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冬日小说网>香蜜之玉润琼华新版>第 84 章 83净火余烬、润玉所谋
阅读设置

设置X

第 84 章 83净火余烬、润玉所谋

这一助攻举动落入文曲星君眼里,他顿时涨红了脸,仿佛收到了巨大羞辱。

士可杀不可辱。

他忽然起身说道,“小人临时想到了几个新字谜,想请诸位指教。”

太巳仙人尴尬地回道,“星君,我这还剩一个没说。待我说完了,您再说不迟。”

“……也好。”他有些失态地坐下了。

文昌星君拉过问道,“你这么认真做什么,猜个谜语而已。”

“我控制不住。”

“这是天妃娘娘寿宴,你当心点别搞砸了。”

“不会的。”

——论起惹事的本事,他在这里还排不上名。

“第三十五个:镜中人,打一字。”

白衡立即说道,“入!”

“世子中。”

“如此,这里所有的花灯已用尽,”太巳仙人赶紧把位置让给他,“文曲星君,请吧。”

“谢仙人。”

文曲星君来到宴会中间,还特意看了叶昙一眼。

“方才法神殿下和白衡世子答中字谜最多,小仙临时想了几个,还请二位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

——这人吃了火药,这么大火气?

“一人在内,打一字。”

白衡答,“肉。”

“孔子登山,打一字。”

叶昙答,“岳。”

“夕阳西下,打一地名。

叶昙又答,“洛阳。”

只是她回答得越轻松,文曲星君便越生气。他步步紧逼,几乎站到了叶昙面前,白衡见此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黄连作笛吹,打一成语。”

“苦中作乐。”

不待他再抛出什么谜语,叶昙便抢先说道,“都是星君出题,小神也想给星君出题。请听: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打一字。”

这下,文曲星君沉默了。

在一片寂静之中,众人冥思苦想之际,叶昙又站起说道,“答中者,本神额外再给个奖励。”

——有这等好事!

于是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起来。

白衡抱胸看着绞尽脑汁的文曲星君,和成竹在胸的叶昙,不禁也陷入了深思。

方才他和法神的猜谜比试只能说平分秋色,若是自己猜不出她出的谜,那不就是被她压一筹了吗?不行不行,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发生。奖励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陷入沉思的众人,尤其是眉毛都要挤作一团的文曲星君,叶昙得意地一笑。

——聪明绝顶的文曲星也有黔驴技穷的时候呀。

只是她还没笑多久,竟有人猛然站起来大声说道,“口!是个口字!”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叶昙悄然转头。

旭凤看着她继续说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这串数字只少了个八,‘只’少八便是‘口’,是不是?”

文曲星君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

“二位殿下,小仙甘拜下风。”

在同桌的文昌星君揶揄的眼神中,他苦笑一声坐了回去。

所有人都忙着称赞旭凤,叶昙看向了完美错过她的视线,正淡定垂眸喝茶的润玉。

——一反常态,不敢看她,定是有鬼。

“本神言出必行。”

她回头对旭凤微微一笑,“不知火神殿下想要什么?”

旭凤深吸一口气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不与陛下法旨、天规天条、侠义道德相违,本神力所能及皆可。”

与她脸上的轻松表情相反,她心里早就炸开了锅。

千万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她原谅他的一时口误!以旭凤的脾气,这样的事他绝对做得出,那她要怎么把这件事揭过去啊,屮!!!

旭凤挣扎了片刻,看了看叶昙,又低头握紧了拳。

“我知你手里有一颗从凡界带上来的琉璃宝珠,可否将之让渡给我?”

这话出乎她的意料,却也让叶昙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件事就好。

趁着一紧一松的空档,她玩味地瞥见旭凤一眼。

作为琉璃宝珠的原来拥有者,旭凤不会吃饱了撑的想要回去,一定是受别的事物影响,比如说刚刚见过的某人——

某人知道如无意外,此生便再也见不到那颗琉璃宝珠了,于是特意托旭凤相求;或者是旭凤从某人口中得知琉璃宝珠的特殊意义,便借着这个机会向她要上一要,以满足某人的心愿。

但不管是什么,旭凤注定要失望了。

叶昙佯装挫败地说道,“火神想要琉璃宝珠,为何不提前知会本神?现在才说出来,我想给,宝珠却已不在我手上了。”

旭凤果然心急火燎地问她道,“那琉璃宝珠在哪里?”

