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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明沧居然会帮我说话,虽然声音清正得好像讲命理,可明显就是在回怼陈婉清。
陈婉清的老公,今天可是二七,这大夏天的没封土,怕是已经开始腐烂了。
换身寿衣,已经是很麻烦了,她还要擦身,这要求,让她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见明沧怼回去了,我也就没理会陈婉清了,朝她点了点头,直接缩到灶屋里找梅姑了。
她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洗碗,听我问怎么换寿衣,直接将沾着油水的手,往二楼指了指:“药柜旁边有个柜子,里面就是我买的现成寿衣,你问好尺寸,带两身比生前大点的尺寸过去吧,死了半个月,身体应该发肿了,要大点。”
“买的现成寿衣?”我听着顿了一下,转眼看着梅姑:“不都是手工做的吗?”
梅姑瞥眼看着我,很理所当然的道:“看那女的眉间一颗血红痣,就知道她老公的事情,不是寿衣能解决的,何必浪费。有现成的买,谁还一针一线的缝啊。”
“有明沧一起去了,保证事情能解决。”梅姑哐哐的洗着碗,唉声叹气的道:“你尽量早点回来做饭。”
我看着她洗着四个碗,一盆的洗洁精泡泡,有点想不通,这几十年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生存能力,还不如我爷爷啊。
忙应了一声,就问了陈婉清大概的尺寸,可陈婉清好像并不知道尺寸,我只得问了胖瘦什么的,这才跑回二楼,按梅姑说的,拿了两身大点的寿衣。
还别说现在的寿衣质量虽不太好,可上面都标有尺寸,倒是很好早找。
梅姑这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名号当回事啊,也不怕别人看出来。
想着今天送给彭姐的那身寿衣,应该也是这种现成的,柳化川居然收了人家四万块,我就感觉有点心虚。
但还是拿了寿衣塞背包里,这才下楼。
陈婉清在镇上教书,住村子里,所以也买了个代步车。
二三十来万的车子吧,据说是她结婚的时候,老公买的。
她原先还要扶明沧坐副驾驶的,可明沧直接拒绝:“副驾驶被占。”
他这话一出,陈婉清脸色瞬间一白。
我好奇的将头凑到一键解锁摁下的车窗边,朝副驾驶看了一眼,就见黑色的皮座上面,明显有一个带着泥水的人印。
尤其是座椅靠前的地方,明显可见两条手掌宽的印记,就好像有个人岔开腿坐在那里。
那泥水印记还带着微微的黄,这么热的天,闷在车里还没干,明显就是才走。
我原本听陈婉清说跟着她,以为只是晚上,却没想到这大白天也跟着。
而且这么热的天,车子停在外面,应该是闷热才对,她这车子里,跟开了冷气一样,凉飕飕的。
陈婉清看着那座位上的泥印,脸色也越发的白,颤抖着身子,扶着车门,好像都不敢进去了。
“应该是走了吧?”我看着那泥水印慢慢变干,朝陈婉清道:“走吧。”
说着为了确认,还看了明沧一眼。
这种事情,明沧才是高手。
“他估计跟了你一路,但进不了梅姑的房子,就在车里等你。放心,我在……”明沧说到这里。
低咳了一声:“胡小姐在,会保你无事的。”
我皱了皱眉,感觉他这话转弯有点怪。
不是应该他在,才保陈婉清没事吗?
但或许是得到了保证,陈婉清吸了口气,这才坐了进去。
我和明沧坐在后座,路上我还想自己业务能力确实不行,该和梅姑多学习才是。
这会已经是下午了,陈婉清没有开空调,车窗全部都开着。
外面热浪腾腾,可车里却依旧一片凉爽。
路上我再三确认,陈婉清有没有其他特别要交代的事情。
这种死后不安宁的,一般都是心中有执念,或是有冤屈。
有句老话说得没错的,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其实我国的鬼,还是很讲规矩的,就算找人报复,也得敲门,只要人心生悔改,赎罪,也能放下恩怨。
不像某国的鬼,跟他们的先祖一样不讲道义,总是遇人就害,怨气重得没法消除。
可陈婉清只是开着车道:“我该说的都说了,真没有了。”
我瞥了一眼明沧,低咳了一声道:“你放心,我和明沧先生会保密的。但你一定要将事实告诉我们,比如……”
“有没有和你老公许过什么承诺,反悔的。或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或是还有什么的?”我努力让自己把话说得委婉一点。
陈婉清却还是摇了摇头,手打着方向盘,声音好像无比委屈的道:“没有。胡小姐难道也相信,受害者有罪论?”
她平时看起来,很是委婉,可一旦生起气来,说话还是有点刻薄的。
我忙摇了摇头,瞥眼看着外面不再说话了。
去上平村要路过胡家村的,只是这次好像有人将外面拉了警戒线,还围了起来。
里面还有几个临时的移动板房在建。
外面还有专人站岗,连路过的车辆都要统一检查。
我扫了几眼旁边停着的车,有好几部都是白底黑字。
明沧从头到尾,都安坐着,安心装他的算命先生。
陈婉清的老公家姓蔡,看房子就知道,家境很不错,我们到的时候,蔡家正在堂屋摆饭。
正对门的佛龛上摆着一张黑白的遗像,供着香火,看样子应该就是陈婉清的老公了。
只是看照片,应该是很精神的小伙子,突然就没了,他父母受不了也正常。
可陈婉清带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蔡妈一见我们,直接就冷眼看了过来。
瞪着陈婉清道:“都说让你别来了,我们不同意。”
陈婉清忙指了指我:“这是梅姑的徒弟,就是来给蔡名换寿衣的,你也不想他一身泥的躺着吧。”
她也不进门,而是朝里面道:“爸,你劝劝妈,就跟我们一起去吧,让蔡名舒服点。”
蔡爸正在灵堂下面烧着纸,似乎只当没听到。
我和明沧站在外面,一时有点尴尬。
第一次单独接活,就碰到这种,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梅姑不来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纠纷更难。
“爸,妈!”陈婉清双眼含泪,直接朝门口跪了下来:“求求你们了。”
蔡妈冷呵了一声:“你现在跪下有什么用,我儿子刚死,你第一天做了什么?你在医院要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和他爸当时跪你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有本事你进来啊!你敢进我家的门,我们就跟你去。”蔡妈满脸的愤恨。
我不由的转眼看向陈婉清,这打胎的事情,她可没说。
转眼看了看明沧,他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难道是知道陈婉清打过胎的?
这种事情其实也算是人伦吧,老公死了,肚子里怀着孩子,很多人都不打算生下来的。
难道就因为那个孩子,陈婉清的老公才一直缠着她?
这种纠纷,我和明沧都不好参与,就站在一边看着。
可蔡妈却一直朝陈婉清嚷着:“你敢进我家门吗?你有胆就进来啊!”
我就感觉奇怪,难道陈婉清的老公死了,她连家门都不能进了吗?
正好奇着,就见陈婉清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咬了咬牙,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可她刚踏进家门,蔡妈就冷呵呵的笑,指着灵堂上的遗像:“你自己看,自己看!”
只见灵堂上原本黑白的遗像,好像染了一点红。
而且那染着红的位置也很诡异,就在遗像的眉尖,与陈婉清的眉尖红痣正好是一个位置。
痣红如血,很显眼,映着虚淡的黑白的片,乍一看,似乎那遗像就是陈婉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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