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及笄

寒冬退去，万物复苏，嫩绿的枝芽破土而出，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风声告知我们：春，来了。

今日的谢府格外热闹，赵氏一打早就起来忙乎。恨不得多一双手多一张嘴，能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今日是谢清瑶及笄的日子，天微微透露出亮光，谢清瑶就已经起身开始准备。

谢清瑶的及笄礼上要穿的衣服已经送来了，她身材窈窕，模样也是出色的，穿起来很是好看，谢老夫人满意地点头夸赞了几句。

赵氏眉开眼笑，心里说不出得自在快乐。

外头有人通传，小翠去问了一声，转头笑盈盈与赵氏说道：“二太太，田家夫人来了。”

赵氏闻言，赶忙起身来：“老夫人，儿媳先去迎接一下。”

“去吧！不要怠慢人家。”谢老夫人道。

田氏身材有些微胖，虽说上了点岁数，但平时保养好，再加上日子过得舒心，看不出老态，整个人看上去一脸福相，难怪被各家请来当正宾。

赵氏上前，握着田氏双手，激动道：“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你给盼到了。”

田氏笑盈盈道：“能给贵府千金当正宾，是我的福气哩。”

好话谁都爱听，赵氏更是如此。赵氏亲自带田氏入场。

主宾落座于主宾位，客人就座于观礼位，等宾客都落座后主人才能就坐主人位。

随后谢家二爷开礼致辞：“今日，小女谢清瑶行成人及笄礼，感谢各位宾朋好友的光临！”

随后，赞者先走出，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谢清瑶走出来，到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

赞者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那边。

正宾洗手做准备。谢婉莹转向东正坐。

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正宾走到及笄者面前，高诵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膝盖着席）为笄者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赞者为笄者象征性地正笄。笄者起身，并向笄者作揖祝贺。笄者回到东房，赞者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装饰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之后及笄礼一切顺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礼成结束，赵氏悬着的心落了大半，笑容满面与宾客们说起来家常。

众人都恭维道，夸赞谢清瑶出落的漂亮。

“我刚瞧着谢侄女，真是惹人欢喜，在那般出色的有司与赞者中间，都跟花似的，三人各有千秋，彼此衬托，谁也不输谁，越发显得各个动人。”

夸赞谢清瑶的话落在赵氏耳朵里，比什么都动听。

两三句一过，也不知是哪一个起了头，就把话题带到了谢婉莹身上。

“就是那位谢家嫡女吧，圣上赐婚，又是嫁给战功累累的南将军，当真好福气。”

一人说了，就有不少人附和，赵氏起先还含笑听着，后来就有些不高兴了。

谢清瑶的及笄礼，宾客们却只关心谢婉莹的婚事，这般本末倒置，让赵氏觉得失了颜面。

她扫了宾客们一圈，心中忿忿不平：这京中，有几个是真心觉得嫁给南宫将军府是好福气？府中都是些寡妇，谢婉莹嫁过去会不会守寡还是未知数？这会儿胡说八道，也不怕闪了舌头！

谢氏在旁听着，笑容也有些勉强了。

只有谢老太太，喜笑颜开，再是满意不过了。

谢清瑶换了衣衫出来，规规矩矩地坐在赵氏身边，听了几句，忍不住转眸去看谢婉莹。

谢婉莹在与好友凑着头说话，浑然不管那些宾客。

坐于谢清瑶旁边的好友看到，忍不住惋惜：“毕竟是清瑶姐姐的及笄礼，哎......”

“谁让妹妹的婚事风光呢。”谢清瑶浅笑道。

随后，门房派人传报，说是韩家公子韩信送来及笄礼，赵氏喜笑颜开，让谢清瑶进入里屋，自己和谢老太太坐在上方迎接。

随后一身儒雅打扮的韩信带着随从走了进来，送上大礼。随着红布掀开，露出里面的翡翠玉面头饰和一根雕刻着复杂图案的翡翠发簪。

谢二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下人拿下去给宾客观看，热情地邀请韩信留下吃完酒再回去。

赵氏看着温文尔雅的女婿，越看越中意，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不愧是韩家，家底深厚，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不凡之物。

谢婉莹陪着谢清瑶都在里屋偷看，一开始谢清瑶不愿，架不住谢婉莹和好友的起哄以及自己内心或多或少的好奇，也透着屏风往外瞧去。

看到韩信俊俏的模样以及良好的谈吐举止，谢清瑶心中满意极了，对这桩婚事也不在抵触。

谢婉莹调笑道：“姐夫长得可真好看呀！”难怪当初能迷倒一大片京城贵女。

谢清瑶难得地羞红了脸，嗔道：“夸别的男子好看，也不知南将军听了会如何？”

“没事，我也夸他好看！”谢婉莹不在乎道。他家将军才不会这么小气呢。

“你这脸皮怎么这么厚，害不害臊？”谢清瑶佯装要去捏谢婉莹的脸。

韩信走后，众夫人又齐聚一堂，夸赞韩家大方，韩家公子好看等等。

“哎呀，那可是极品翡翠帝王玉，那光泽那做工定是出自摘星阁福大之手。”

“可不是吗?福大出手的作品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听说韩家三爷做生意已经做到北边了。”

“北边，那不是和蛮子打交道？”

“这胆子也是大的，难怪生意做得这么好。”

“韩家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听说学问也是书院里顶顶的。”

“我听我姑嫂说今年韩家公子要赴考，才把婚期延迟的。”

“谢家姑娘好福气，以后有享不尽的福气。”

一溜溜的夸赞声传入赵氏耳里，总算让赵氏散去刚才的郁闷，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乐呵呵地回应着。

一顿酒席吃得宾主尽欢，等把各家宾客都送出了门，赵氏的笑容也没消退下去。

谢老太太也乏了，叫众人各自散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