“前几日我去上清天之时,绛雪仙子无意中看见了那颗宝珠,异常喜爱便向我问了去。你也知道她是我师叔,这人都亲自开口问我要了,我焉有不给之理。”

——把锅甩到凰女身上,真是急智。一直以来都是凰女给她挖坑,今天她也要亲手给凰女挖个坑。

“你是说……堂姨母?”

“对呀。你早些和我说,我就不给她了。”

她无辜地说道,“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宝珠的话,我这儿刚好有一套五行灵珠,勉强也能和琉璃宝珠媲美。”

一个质朴的木盒出现在叶昙右手,她左手打开搭扣,五颗凝结着丰沛灵力的灵珠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招来仙侍,将木盒送到了旭凤面前。

“你且收下这个吧。”

看着摆到眼前的五行灵珠,旭凤心里五味杂陈,却也只能无能为力地叹了口气。

“多谢法神。”

“火神殿下记好了,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不然它便转瞬即逝。”

“……说的是。”

叶昙出的谜题旭凤猜出来了,接下来就看整场猜灯谜的输赢。

太巳仙人命人数了叶昙和白衡的花灯,十二对十四,这场是白衡赢了。

白衡简直喜出望外,拍着脸蛋问道,“真的是我?我猜的最多?!”

“属世子的花灯最多,自是世子赢了。”

他看着古井无波的叶昙,不无感叹地说道,“真是想不到,我也有光耀门楣的时候。”

要不是途中法神分心去看了鸟族那个人,还悄悄施了法术的话,他自认为他赢不了法神。

——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塞了什么东西,猜个谜都这么快狠准。

不过既然判定是他赢了的话,听天帝陛下的意思,他能够对在场的任何一人,提出一个不能拒绝的小小要求,那么说的话……

“法神殿下,”他一敲手里的折扇,“小神有个不情之请。”

叶昙一伸手,“世子请说。”

白衡脑袋聪明着,虽然玩世不恭了些,至少不会拆她的台。

“小神听闻殿下以前凭借一曲箜篌技惊四座,心里仰慕不已,不知今日能否一饱耳福、倾听天籁?”

叶昙淡淡笑道,“世子不知,我仅能弹奏那一曲。而那曲哀婉幽怨,实在不适合在天妃娘娘寿宴上奏响。世子不如换一个……喜庆的?”

“是吗?”

他抽了抽嘴角,“小神不知实情,若是在此庄重之时弹奏殇曲,扫了陛下和天妃的兴致,倒是小神的不是。”

太微罕见地插了一句,“场合不宜,世子不妨换个别的。”

“遵旨。”

白衡又看着叶昙说道,“不知法神殿下有何提议?”

她便笑着回道,“我下午刚学会了几招新的法术,不若在此演示一番。”

“这这这、不太好吧?”

当众表演风神的八方浩风诀,还是水神的秘技凌波掌?她这么大方,水神和风神也不管的吗?

叶昙走到宴会正中央,双手一抬掐了个决。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从她指尖流泻而出的风,将仙侍手里的花灯全部挑起,一个接一个悬空而挂、慢慢转动。

和众人忙着抬头看花灯不同,旭凤和穗禾眼尖地看到了夹杂在风中,无数个一闪而过的红色火种。

火种准确地落在了花灯里的蜡烛上,蜡烛便燃烧得更亮堂了,御花园里一时恍如白昼。

接下来她双手一翻,一个大型水球凝聚在她手下,又被她猛然一掌拍向天空,“啪”地一声瞬间碎裂。

在座的有些人赶紧手挡在头上,就怕会被水淋湿头脸。

在他们紧张且担忧的眼神中,有什么东西洋洋散散地落了下来。

飘飘洒洒的姿态,绝对不是沉重的水滴,倒像是扑闪着奇异翅膀的……蝴蝶?

薄冰做的蝴蝶在花灯的映照下,蝶身、翼展反射出七彩虹光,悠然降落在每个人的面前,然后融化成水、蒸发成汽消散了。

洛霖看着这造型奇艺的蝴蝶,无奈地说笑道,“也就你想象力这么丰富,能想到把凌波掌的印记组合成蝴蝶的形状。”

“还不是因为爹爹的悉!心!教!导!”

