能捻酸吃醋，相互算计，想尽办法的打扮自己吗？”，老李开怀大笑。

从那以后，飞绝就不太敢想像宫里的娘娘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进宫以后，飞绝被李琅玕的生母皇后娘娘召见了一次。说是沈将军为国捐躯，飞绝算是烈士家属，应当优待，说了一些场面话，都是些这里就是你家，好好辅佐三殿下，京都城欢迎你之类的。没听出什么内容。

飞绝全程都在好奇，她怎么长得和李琅玕一点都不像。

再就是愉妃来送过一些东西。说是听说沈飞绝住进了宫里来，听说了他的遭遇，心里怜惜得很，送了许多玩意儿慰问。飞绝看了看这些布匹香囊瓷器瓶儿的。

他又不喜欢这些，送这些做什么？

后来他搞清楚了人物关系总算是弄明白了，人家不好直接向着李琅玕示好，借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老李说的没错。愉妃长得那么漂亮，应该有恃无恐才对，怎么都动小心思！其他的娘娘应该更加危险了。

“所以，王嬷嬷说了些什么？打败了乌妮吉雅那个大魔王？”，他真是挺好奇的，大魔王和大魔王的对决。

“额。”，纸鸢准备加工一下王嬷嬷的气话，“就说王府要避嫌，她的身份不方便。而且她是突厥人，害怕你心里难受。”

他心里难受？这种感觉随着离开荆州城，那片自己长大的土地之后越来越弱了。开始的时候，李琅玕交代了在他身边的人不能提那两个字眼。后来，他难过的次数少了，也就没人再刻意遵守着这个规矩了。

“突厥。”，原本是这么敏感的字眼吗？

“你，还好吧？”，纸鸢见过飞绝因为徐邵的事情发火的样子，真的是很可怕呀！果然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点就着，一碰就炸。

“我没事，巴鲁，塔拉，还有乌妮吉雅，他们和杀了我父亲的人不一样吧。”，飞绝很是纠结。他也见过不少突厥人的面孔了，并不是穷凶极恶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教导自己，人不能时时刻刻胸中全是仇恨。那样活着，会很不快乐。

这些可爱的面孔可能是杀害自己父亲凶手的亲人儿女，可父亲也未必手起刀落之间从未伤害过他们的父母亲人。

有时候仇恨这件事，是很复杂的，经不起细细推敲。

“你，会去见她吗？”

“我要想想，好好想想。”，迟钝的飞绝不会没有发现乌妮吉雅对自己的感情已经超过了戏弄玩耍的乐趣，超出了朋友之间的友情。

他是需要好好想想。纸鸢从知道了飞绝的身世开始就想过他们两个的家世并不匹配，就算是王妃和王爷要牵这条红线，自己可能也是不会答应下来的。

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有时候也不错。飞绝吧，如果有一天，陛下把一个名门世家的大小姐许配给他，飞绝的仕途应该会好过很多。

有些互相流转的情愫，就应该停留在美好的十几岁。过一天是一天。

“你想让我去吗？”，黑市不是什么好地方。飞绝却摸不清楚乌妮吉雅的目的，如果是交换情报诸如此类的事情，自己不去岂不是亏大了。

“我？”，纸鸢轻笑，飞绝是在关心自己的想法和心情吗，这种感觉真奇妙：“你完全可以顺从心意，或者在多给自己几天时间再做决定。我看乌妮吉雅的神色，不行是普通的琐事。”

她总要回草原的。

反观这一个院子里的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都惦记的李琅玕，处境就非常“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