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料到这棺材铺的人,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这也证明他掌握着我们的消息,而且有一定的本事。
确定我爸没有找错人,我忙转身将我爸扶了过来。
“哦,胡猛子!阴沟里翻船成这样了啊,这下猛不起来了吧?”那人也不穿衣服,就穿着个裤衩子靠在门口。
毫无形象的一手抓背,一手挠档:“我估摸着胡家村那样要灭村的样子,他们肯定要把你给弄回来的。我昨儿还想呢,你没死在蛇腹里,没有死在女人肚皮上,结果死在了自己村人手里。”
“胡家村我是不敢进去的,等哪天得了空,点根烟远远的给你上个坟的。结果你就来了!”那人瞥着我背上的二胡,又瞥了一下我爸的蒙着纱布的眼睛。
嘿嘿的笑:“这是连二胡都提前弄好了,以后让你家蛇妹子牵着你,出去算命?可你算得了吗?怕过不了今晚,就会被蛇咬死吧?”
我听他叭叭的说了一堆风凉话,我爸都没吭声,看样子是个真有本事,而且感情不错的。
扶着我爸进去,他也没有阻拦。
只是依旧靠着门,眯着那双绿豆眼,上下打量着我:“你家这蛇妹子腰软眉松,原先那双看得人腿软、蛇腰断的蛇媚眼怎么藏起来了?”
“哟,这是被蛇破了身,却只有蛇媚香,没有蛇腥味,那条蛇道行不错啊。看这样子,好像还不只一次……你怎么不去找你那个蛇夫啊?”他越说越过分,目光还在我身上打量着。
我心头发凉,转手摸了摸那把锉刀。
“叫曾叔。”我爸却靠在我肩膀,声音沙哑的道:“龅牙曾,我留在你这里的东西呢?”
我听着愣了一下,忙扭头看了我爸一眼,轻唤了一声:“爸!”
“放心不是那个。”我爸气若游丝,朝我沉声道:“就算我死了,胡家镇蛇印也不会再现世了。”
我听着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他打死不说出那镇蛇印,估计还有活命的可能。
但他居然在龅牙曾这里留了东西,证明早有准备。
忙扶着我爸在一张破破烂烂的躺椅上坐下,转眼看着龅牙曾,恭敬的叫了一声:“曾叔。”
“叫什么叔啊,叫哥。”龅牙曾呵呵的笑,拿了个独轮车:“看胡猛子这样子,你们怕是今晚就得被蛇吃咯。”
现在我爸这样,确实除了医院和蛊寨,确实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可蛊寨,水太深。
而医院,太不安全。
当下蹲在我爸身边,沉声道:“你知道哪里有什么香火旺,有厉害人物坐镇的寺庙,道观什么的吗?”
我爸只是靠着躺椅没有说完,倒是龅牙曾呵呵的笑。
转身拿了个独轮车出来,直接将我爸给抱到车上:“算啦,算啦,还是你曾哥救救你们吧。”
我忙跟了上去,这棺材铺后院,还摆着很多棺材。
有的漆好了,有的还只是刚打好,没有上漆。
其中有一副棺材,里面居然铺了席子,还有个看不出原先颜色的枕头。
看样子龅牙曾就是睡在这里面,他倒是不怕晦气。
龅牙曾用独轮车推着我爸,穿过院子,径直往后面一栋破旧的二层红砖房去了。
那房子半边瓦都掉没了,也没修。
我跟着龅牙曾到了房子里,放眼看去全是棺材,乌压压的摆了一屋子。
可龅牙曾却没有停,而是拿独轮车推着我爸,径直朝地下室去。
这种自建的老房子,有地下室的少。
我在胡家村地下室吃了个大闷亏,眼看龅牙曾推着我爸往地下室去,不由的握紧了锉刀。
“跟上。”我爸似乎感觉到独轮车倾斜,朝我道:“我藏的东西在下面。”
听我爸的意思,对龅牙曾很信任啊。
可我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握着锉刀,朝下走。
原本这房子已经够阴森的了,到了地下室,越发的阴森。
整个地下室比上面的房子还大,却只在正中摆着两具棺材,还用竹席盖着。
“我可是按你说的打的,你让我藏的东西也放里面了。成不成,你可别怪我。”龅牙曾推着我爸朝着那被盖着的棺材而去。
我听龅牙曾的意思,好像是我爸打了这两具棺材。
当下心头发紧,朝我爸道:“你安排了什么?”
“好东西。”龅牙曾推着独轮车,朝我呵呵的笑。
还没到那两具棺材边,我就感觉有些发冷。
就好像被席子盖着的,不是两具棺材,而是两块巨大的寒冰。
后背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着针扎般的疼。
不是很强烈,就好像指甲边长了个倒刺,有点隐隐的发痛的那种。
我不由的反手摸了摸,就算隔着衣服,依旧能感觉到脊椎窝里的蛇鳞好像竖了起来。
心头越发的惊骇,朝我爸道:“这两具棺材……”
是给我们准备的吗?
话还没说完,就见龅牙曾,将盖在棺材上的席子扯了下来。
看到那两具棺材的瞬间,我只感觉一阵寒气从头涌到脚。
就好像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看到一条蛇从脚底钻了出来。
刚才上面的棺材,要不就是没漆,要不就是黑漆。
可这地下室两具棺材,居然腥红无比。
看上去好像漆了厚厚的红漆,可扑面而来的,却是浓浓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是什么漆料,明显漆的时候没漆好,还有一条条的血红顺着棺材往下流,却因为黏稠,挂悬在棺材底,要落不落。
就好像有着鲜血从棺材里涌了出来,朝下流淌。
而龅牙曾却好像在看什么得意之作,围着这两具棺材转着圈,还眯着绿豆眼,不停的吧嘴咂舌。
这会脊椎窝里的蛇鳞好像倒扎着,扎得我腰痛得快直不起来了。
趁着龅牙曾打量着那两具血红棺材,我背着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摸了摸脊椎窝。
果然那里的蛇鳞,消失了。
就因为见到这两具血红棺材,后背的蛇鳞,居然自己就缩了回去!
我沉眼看着我爸,他锁口那两个伤口处的肉芽蛊好像都僵死不动了。
还有一条趴在腋窝伤口边缘处的,更是直接从腋窝处掉到了地上,落地后再也没动了,真的是死了。
浓浓的血腥味中,我在独轮车前蹲了下来:“爸。这两具棺材……”
“你躺进去。”我爸扭着头,沉声道:“胡清颐,你躺进去,今晚龅牙曾会找个地方把你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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