元香欣喜地擦着眼泪说道,“好美的蝴蝶!殿下一番好意,本殿感激不尽。”

“娘娘喜欢便好。”

白衡也忍不住鼓掌喝彩起来。

“法神殿下这一手,着实让白某大开眼界。”

“世子谬赞。”

无怪法神这么猖狂,她确实有这个资本。

短短一个下午,就学会了风神和水神新教的招式。并且术随心动,操控风、水二系精准到这个程度,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众人面前的水蝶消散得差不多了,却还有这么一只,停在润玉的眼前没有消散。

叶昙当然知道原因。

润玉和她的灵力一样,蝴蝶沾染了润玉的灵力,相当于得到她的额外补给,当然能维持久些。

不过这件事情,在座的人不明白。于是在他们眼里就成了,法神对太子偏爱,连看只蝴蝶都与众不同。

她暗自苦恼一声,准备亲手收回那只冰蝶。

“等等。”

润玉突然出言阻止。

他侧身看向叶昙这边,颇有弦外之音地说道,“法神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蝶我留下来,不介意吧?”

说完点了点冰蝶,一个透明的水球包裹住了它,飞进了润玉的长袖中。

对此情形,叶昙只能呵呵笑道,“雕虫小技,太子殿下见笑。”

众人大多称赞她修为高、术法精,接二连三地唱和。

旭凤却一直看着半空的花灯,终于按捺不住取了一个下来。

“表哥,你拿花灯做什么?”

“想亲眼确认一下,不碍事的。”

花灯在旭凤手里逐渐解体,到最后只剩下一团灯芯。花芯里的蜡烛早已燃尽,空留融化的烛泪和一片金箔纸……以及一丝漂浮在灯芯上的火苗。

“我就说这么久了,灯里的蜡烛也该烧完熄灭了。可它却比照之前更显亮堂,原来是因为有别的东西替代。”

他看向在众人的赞美声中依然镇静的叶昙,“她什么时候学会的琉璃净火?我都还停留在红莲业火这一层,她怎么会学得这么快?”

穗禾也是一惊,难怪当初少主让她收了废后的灵力,除了不让旭凤先一步拿到之外,还因为少主同时也在修炼吗?

他们沉默地看着叶昙,倒引起了上座的太微的注意。

他看到那一丝火苗,心中思绪万千,顿时怒不可遏起来。

“本座不知,原来在法神眼里,琉璃净火也只是不足挂齿的雕虫小技。”

‘哗’地一下,称赞声立刻停了。

叶昙转身之际看见了旭凤面前散架的花灯和悬空的火苗,知道他们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冷笑、面上却从容地问道,“陛下在说什么,小神听不懂。”

“旁人不识也就罢了,本座如何看不出琉璃净火的招术。刚才你让灯笼飞起之后,就用了琉璃净火做灯芯,不然花灯如何会这么亮堂。”

这时,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悬挂于上方的花灯。

其实他更想问,叶昙和荼姚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关系,但是此处人太多,他实不能问出口。

叶昙只能挑挑眉毛,对着天帝拱手说道,“回禀陛下,小神并不会琉璃净火这种……与小神属性相冲的火系法术。”

“那火神面前的这丝火苗你怎么解释?”

众人又朝着旭凤看过去。

旭凤心里一急,伸手想把火苗抓回来,不料竟被它烫得缩回了手。

“连火神都被其灼伤,除了琉璃净火之外,还能是什么其他火系法术?”

临秀也慌张地问道,“小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琉璃净火?”

