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欢而散

“刚才的问题，还没说完呢。”妮可放下酒杯，说道，“回去S市吧。”

“可是我已经回答过了。”艾莉莉的手指在桌上画着小圆圈。

“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我们都会留在这里等你的答案，你需要考虑多久？”

“我已经考虑过了，已经很确定这个答案了，所以没必要再去考虑。”想了想，艾莉莉又继续说道，“刚才你说让我们翻篇，那好吧，吃完这顿饭，我们就翻篇吧，日后就当我们并不认识。”

“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妮可声音变低。

“郑少，你怎么不说话？你应该会跟他们的想法不一样吧？”艾莉莉避开了王皓和妮可的眼光，却看着郑韶烨，嘴角挤出一个弧度。

“艾莉莉，你自己明明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是吗？现在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再说，我怎么想对你来说重要吗？”郑韶烨终于开口。

“呵，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并不会都拥有。”说着，艾莉莉又露出一抹怪笑，“郑少，你说，如果我想拥有你，就能拥有你的吗？”

“但其实你并不想。”郑韶烨说，“虽然不能件件都拥有，但是能抓住眼前的人或东西就该抓住，不是吗？那些不是你想拥有的吗？”他特意强调了“眼前”着两个字。

郑韶烨话里有话，但艾莉莉都听懂，“眼前的人”已经很是明显了，指的王皓和妮可——一个坐在自己对面，一抬眼便能看见；一个坐在自己旁边，一伸手便能触碰到。她抿了抿嘴，端起红酒喝了一小口。

“莉莉。”王皓只是轻声唤了她的名字，并没有说什么。艾莉莉内心的弦却被触动，她和王皓在一起的所有画面都在她脑海中排列组合。但是，她不能......她无法面对他。

“莉莉？”王皓又轻喊了她，语气里似全是恳求。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艾莉莉的那一刻起，妮可就对之前的事全都放下了，她就释怀了，之前所有对艾莉莉的怨意都消失不见。此刻她只是眼中满含柔情地看着艾莉莉，希望艾莉莉能对她的提议点头。她觉得艾莉莉似是变了个人，不再像之前那样阳光、欢乐、活泼。也许只是暂时的吧，应该只会是暂时的。

“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们是想怎么样？你们把我逼成这样还不满意吗？还希望我怎样？你们心地善良，就我是坏人一个，是不是？”艾莉莉情绪变得激动。

妮可摇着头。“没有。你很好，你若是不善良，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吗？”

艾莉莉噌地一下推开椅子，站起来，拿上外套便要离开。

王皓见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妮可有些慌了，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伤害到了艾莉莉，还是艾莉莉生气了，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艾莉莉却只是甩开了王皓的手，什么也没说便快步离开了。

王皓立刻追上去。

包厢里只剩妮可和郑韶烨两人。妮可的眼泪在王皓离开的瞬间掉落下来。郑韶烨便抱住了她。

“我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我知道我不会说话，可是我只是想——为什么明知自己不会说话，还要说那么多？我——”妮可哽咽着。

郑韶烨把妮可抱得更紧了，“跟你没关系，你没说错什么。只是艾莉莉她自己一时拐不过弯来。她现在在情绪上，可能比较容易钻牛角尖。”

妮可仍旧哭泣，郑韶烨顺着她的背，又摸摸她的头，“没事的，给她点时间，她会理解你。”

王皓也回来了，一副泄气模样。

郑韶烨扭头看他，“怎么样？”

“她回家了。”

妮可擦了眼泪，看着王皓，“姐对不起你。”

“姐，你别说这样的话。你没做错什么，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只是我现在有点怀疑了。”王皓说着。

“怀疑什么？”妮可问。

王皓却没有回答。他那没说出口的怀疑，是怀疑艾莉莉是不是他曾以为自己认识的哪个艾莉莉了。他不知道。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他们很快也离开包厢，都没有情绪再吃下去。

“我们回去吗？”王皓问。

“我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郑韶烨摇头。

“要不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白天也怪累的。”妮可提议。

“好。”

三个人打了车到附近的酒店，办理了入住，开了两间房。拿了房卡，便立刻上了楼。三个人似乎都很累了，也都没怎么交流，便直接回了房间。妮可洗了澡便倒头睡了，她不敢去想任何东西，因为只要脑子一转，便全都是自己跟艾莉莉说过的话，她的脑子就开始复盘到底哪一句话有问题。郑韶烨给她播放着比较适合入睡的音乐，他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眼前摆着电脑——因为太早便收拾下班，他还有工作没有完成，这是他带电脑的原因。

王皓虽然也早早上床，可是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也在想，艾莉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努力平心静气地回忆着艾莉莉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试图分析出真实的艾莉莉。他觉得头疼极了，忍不住伸手去揉额头。黑暗中，有一双手触碰到他的手，他惊坐起来，他那只想去开灯的手却被另一个人抓住。那黑影终于出声，“是我。”是艾莉莉的声音。

“莉莉？你怎么来了？”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可那只抓住自己的手却那样真实，“可是你怎么进来的？”

“我发小是这里的经理，我找她偷偷帮我开的门。”

“可是你刚才不是回家了吗？”

“我没有回家，我只是一个人在小区楼下的亭子里坐了一会。等我回去找你们的时候，就看到你们打车走了，我便也打了辆车，跟上了你们。”

“莉莉，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为什么要不告诉我，一个人偷偷走了？”他的手紧紧抓住莉莉的手。

“对不起。”莉莉的声音低低的，略带点哭腔。

“皓，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了，我们就静静待一会好不好？”艾莉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温柔的强调让人怜爱不已。

黑暗中，王皓点了点头，“好。”说着，他拉艾莉莉在床上躺下。

黑暗中，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曼妙身姿，一个不妨，艾莉莉下意识地轻轻“啊”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王皓又开始道歉，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

艾莉莉却笑了，“没关系。”她略作停顿，又道，“我也想你了。”她说的话似乎前言不搭后语。

“艾莉莉，现在的你是真实的吗？”他很少会叫她全名。

艾莉莉没有出声，屋子里一片寂静，静的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王皓突然听到艾莉莉翻动了身体，然后他的嘴便被封住，是那片熟悉又柔软的唇。

“现在我真实吗？”艾莉莉反问道。

王皓并不回答，也翻了身，把艾莉莉压到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