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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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老皇帝如往日一样，按部就班地上朝，听着底下臣子汇报工作，无聊地打着哈欠。

“报，八百里加急！”一声急促嘹亮的通报吓跑了老皇帝的瞌睡虫。

“讲！”皇帝道。

“启禀陛下，匈奴大军率领百万大军正在攻打玉门关，南宫将军请求派兵支援！”士兵喊道。

“当真？”皇帝问道。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小民不敢欺君。小民来前，匈奴大军已经攻打了一次，玉门关侥幸保住，如若不派兵支援，南宫将军再怎么用兵如神，也招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士兵严肃道。

“各位爱卿，你们如何看？”皇帝道。

“臣以为应该派兵支援！”

“臣附议！”

“臣附议！”

“那哪位爱卿敢前往玉门关援助？”皇帝问道。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谢逊出列，说道：“陛下，臣愿意前往玉门关。”

“不愧是谢老将军。国难当头，敢第一个站出来，当真老当益壮！好！好！好！”皇帝喜悦地夸赞道。

“陛下，家父毕竟已经老了，还是让我去吧！”谢景元出列喊道。

“原来是谢小将军，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勇气可嘉。”皇帝道，“你们怎么看？”

大臣又是一通交头接耳，左相进言道：“臣认为谢小将军孝心可嘉，应该给年轻人一次机会。”

“臣赞同左相意见！”

“臣附议！”大臣们见左相已经表态，纷纷出来站队。

谢逊还想说什么，被谢景元一把拉住，说道：“父亲，就让儿子去吧！”

看着儿子眼中的乞求，谢逊怎么会不了解儿子的报复，只是他就这么一根独苗，思索再三，谢逊只好点头答应。

皇帝听取左相意见，当下同意任命谢景元为大将及监军。

下了早朝，谢逊拉着谢景元来到角落，责问道：“儿子，你是怎么想的？”

谢景元道：“父亲，我已长大成年，想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不想再在你的庇护下了。”

谢逊感叹道：“你想建功立业，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磨砺，但此次玉门关不同，危险重重，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谢景元道：“父亲，你也说了此次玉门关危险重重，儿子难道就忍心你前去送死，再说，南宫傲都能做到的事，我谢景元凭什么做不到。”

谢逊看着越发稳重成熟的谢景元，面露骄傲，儿子跟自己一个德行，既然他想干，那就让他去干吧。

谢逊拍了拍谢景元的肩膀，只说了一句，“平安归来！”

“嗯！”谢景元也不免有点感伤，安慰道，“父亲放心，儿子会平安回来的。”

回到谢府，谢景元对着自家院子，想进又不敢进，进去吧他又不知如何向唐馨开口。朝堂上有多么胆大，现在就有多么胆小，他不想让她伤心。

唐馨在窗边已经看到谢景元，疑惑他为何不进来。看到他一脸纠结地对着房门，心中一咚，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景元给自己打足了气，才轻推房门走了进来。唐馨已经坐回榻上，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笑着起身去迎接。

“你别动，我来扶你。”谢景元惊呼，大步上前扶着唐馨躺下。

“已经三个月了，大夫说可以适当走动，对宝宝好。”唐馨笑了笑，任由谢景元扶着自己慢慢躺在靠垫上。

“那也得当心，仔细着点。”谢景元一边说着，一边注视唐馨的肚子，三个月的肚子隐约有些凸起，到现在他还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他要当爹了，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内心充满了喜悦激动。

“好！”唐馨细细说着自己的变化，说自己开始爱吃酸，说自己食量变大了，都要变成猪了。

谢景元打趣道：“你就是变成猪我也喜欢。”

唐馨笑得甜蜜，怀孕中的人总是变得多愁善感，但是谢景元不说，她就不问。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谢景元突然开口说道：“夫人，我想你和说件事！”

看着谢景元严肃的神情，唐馨内心不经一慌，不会是要纳妾吧，自己现在怀孕了，是不可能伺候人的。尽管内心慌得要命，唐馨还是控制自己面上不显露出来，干笑地问道：“夫君，你想说什么？”手紧紧抓着底下垫子。

谢景元还沉思着怎么开口，没留意到唐馨脸色，说道：“圣上任命我为大将，前往玉门关支援。”

唐馨愣在那里，庆幸谢景元不是要纳妾，又难过他要离开自己。只是圣命难为，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说什么。

见唐馨沉默不语，谢景元安慰道：“等我回来，我给你挣个诰命夫人。”

她才不稀罕那“诰命夫人”的头衔，只是这是谢景元的一片心意，她不能辜负。唐馨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日！”谢景元答道。

“这么快？”唐馨惊讶道，时间这么仓促，都来不及准备东西。

“匈奴派了百万大军攻打玉门关，玉门关危在旦夕，一刻都不能耽搁！”谢景元凝视远方，神色凝重道。

“玉门关，可是南宫将军驻扎之地？”唐馨问道。

“是！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要去！”谢景元答道。

“夫君想去，妾身不会阻拦，只希望夫君早日凯旋归来，我和宝宝在家里等你。”唐馨哽咽道。

谢景元抱着她，安慰道：“等我！”

两个即将分别的小夫妻在房中默默相拥。

出征仪式上，文武百官悉数到场。

祭司尖锐的的声音划破苍穹：“祭天，击鼓--”

