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黑摩拿出来的那块鳞片是什么,但从颜色上看,与我后背脊椎窝里的蛇鳞有点像。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明沧的本命脊鳞?
但看明沧的神色,明显那片蛇鳞,真的很重要。
“明沧,如果胡清颐是她,就算胡家父子什么都不教给她,她也不会这么弱。你原先也在怀疑对不对?”黑摩脸上那种凶狠的神色瞬间就没有了。
尽是诚恳的看着明沧,以手托着那块鳞片,递给明沧道:“而且如果胡清颐真的是,她那双蛇媚眼,怎么会连我都媚不住?你和她有承诺,胡岂易又为什么要跑?肯定是心虚了!”
我爸没有跑……
可我转念一想,当初在龅牙曾那间地下室,明沧似乎在爸让我发誓不嫁的时候,才真正确认了我的身份。
也就是说,就算最先,他将本命脊椎放在我身上,也是有所怀疑的。
抬眼看着明沧,他一步步走过去,接过那片蛇鳞,轻轻的握着掌心,阖了阖眼,好像在感受什么。
“是她,对吧?”黑摩满脸的希冀,看着明沧道:“你留在这里,也是想查明当年的事情对不对?胡清颐明显与她不一样,她那双蛇媚眼太弱了,而且你对她也没有太多的感应,是不是?”
所以明沧说他最近要查一些事情,也是查这个吗?
我果然什么都不配知道啊!
明沧听到这里,握着那枚蛇鳞,转眼看着我:“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听着只感觉心慢慢的发寒,对上明沧的眼睛,再看了看一边的黑摩,心口有些发梗。
说什么?
说我是?谁希望是个替身,而且我连那个原主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证明我是?
说不是?感觉又中了黑摩的挑拨。
只得沉眼看着明沧,轻声道:“她刚才想放那些怪虫子进来,吃掉你。”
这是她自己说的,想趁明沧受伤,拿我的蛇媚眼,吃掉明沧,而且她也这么做了。
想了想,既然开口子,干脆说清楚:“她说被我爷爷封进人皮里,是因为发现了这片蛇鳞,那刚解封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给你?我记得在戚家灵堂见过她,她还和你打过照面。”
当时她好像就想咬我,是看到我身后的明沧,才退了回去。
这黑摩还真是条蛇,心思歹毒得很。
她知道明沧受了伤,趁虚而入,被抓了包,又怕明沧报复,直接就拿这片蛇鳞投诚,就算是假的,也能转移明沧的注意力。
“胡清颐。”黑摩呵呵的冷笑,瞥眼看着明沧:“你是不知道我和明沧的关系。我想进来,就是想确认你的身世,如果不是我受这房子的压制,凭你?我一口就吞了!”
“你那些虫子可以……”我抬了抬满是血窟窿的胳膊。
正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明沧沉沉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走了过来:“她那些鳞虫也吃不了我,她进来法力受压制,更吃不了我。”
他这是不信我?
还帮黑摩解释?
明沧却伸手抚了抚我的眼睛,那双异瞳中间闪过什么。
我感觉有点轻轻的痛意,像是被扯掉了几根眼睫毛一样。
再抬眼时,却见明沧双眼闪着幽幽的光,看着我沉声道:“胡清颐,你是不是?”
我心头突然有些发冷,所以我说了这么多,明沧根本就不在意。
黑摩想咬死我,夺了这双蛇媚眼也好,放那些虫子进来,要吃掉他也罢。
都比不上,我是不是那个原主重要。
也是,明沧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了,怎么会关心其他。
我想张嘴,却发现梗得说不出话。
看着明沧那双深邃,却又一黑一蓝的眼睛,我终究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从头到尾,我连那个原主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却来问我是不是?
明沧的目光盯着我,随着我摇动的头挪动。
可眼光却越来越沉,隐隐的带着伤意。
最后也只是轻而失落的点了点头。
慢慢摊开了手,那片晶莹的蛇鳞就安静的躺在他掌心。
并没有见他有什么动作,可我后背却传来尖锐的痛意,比刚才明沧将那怪虫子长长的触角拔出来更痛。
本能的转手去摸,可一转手,就感觉手上一痛,好像被什么划开了。
跟着眼前一道道晶莹闪过,一片片晶莹的蛇鳞带着淡淡的血水,安静的躺在明沧的掌心。
后背痛意依旧,而且越来越尖锐,就好像有什么从脊椎中强行抽了出来。
我冷汗直流,双腿微微发软,身体却有些发僵了。
知道这痛是怎么回事,我将背过去的手收回来,任由后背一下下的抽痛着。
两根手指的指腹被破体而出的鳞片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哗哗的流。
我不知道明沧往我身上放了多少鳞片,放进去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可拔出来的时候真的很痛啊。
从一开始,他没有问我,就将这本命脊鳞往在我身上。
到现在,他也没有问我,就又拿走了。
就因为我弱,没有话语权,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痛意一下下的抽动,我生怕自己叫出声来,强忍着痛,将那两根被划破的手指塞进嘴里。
假意吸吮着伤口,却死死的咬着。
我爷爷说过,在阴邪宵小面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示弱,一旦示弱,他们就会趁虚而上。
明沧身后的黑摩,看着那一片片聚拢的本命脊鳞,眼里慢慢的发热。
既然明沧不在意,我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所幸的是,后背的鳞片并不是很多。
不过是在明沧的掌心聚了一圈……
晶莹如白霜的鳞片,带着淡色的血,映着灯,闪着光,居然有几分漂亮。
明沧掌心摊了摊,转眼看了看我,直接伸手去开门。
黑摩满脸都是笑意,也不走门了,直接化成一条蛇,又从窗户游窜了出去。
我听到门“吱呀”一声响,明沧已然侧身到门口。
用力咬了一下手指,忙沉唤了一声:“明沧先生,等一下!”
“有事?”明沧脸色发冷,沉沉的看着我。
好像转瞬之间,以前那种深情已经和那拔除的鳞片一样,直接移除了。
我握着那把锉刀,扯着衣角割了条布,将手指的伤口包起来。
这才将刚才放在一边保养的二胡抱起来,放进烘干的琴袋里,连同那把锉刀一起,递给明沧:“无功不受禄。”
明沧沉眼看着我递过去的琴袋,瞳孔缩了缩。
我朝他笑了笑,也没让他接,直接放进他怀里。
挺直还在麻麻发痛的后背,沉吸了口气。
“这次回胡家村,多谢明沧先生相助,让我爸安然脱险。”我包着手指,却还是按胡家礼仪朝明沧抱拳拱手。
沉声道:“此后十三弦处如相见,胡琴心空情不空!胡家,只要胡清颐不死,有生之年,定报先生之恩!”
对于明沧而言,不过是认错了人。
可对于我而言,但恩情总是要还的……
就像爷爷说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排面不能丢,骨气不能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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