于此,叶昙只能低头拱手承认了。

“这的确是琉璃净火,却只是一些灵力余烬。”

她神情严肃地回道,“当初小神被废后重伤,幸得仁德天王舍身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可是小神灵台内的琉璃净火,却没有因此尽数熄灭,尚留了些许残留。此事小神本来不欲说起,免得双亲忧愁操劳。今日天妃寿宴,小神以为没人会注意到,才想着拿来做些……助兴起乐之事。”

中了琉璃净火还能活的人,除了叶昙之外找不出第二个,因此没人能证实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若如叶昙所言,她只是用了残留的灵力余烬,好像也能说过去。

“原来是这样,”旭凤喃喃念道,“我还以为母神她……算了,是我想多了。”

听这话,这傻鸟该不会以为,荼姚把琉璃净火的招式传给她了吧?真是没脑子。

“火神多虑。小神不过一株小小的昙花,没资格学这火系至法。若是火神心存不满,那小神今后不再用就是。反正这点灵力,小神平日里也用不上,切莫因此影响了你我的交情。”

太微阴沉地说道,“本该如此。”

最后,叶昙还是将全部花灯上的琉璃净火都召回,封进了刚送出手的五行火灵珠当中。

也看得在场人啧啧称奇。

——木系能操控琉璃净火的,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没多久,这场宴会也到了收锣罢鼓的时候。

天帝和天妃走后,大家也都各自招呼着,准备打道回府了。

琉璃憋了好久,命族人就地等候之后,迫不及待走到叶昙面前说道,“姐姐,我暂时不会离开天界,有时间找你玩好不好?”

“我白天里要上值,没时间陪你玩。”

“那晚上也可以。”

“我夜里还要上课,也没时间。”

她震惊地问道,“当了上神还要白天上值、晚上上课?那我还勤奋修炼干什么。”

“也许你不一样。”叶昙笑道,“你有时间到洛湘府来吃顿晚饭,我那个时候一定有空。”

“……好吧。”

打发了琉璃之后,叶昙就问洛霖和临秀什么时候回去。

洛霖别有深意地说道,“这话你该问润玉。”

润玉?

她满头雾水了,“我们是回洛湘府,又不是回璇玑宫,问他做什么?”

“他来了,你正好问。”

叶昙转身一看,润玉果真往这里走来了。

“二位神上是要回府了吗?”

洛霖答道,“宴会已毕,我们这就回去。太子殿下呢?”

“我一!个!人!不着急,不如送几位一程。”

“不必,”洛霖看着他回道,“洛湘府与璇玑宫不在一条路上。既不顺路,不必绕路。”

“叶儿要走的路,就是我的顺路。”

叶昙哑然失笑。

“爹,我看还是你们先回洛湘府。我把太子殿下送回璇玑宫之后,再回来也不算晚。”

洛霖忽然呼出一口气,“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他唉声叹气地走着,隔远了还能听见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话。

“走吧,太子殿下,小神护送殿下回璇玑宫。”

“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一路走着,身下的影子被月光照应着,渐渐合二为一。

*

璇玑宫。

戌三和戌四二个人,在门口干等着润玉参加宴会回来。

“三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去跟着殿下参加宴会?我也想去看看天界的宴会是什么样的。”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从魔界来的,不能参加。”

“魔界魔界……什么事都能扯上魔界,魔界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小声点,我好像看见有人来了。”

看着被叶昙搀扶回来的润玉,他们便上前接过。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酒劲上头了。”她喘上一口气,“你们送他回房,给他换身衣物,伺候着睡下。”

“是。”

她刚把这个包袱卸下,润玉却不肯她走了。

“你别走……我有事要和你说。”

“不着急,明天再说也是一样。”

“明日、明日休沐,我还是今天告诉你。”

“好吧好吧,我听听你说什么。”

待戌三、戌四把润玉扶回寝殿之后,叶昙独自一人坐在安静的凉亭里。

“暮辞。”

她低声念道,眨眼间一个人影便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垂首行礼。

“参见尊上。”

“你去一趟魔界,找大长老。”

他疑惑地问道,“尊上说的大长老,可是擎城王?”

“对,就是他。”

看来隐雀代族长说得没错,那个小老头不在魔界,魔界却依然有他的传说。

——和陶宁完全相反呢。

“尊上所为何事?”

叶昙靠在石桌上,托着脸颊回道,“我想要悄无声息地废掉天帝一身灵力,你去问他有什么好办法。”

“尊上是要杀掉天帝吗?”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他惹出这么多祸事,怎能一死尽销?”

她起身看向冰雾缭绕的水池,冷漠地说道,“我要他活着,每一日都活在无间炼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哭天无路求地无门!如此方能泄我心头之愤。”

“……是。”

暮辞犹豫一会儿又问道,“尊上为何改变想法了?”

