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登顶雪山

到达入口的时候，妮可看到许多人手上都拿着瓶瓶罐罐，她不由得好奇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只听一旁的导游向她的团员叮嘱道，“如果你们高原反应比较厉害的话，就买两个氧气瓶带上去。一般带两瓶就可以。这旁边的商店里可以买到。”她一只手举着旅行团的小旗子，一只手指向了旁边的商店。

妮可扭过头去看郑韶烨，她在路上的时候，其实就感觉有点喘不上来的感觉，但不是很严重。她不知道应不应该买。她开口问道，“你来过这里吗？我们要买吗？”

他摇摇头，“没有来过。不过我想，我们最好也买两瓶带着吧，有备无患。”

说着，他便加入了排队买氧气瓶的队伍，妮可跟在他身旁。他突然拉住她的手，本来盯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发呆的妮可不禁扭过头去看他。

他解释道，“人太多，怕你走丢了。”然后，他便扭过头不看她。

她低下头，偷笑。

他拉着她的手往前慢慢挪着步子，很快就轮到他们。他付了钱，一只手接过拎着装了氧气瓶和水的袋子。他仍旧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往景区入口走去。

“你的手很凉，你觉得冷吗？”他说，语气淡淡的。

她摇了摇头，“不冷啊。只是女孩子都有点手脚冰凉的毛病。”

“这我倒是也听说过。我还听说，等你们生了孩子之后就不会这样了。倒是很奇怪。”

妮可很想说，“你知道的真多，竟听些这么奇怪的话题”，不过她没有。她又想到了别的事情，关于生孩子的话题。不过她倒也没时间想得很多，因为郑韶烨又开口了。

“下雨了。”

妮可也感受到一滴雨水盯着自己脸颊上，“Ohmygod!”她不由得惊呼。

他却笑起来，“你这样子有点好笑。”

只见她一只手挡在额头前，活像个孙猴子。

“不过不用太担心，我们可以去买雨衣，还有大衣。我刚刚看到那里有卖。”他又指向一排店铺......

雨越下越大。他们都赶紧把雨衣披在身上。

“你冷不冷，还光着腿呢？”他关切地问。

妮可哪想到他们的第一站就是雪山，她这是吃了没计划的亏。“我哪知道要爬山啊？你也没有告诉我。”她语气里透着点委屈。

“是是是，确实是我的错。你赶紧把大衣披上，穿在雨衣里面。别淋湿了衣服，待会更冷了。”他又帮妮可把雨衣脱下，她穿上了大衣。

“你要是还觉得冷，我这里还有一件外套。”他说。

她没有说什么。

差不多准备完毕，他们终于可以开始登山了。他们先坐上索道，上了山。

他们慢慢上升着，妮可觉得自己的呼吸愈发地困难。同车厢的人已经纷纷开始吸起了氧气。她伸手进郑韶烨的袋子，掏出一个瓶子来，也开始放在鼻子边吸氧气。她感觉舒服很多。

为什么他总是可以那样淡定？妮可好奇，不知道郑韶烨是否有什么短处。这样的他令她感觉压力山大。

“你还好吧？”刚刚还在拿着相机拍照的他，终于放下了相机，扭过头看她。

“Fine。”她回答着，声音很低。一到这种和别人共处的小空间里，她就不大想聊天了，即使说话也会把声音压得很低。

缆车到站，车厢里的人，依次走出来。郑韶烨和妮可走在最后面。

出来后，山上已经没有雨。大家都倚着四处的栏杆拍照。有人高反严重，便索性直接坐缆车又下了山。妮可觉得她似乎已经开始适应，也不觉得异样。

目前他们所处的海拔是4506米，他们的面前还有长长的台阶，最高处可达到4680米。

“继续上去吗？”郑韶烨问。

妮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们慢点走，若是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就停下来。”

妮可又点点头。

随后，他们便开始登台阶。还没走几步，妮可就又开始觉得呼吸不畅了，“歇会儿。”说着，她拿着氧气瓶对着自己鼻子，吸了几口。

他们便靠着两边的栏杆休息了一会。之后，他们又继续往上走着。又跟之前一样，走不多几步，就歇一会。

妮可发现，郑韶烨竟然也开始吸氧。她看着他笑，看来他也是一介凡人。

他们全程几乎都是这样，一路都慢慢地，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最高点，冰川公园。

路上有很多指示牌，告知他们当前所处的海拔。

一路上，大家都相互鼓励着，“前面很快就到了”。妮可抬头看前面的台阶，感觉直耸入云里。周围的山上可以看见被雪覆盖着。天空很蓝，感觉离得很近，让人不自觉地向其伸出手去。

“真的很美。”面对如此美景，妮可竟只能用最俗的话加以赞美。她该多读点书了，她想。

郑韶烨在她旁边，拍了些照片。“你不想跟这美景合张影吗？很值得纪念。”

“等走到最上面吧。”

“好，待会我们一起拍一张。”说着，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略略皱眉。然后他接了电话，“妈。”

妮可只听郑韶烨继续说着，“我们在外面度假......对，昨天出发的......她跟我在一起......我们都很好......不用了吧？”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什么，他把手机递过来，向妮可道，“我妈想跟你说话。”

妮可傻傻地接过了电话，“妈......嗯，我们在外面玩呢......挺好的......嗯，对......好的，妈，再见。”妮可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郑韶烨。

“她非要跟你说话。”他说着，接过了手机。

“没事，”她笑，“继续吧，终点就在前方了。”

他们继续拾级而上。

“我妈，她没说什么吧？”他问。

“没有啊。”

“那我怎么感觉你眼中有泪？”他小心翼翼地问。

妮可摇摇头，“风吹的。我这是迎风泪。”她假装大咧咧的。其实，她确实眼里泛泪光，她是被郑母的电话感动到。她的亲妈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她。她难以想象她的妈妈会打电话来问她好不好、玩得开不开心。

她尝试深呼吸，平复好自己的情绪。

他们也终于到了山顶。郑韶烨找了个游客帮他们拍了一张合影。这是他们的第二张合照，第一张是他们登记结婚时拍的照片。明显这次照片中的两人要自然许多，他们的眼神里都满是笑意。

他把相机举到她面前，又给她看了一张他之前拍到的照片。原来是一张偶然抓拍到的照片，是一对老年夫妇的背影，他们头发花白，手牵着手；地上是夕阳照射下，他们留下的长长的影子。

妮可不知道他此举是为何意。照片确实拍的很有韵味，不过她不知道是否有别的含义。

“你拍的很好诶。”她赞叹。

他只是微微扬起了嘴角，又把相机收起来，“我刚才随便翻到的，觉得那画面挺美好的。”他说。

妮可同意他的话，不过她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在平台上又逗留了一会，就又走下那长长一段台阶。不过，下山比上山要简单许多，他们也走得轻快许多。等走到坐索道下山的地方，他们停下来歇了一会。他们找到一个空着的座位，坐到上面。他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妮可，“充个电。”

妮可接过来，剥开外包装，“接下来去哪里？”

“坐车去蓝月谷。”他接过她手中的巧克力包装纸，“我帮你一起扔了吧。”

她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她捂住嘴，“谢谢。”

“其实你跟我不用太客气。”他说着，起身把垃圾丢进垃圾桶。

“噢。”她等他又回到身边，开口道。

···

蓝月谷有“小九寨”之称，确实很美。四周植被繁茂，远处雪峰背衬。湖水是透明的蓝，近乎凝固的湛蓝中，些许的绿意点缀其间。这里白云连横，浮于山际，倒影在湖面，如梦幻影，似是仙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