祭坛两旁膀粗腰圆的鼓手开始敲打战鼓，起先沉闷如哑雷，一下一下连绵不绝，低沉浑实。

顷刻间，鼓声大作！如惊雷，如霹雳，疾风骤雨般的声威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里。

一些胆量稍小的人立马感觉头昏眼花，震耳欲聋，心脏仿佛要从胸腔跳出，偏偏又被无形的鼓声重重地压回胸腔，忽上忽下，让人几近窒息。

眼前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汇集于沙场之上，金戈铁马，一场鏖战，转眼爆发。

谢景元只觉体内热血沸腾，鼓声唤起他沉睡的记忆。

旌旗猎猎，率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挥鞭所指，踏步江山睥睨天下！

这是男儿的世界！

这是血与火的沙场！

他马上要去的，是以生命为筹码的战场！

谢景元，你能行吗？

谢景元一身白袍锦衣戎装，骑马站立，银圈束发，面如冠玉，剑眉斜飞，英俊潇洒。身侧插立着一杆瓦亮的红缨银枪，枪尖发出锃亮的光芒。

面前站着五十万训练有素的大军，映着阳光，盔甲泛着森森寒光，肃杀压迫感迎面而来。

谢景元走过数万金戈铁甲重重包围的漫长道路，头颅自始至终高高扬起，意气飞扬，顾盼生辉。

士兵静立如林，五十万人聚集的会场，静得如荒山野林一般。

他走上誓师台，在万众瞩目下，从皇帝手中接过帅印。

皇帝端起酒碗，叮嘱道：“朕谨以此杯，向谢将军，向奔赴战场的勇士们致敬！望你们旗开得胜，凯旋归来，朕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谢将军，莫让朕失望！”皇帝轻声道。

“臣定不辱使命，臣先干为敬！”谢景元迎头一饮而尽，喝罢将碗甩手扔掷地上！

全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轰然响起，仿佛被风吹倒的麦浪，五十万大军整齐的一排接一排的跪下，无数个嗓音汇集成一片洪亮的回音：“轩辕威武！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景元渐渐睁大了双眼，只觉得胸腔内激情澎湃！

他头也不回地翻身上马，大声道：“我们走！”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

谢逊望着谢景元的身影，满脸骄傲。这才是我谢家男儿该有的风范！

......

玉门关。

一天晚上，南宫傲叫士兵擂起战鼓。城外匈奴敌军听到鼓声，连忙摆开阵势，准备迎战。等到天亮，却还是没见南宫守军出来。拓跋户派人登上土山向城内眺望，只见城里静悄悄，没什么动静，就命令士兵卸下盔甲休息。匈奴敌军紧张了一宿，都倒头睡去。就在这时，南宫傲、云乘风、韩远等十几名将领，各带领五十名骑兵，同时从各个城门杀出，分几路猛冲敌营。匈奴大军没有防备，顿时大乱，又被南宫守军杀了五千多人。

拓跋户想在南宫傲出阵指挥时射杀他，但南宫傲平时上阵，总让几个人和他一样的打扮，无法分辨。

一次，南宫傲采纳韩远建议，两军对阵时，南宫傲命士兵把一只用野蒿削成的箭射到敌阵。匈奴士兵拾到这箭，以为城里的箭用光，急上前报告拓跋户。待拓跋户把蒿箭刚拿到手，城头上的南宫傲吩咐身边的神箭手南记用云箭射拓跋户。南记一箭过去，正中拓跋户左眼，顿时跌下马来。南宫傲下令出城冲杀，又打了个大胜仗。

拓跋户攻城未果，反失一目，哪肯罢休。把玉门关围的更紧。城外的匈奴敌军越聚越多，城里的守军越打越少，到后来只剩下一千六百多人。

拓跋户截了粮道上的粮食，无疑让玉门关将士雪上加霜，断了粮食，士兵们陆续吃起了菜根，树根，城中百姓不忍南家军受饿，纷纷倾囊相助，每个人从自家拿了点粮食接济南家军，南家军才勉强又撑了几日。

如此过了一个月半，南宫傲收到自家大舅子的来信，“明日便至。”

南宫傲大喜，转头对众人说道：“援军已经到达城外了。”

众将大喜过望：“太好了，援军终于到了，再不来老子不是被杀死而是饿死了。”

众将士问道：“朝廷派了多少人？谁是主将？”

南宫傲一舒多日忧愁，笑了笑，伸出五根纤长的手指，道：“五十万。主将是谢景元，谢老将军之子。”

“才五十万？人家可是百万大军？”

“说什么呢？有就不错了，五十万怎么了，你看咱们用五千人照样打得了蛮人。”

“谢景元，这不就是咱们将军的大舅子？”

见南宫傲点了点头，将士感叹道：“还好来了个靠谱的，要是来个二世祖混军工，不拖累咱们后退就不错了。”

“你说的对。”

听着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南宫傲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众将立马安静下来。

南宫傲问韩远道：“韩将军有何妙计？”

韩远道：“现在援军已到，咱们的胜算就更大了。明日不如出城迎战，与援军里应外合，围剿了敌军。”

“此计甚好，我这就写信给谢将军。具体事宜咱们在商讨商讨。”南宫傲道。

夜里，一只飞鸽悄然从玉门关飞出，无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