叶昙却问了他一个另一个问题。

“你上午跟着我,也看到那个入魔的犯人了吧?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小人的确看到了。他似乎全无理智,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或者操控了。”

“天帝做的。”

他震惊地抬头一问,“天帝?!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他继续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犯人倒确像是被种下了魔种,才会神志不清、只知杀戮。可是魔种极其罕有,只有魔尊和三王手里才有,天帝是如何拿到的?莫非……”

叶昙微笑着俯视暮辞,“就是这样。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人悄悄和天帝混作一团,意欲浑水摸鱼从中得利。”

“此事、是否要告知大长老?”

“他早就知道了,只是魔界未曾损失一分一毫,便睁只眼闭只眼。可是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让大长老把所有的魔种都收回来,别又误了我的事。”

“是。若是大长老问起,尊上为何改了心意,小人如何回答?”

她摊开手掌,一笔一笔画着手心的掌纹说道,“天帝咄咄逼人,我忍不下去了……”

先是弄来什么醉心幻蝶,企图让她说出心里话,除掉她之后再来个新人换旧人,逼迫润玉接受他族女子。

只是天帝没想到琉璃和她相识,亲自上诉揭发了这件杀人顶替大案,这下子蝶翼族是用不上了。

天牢里的动静也来得巧,假冒犯刚送进去,就被入魔的鸿晖给杀了。

本来她还在怀疑是不是天帝干的,结果师爷说就他一个跑出来,让她坐实了这个想法。

不就是因为天帝知道,天牢里的人不能随便放出来,否则遭大罪的就是天界吗?真是欲盖弥彰。

他也不想想,入魔的犯人恨不得闹得越大越好,才方便趁机逃出去,怎么会独自现身还和她正面对上。

花灯会他也插了一手,安排人竞猜灯谜,估计是允诺了侧妃侍妾之类的好处。

见了琉璃净火也不消停,揪着这件事浪费她口舌。

一招连着一招,就是想要她早些消失。

“……今日他对我的一切,来日我定要百倍千倍奉还!”

叶昙定定神说道,“药还有吗?”

“还有一些,足够往返的行程了。”

“把这个也带上,”她唤出那把开裂的魔剑,“我没注意把它弄坏了,你看大长老有没有办法修理。”

不出她所料,暮辞脸上果然出现了惋惜的表情。

“这把剑怕是要重铸。”

“一把剑你心疼什么。等我的事做完了,我会让你彻底摆脱天蚕尸解。如此,你就可以和鎏英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他一喜,然后又装作迟疑着问道,“尊上说的是卞城公主吗?小人和公主,不太熟识。”

“你就装吧,反正你最后也会被鎏英抓回去,到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

“小人、小人这就赶赴魔界找大长老。”

暮辞慌张地说着,眨眼间便消失无踪了。

——就这愣头青样儿,卞城王看不出才真的有鬼。谁让你敢和人家宝贝女儿好上,吃个大苦头不亏。

“公主,我们都好了。”

戌四小跑着过来,“殿下洗漱完毕,公主可以去寝殿了。”

“嗯嗯。”

她才走几步,忽然觉得这话有些歧义。

“什么叫润玉洗漱好了,我可以去寝殿?这说的是什么话。”

“是我说错了,公主别生气。”

“再乱说我掌你嘴。”

“是是。”

——呜呜呜坏三哥净会唬人,公主明明马上就发现了。

寝殿。

叶昙打发了这两兄弟回去休息,看着坐在床上摇摇晃晃,却撑着不倒下的润玉说道,“我看你还是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不着急这一晚上。”

“叶儿,”润玉揉着眼睛回答道,“你过来坐这里。”

“……行吧。”

她侧坐在床榻上问道,“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润玉摸着床榻才找到叶昙的手掌,一把紧紧抓住。

“还疼吗?”

叶昙:???

“什么、什么疼,我哪儿都不疼。”

“你灵台里还有未灭的琉璃净火,又整日用这么多灵力,不疼吗?”

——原来是这个。

“你觉得你堂堂应龙的水系灵力,比不过一点点琉璃净火吗?”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疼不疼?”

