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取卵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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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没一会就爬出了无数的小蛇，它们身上带着血水，似乎想从棺材里爬出来。

血水中那些细蛇的花纹若隐若现，赫然全都是蟒蛇。

蟒有胎生，也有卵胎生。

我想到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心紧紧的揪着。

老汉拿着灯照着，居然还有心思数：“十四条，比上次那个多了两条。”

“上次？”我抬眼看着老汉，再看看这满棺材的小蟒蛇。

就算我心理承受能力再强，这会也有点作呕，连身体都发着紧。

老汉对着我冷笑了一声：“报应吧。”

说着朝后招了招手：“阿大。”

一个去接我的纸人，居然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瓶子过来，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化学物品，可上面并没有包装纸。

那老汉拧开盖，直接往里一扔，然后拉着棺材盖就给盖上了。

棺材盖上的泥土洒入棺材中，那些小蛇昂着头朝外面看着，嘶嘶声和细小的啼哭声交汇在一起，在这夜中山林中，听着瘆人无比。

明沧立马拉着我后退了几步。

我只感觉脚步虚浮，被他拉着后退后，闻到清新的空气，这才缓过神来。

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沧：“刚才那女的……”

明沧朝我点了点头：“是。”

我只感觉心头有什么颤了一下，朝明沧道：“不是说在下聘娶我的吗？怎么有别的女子，遭了这样的灾？”

难道真的和那疯神婆说的一样，我不回来，全村人都要死吗？

而且那具女尸，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老汉能驱动纸人，还说是我爷爷托梦给他的，直接带我来看了这样，看样子是知道这些事情，打算告诉我的。

这会老汉稳稳的将棺材盖上，还站上去踩了两脚，再将土填上。

还拿着锄头，朝我指了指后面的菜地：“还有几个，以前的，蛇已经破体，被毒死在棺材里了，要不要也打开给你看看？”

我忙摇了摇头：“有多少？”

老汉呵呵的笑：“五个。”

我顿时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会没了铲土声，就听到地底，有什么“啪啪”的作响。

似乎就是那些小蛇被封在棺材里，拍打着棺材。

我不由的扭头看了一眼明沧。

他是条蛇，刚才那老汉明显投了毒再封棺，就是要弄死那些小蛇，就怕明沧不好受。

明沧嘴角紧抿，冷声道：“这些蛇不能出来，会吃人。”

“吸食人精血而生，带尸毒破体，它们这几天在母体就是啃食血肉才活着。在胎里带着怨气，出来后，肯定是要吃人的。”老汉用锄头将土压紧。

然后看着明沧，朝他恭敬的拱了拱手：“老汉扎纸匠程富贵，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先生。也承蒙先生不怪罪老汉杀蛇之罪！”

他对明沧说话，都是恭恭敬敬的，对我说话，都是那种嫌弃的语气。

果然还是要靠实力啊！

我转眼看着明沧，他似乎还很有名？

明沧只是可有可无的低应了一声。

程富贵将锄头放好，朝我们摆了摆手道：“进屋说吧。”

明沧伸手拉着我，跟着程富贵进屋。

他屋里不是摆着纸人，就是摆着做纸人的材料。

我看了一眼，却见到有些材料不太对。

以前村里扎纸人，都是用竹蔑的，可他有一个扎成型，还没糊纸的纸人架子，看上去却并不是竹蔑。

我瞥了一眼，似乎是什么骨头。

明沧鼻翼轻耸，低声道：“这些纸人都是捡来的人骨和阴生柳扎的骨架，糊的纸也是特定的材料，怕也是骨血之类的。等纸人扎好后，再招那些无家可归的游魂附于纸人上，方才能动。”

“你刚才对纸人很怕，没有细看。那些纸人，面虽假，可双眼却灵活无比，都是附了魂的。”明沧沉声解说着。

轻叹了口气：“这也算给那些孤魂野鬼有个附依之所，程先生高义。”

我没想到，明沧不用细看，光是闻闻就知道了。

心里对于明沧又佩服了几分，可也不敢太靠近那些纸人了！

“不敢当先生称赞，就是自己孤苦无依，做着玩。”程富贵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屋子。

程富贵住的木屋，也没有什么桌子，就两张小板凳，一张床，上面还摆满了各种东西。

他将床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朝明沧拱了拱手，恭敬的道：“先生请坐。”

明沧只是身如青松般昂立道：“站着无妨。”

程富贵转眼看向我的时候，立马没了好脸色，冷声道：“你爷爷呢？他死了，你连骨灰都没带回来。”

既然得了爷爷托梦，他这种长期收魂扎纸人的，肯定也知道爷爷过世了。

我胸口有些发闷，转手拍了拍背包：“在这里。”

“胡老汉！哈哈！”程富贵摇头苦笑：“他还说等他死了，找我扎上成百上千的纸人，安心当他的老太爷。结果就这么死了……”

说到最后，他语气也有些唏嘘：“胡家，终究是杀戮太重，造孽太多。报应啊……”

我想到爷爷死的时候，骨肉无存，不过是一张皮，心头也沉了沉。

明沧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接替我开口：“胡缮性托梦，说了什么？”

程富贵这才抬着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刚才那棺材里的东西看到了？”

“嗯。”我点了点头，伸手扶着程富贵去床上坐。

自己拎着他做活的小木凳坐他旁边：“还请程爷爷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富贵目光发浑浊，沉声道：“胡家以前造二胡，名声很大，后来搬去县城，很多人慕名去找胡家人制二胡。”

这事我知道，可我爸和爷爷在我出生后，就没有再制过二胡了。

可程富贵突然说这个，难不成？

我沉眼看着程富贵：“胡家村有人趁机做二胡？”

“毕竟有人来问，还有人光是问你们住址就花了大价钱，总有人动心。”程富贵呵呵的摇头。

长叹了口气：“可他们手艺不行，也隐约知道胡家制二胡镇了蛇魂的事情，做了很多重杀戮的事情。”

“什么事？”我听着感觉有些奇怪。

程富贵沉眼看着我，冷哼了一声：“他们从外面找了个邪门的法子，专门养了蟒，等母蟒有孕的时候，剖腹将卵取出，再剥蟒皮蒙二胡。”

“等制二胡的时候，将蛇卵制成浆糊。雌蟒就算死了，蛇魂依旧护崽，闻着蛇卵的气息就附在蟒皮上，再在蟒皮背面用镇魂的东西镇住。”程富贵说完。

冷呵道：“你说这样，公蟒会不会报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程富贵说这个的时候，目光却直勾勾的看着明沧。

暗中将手朝我伸了过来，那掌心有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