“我用的基本是你的灵力,没什么大要紧。就是刚才做的那场花灯表演,用上了一点琉璃净火。实话说有点疼,不过还好……”

这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润玉扯进了怀里。

“绕了这么多弯弯道道,结果还是疼。”

她松了力道,软软地靠在润玉身上,“是有点疼,没事我受得住。”

“你何必逞这个强?要是不小心伤到了身体,是不是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个人慢慢养伤?”

“不会,”叶昙抬起头嘻嘻笑道,“有你在嘛,不担心。”

润玉又气又怕,恨不得捉她好好教训一顿。

“我舍不得打你。我去告诉你爹娘,让他们整治整治你。”

叶昙大吃一惊,“不会吧、不会吧!我相信你,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竟然要去告诉我爹娘?”

“知道怕了?以后还会吗?”

“知错了知错了。”

——以后还敢。

她躲回润玉的怀里,暗叹一声糟了,润玉和她爹娘站在同一阵线,也要开始监管她了。

又腻歪了一阵,叶昙轻轻推开了润玉。

“时间不早了,你困了就先睡下,我得回去了。”

“我不困。”

“……那我也得走。这个时候了还不回去,我娘会说我的。”

“还有一件事,”润玉将她的手按在胸口,“娘子,我今天很开心。”

“开心什么?中了醉心幻蝶不得不说真话很开心,还是给惹我生气的旭凤说情很开心?”

“都不是,因为娘子和我一起回来了。”

叶昙歪着头问道,“这个?我不明白。我不是每天来了吗?”

润玉看着叶昙的眼睛,一句一顿地说道,“我说的是娘子你,和为夫,一起回到我们的家。”

明白润玉在说什么之后,她低头浅笑。

“怎么,等不及想要我住进璇玑宫了?”

“若是可以,我恨不得明日便大婚,但是娘子做不到。”

“别忘了,你要守孝一年,虽然你和旭凤守得几近形同虚设了,但是礼法不可废。至于一年之后会是怎样的局面,我们也无法预料。若是你父帝要求我们马上大婚的话,我们除了照办之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说不算一件坏事。”

“娘子,委屈你了。”

“我没事。”

——她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

“好了。你的话我都听完了,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再不回去,我娘真的会骂我,你不想我来骂你出气吧。”

润玉脸上笑着,脑子里却在动用所有的心思怎么把她留下来。这人都坐上了他的床,哪有溜走的道理,说出去怕是会让人笑死。

“我睡了,你再走好不好?我很快就睡着了。”

叶昙哀叹一声,“祖宗,求你快睡吧。”

“你陪我睡!”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润玉,“啥?”

“你陪我一起睡觉,这样我很快就能睡下了。”

“□□是吧,你可真难缠。”

叶昙认命地答应了。转身就脱了靴子和外衫,取了发簪耳坠和玉戒,准备早点上床。

忽然一双手,从身后围上了她的腰肢和右肩。

“还疼么?”

“我不是说了不疼吗?你怎么还问。”

“我说的是你左肩上的伤。伤势好了吗?”

他的左手抱着她的腰,右手几乎没有真正按到她的肩膀,只是在轻轻抚摸衣服而已。

她微侧头看向润玉,“快好了,抬起来只有一点点疼。真的,不骗你。”

“是吗?”

他看清楚了,在用到左手时,她的动作只有一点不自然,比之前的样子好上不少,应该是她说的‘快好了’。

“你可不能骗我。”

“没有。”

润玉一低头,因为他的环抱动作,隐藏在叶昙领口下的莹白肌肤和瘦削锁骨,便暴露一些于他眼前。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靠在她右肩上的脑袋依偎得更近了些。

“放开我,快睡觉。”

叶昙将润玉挤进床内侧,抢过他的一半被子,睡在了枕头上。

也许是今天做了太多事,她躺在床上还没说什么,眼看着就睡着了。

润玉:……怎么做才能把她吵醒又不找骂?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叶昙翻个身埋进温软的怀抱里。好像有双手给她压紧了肩上的暖被,顺着她的头发哄慰。

“怎么还不睡?”她打个呵欠问道,“我都睡了一觉了。”

“为夫不困。”

叶昙:???谁说的有她□□很快就睡着了?

“……你又骗人。”

“本以为有娘子在,为夫便能很快入睡。没想到娘子真的在身边,为夫反而不敢睡了。”

“为什么?”

润玉却没有回答。

叶昙努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润玉渐渐低下头,和她的鼻子轻轻摩擦着。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脸上,晕染出一片旖旎。

他轻柔地说道,“娘子认为呢?”

嗬!

一瞬间,她脑袋里的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这龙说有什么话想对她说,根本就是假的!他就是想先把她人留在璇玑宫,然后再找机会徐徐图之……

好大一盘棋,好深的心机。

叶昙微显急促的呼吸,已经让润玉察觉到了。

机不可失!

他马上翻身压在叶昙身上,阻断她起身的路。

“娘子发现了?”

“你你你、你原来是不怀好意。”

“娘子也太高看为夫了,为夫对娘子从来只有一种想法。既然留下来,那就由不得娘子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什么住进璇玑宫,什么坐到一起,都是降低她戒备的障眼法。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刻。

“娘子真聪明,但是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醉心幻蝶这种小玩意儿,摸透本质就很容易处理了。

只能说真话,他便说真话,只是他没有把最真的话说出来。

如今计划得逞,让叶儿发现了,不妨碍下次他找到更高明的办法。

“娘子今日耗费了许多灵力,没关系为夫在。为夫……不会让娘子吃亏的。”

“你个大*%#!”

她的愤怒还没完全表示出来,就被润玉堵住了嘴巴。

一阵毫无意义的反抗过后,她自暴自弃地环上了润玉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

“敢想敢做,你可别后悔!”

他是毫不惧怕,“为夫拭目以待。”

——这龙真是气人。

一阵稀稀索索的声音后,一条淡紫色腰带被人从床上扔了下来,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地面。

夜色韫浓,月朗风稀,今夜真是个好日子。

*

翌日清晨,润玉还没醒被一脚狠狠地踢下了床榻。

“嗷呃!”

他爬起来看着怒目而视的叶昙,“娘子你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你还真言出必行,我昨日耗费了这么多灵力,你一晚上就给我补回来了,硬是没少一点儿!”

“……谢娘子夸奖。”

“夸个屁,我再送你一脚。”

她对着试图爬上床的润玉一踢,却被早有防备的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娘子,早晨精力这么旺盛,看来昨晚上为夫还不够……”

“啊啊啊啊啊,你闭嘴!”

叶昙赶紧缩回脚进被子里,“那个醉心幻蝶果真让你原形毕露了,你根本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你就是条大!色!龙!”

——哎呀,说过头吓着娘子了。

“不是,你先听我解释。”

他想爬上床好好说话,却被叶昙扔了一头被子。

“不用解释,滚蛋吧您类。”

她趁着润玉到处掀被子的时候,迅速穿戴好衣物逃出了寝殿。

早知道她就听爹的话,打晕润玉一了百了,省得受一顿惊吓。

经过侧书房之时,她看到里面没人,便悄悄躲了进去。

门外传来了润玉的说话声,“叶儿,你在哪里,快出来吧。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然后是戌三惊讶的声音,“殿下,您怎么穿着寝服就出来了?”

“看到叶儿了吗?”

“小人一路走来,没看见公主。公主怎么了吗?”

“没事,没看到就算了。”

——被她一脚踢下床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他面子往哪里搁。

“小人告退。”

她听见润玉的声音变小,像是走远的样子,才偷偷呼一口气。

这个侧书房她还没进来过,摆设倒是和从前差不多,只是多几个书架书柜放书,多一套茶桌椅子休息,

不过放在书桌上一个白色奏折,吸引了她的注意。

奇怪,奏折一般润玉都是在七政殿里处理的,怎么这里漏了一个?

她拿起来一看,发现封面落款是缘机仙子。

这就很有趣,缘机的奏折难道也会抄送给润玉看?还是说,这是别人特意送来的?

不管是哪个,都阻止不了她要看的决心。

看完了奏折上面的全部内容之后,叶昙还是叹了一口气。

她和缘机的交情不深,见面也就那么一两次,她应该没有做什么让缘机深恶痛绝之事,招得这般报复才是。

“叶儿,你是不是在这里?”

润玉推门而入,看到坐在书桌前的叶昙笑道,“我找你许久,原来你躲在这里。”

她不说多话,只是将手上的奏折晃了晃。

“还不小心看到了这个。怎么,缘机仙子很痛恨我,编了个这么好的故事让我来演?”

白色奏折被她扔到书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是,怎么会。”

润玉轻声慢步走来,“送我这封奏折的人说,这是当初你晋神之时,缘机奉命给你安排的命格。我一直压在这里,没敢给你看。”

“原来如此。”她嗤笑道,“甫一出生被父母抛弃,流落街头乞讨为营,长大被送去窑子里卖身,以为遇上真心人结果骗财骗色,无意怀孕却突然流产,染上花柳苟延残喘被人厌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她全家,刨了她祖坟,才让她这么记恨。”

要是她那时听话乖乖历劫,就这样的命格她过完,她还会回天界吗?怕早就对这个世间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了。

“我看了也很吃惊,所幸你据理力争,才逃过一劫。”

“我是这么听话的人吗?”

叶昙忽然又拿起奏折,好好审阅了一番,“原来这就是命格的版式。我忽然来了灵感,也想学着写写。”

“想到什么,写下便是。左右是一场历劫,若失败了也不归编撰命格之人的错。”

——尤其是连这个写命格的人,都找不到的时候。

她当然听明白润玉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以为她想报复。

“虽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这一遭还没落到我头上,我先出手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不过,这也不妨碍我以后做呀。”

润玉了然地笑了,“娘子说的是。”

叶昙从旁边拿来一张白纸,提笔便开始写,润玉站在一旁给她研墨,两人默契地无视了早晨那件事。

“好了,”她又读了一遍,发现没什么语句不顺的地方,“你看看怎么样?”

润玉接过一看,越看越疑惑,“怎么写成这样?”

“看来还不错,那就这样了。”

她将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收回袖口,站起拍拍衣服准备走人。

“我走了。”

“你要去哪里?”

叶昙简短地回道,“有人立了一功,我去给她赏赐。”

“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继续做你的事,平日怎样、今日照样。”

她绕过润玉径直向外走去。

“娘子,这个时候你回去一样会招骂。”

“你放心,我会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的。”

叶昙轻巧地笑道,“就等着我娘来找你吧。”

润玉顿觉一阵恶寒上身。

*

今日休沐,本该安静的缘机府却被人踢开了。

来人身材魁梧、凶神恶煞地问道,“缘机在哪里,快叫她出来接见法神殿下!”

“是是是!”

仙侍屁滚尿流地爬走了。

没多久,缘机急匆匆地走到大门前行礼道,“小仙参见法神殿下。不知法神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叶昙欣慰地看着她战战兢兢地站立一旁,“我知道你今日休沐不涉政务,只是我心里有气,若是不能发作,怕是要打几架才会好。”

这话立刻然缘机回想起了,昨日那场神魔大战一剑穿心的打斗。

“殿下……请吩咐,小仙一定、全力以赴。”

“没什么,”她轻轻拍了拍缘机的肩膀,“你抖什么,借用一下你的因果天机□□而已。”

末了她又补上一句,“这事儿你以前不是经常做吗?何曾出过事。”

“是。”

叶昙大声说道,“把她带上来。”

缘机一看,那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架着个人来了。

“穗禾公主?!”

她捂着嘴巴观察叶昙的脸色,发现没见着她生气又问道,“穗禾……她何处得罪了殿下?”

“你很想知道?”

“不不。得罪殿下之事,定是恶贯满盈之事。”

叶昙反问道,“还不带我去因果天机□□?”

“是,殿下这边请。”

时隔半年,她又看到了这因果天机□□。

“戌二,送她下去。”

缘机一看,只见其中一个壮汉便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穗禾朝洞口扔了下去,穗禾硬是半句求饶话都没说。

“这是我写的命格。”

她双手接过,准备看看会是何等悲惨的命运。

“你真的想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吗?”

叶昙在她耳边问道,“不如你自己也去试试。”

缘机二话不说将这命格纸拍进了因果天机□□。

“法神殿下断案,不会有错。”

她满意地笑了,“还是缘机仙子有眼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算了算了。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迹 目录 编辑本章 报错

随机推荐: 爸,求你了,让我继承家业吧盗墓:开局相亲霍秀秀段峰江菀高达纵横新世纪同学我不是坏人司宁权璟之穿成杀了男神的女魔头怎么破霸道总裁强宠妻:爵爷,来追我!带着异能兴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