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还是那个问题

654刚刚：

他匆忙拉了她出来，不敢耽搁半分，原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事关她的！

呵呵呵！

他说，他现在要去宫外一趟，抱歉把她留在这里了。

简单一句。

宫外啊？那......会让他这么着急的地方是哪里？有什么人会给他写信？属下，怎么可能这么的不识大体？这么拙劣但是却可以送到信的手法？今日什么日子，整个京都谁不知道？

可也正是因为人人都知道！

她低头看去他攥在手心里面的东西，一张纸好像还有什么藏在里面。右手握了握刚刚被他狠抓着的左手，呵呵~都出了勒痕一样的东西了！他对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好不松手呢！

“去吧，既然重要，那就去吧！”她笑眯了眼。

但也不过是不想看见对面的男子一脸焦急难耐的模样，恨不得飞出去的模样。

也许是太过心急，也许是女子的声音那么平和轻柔让男子已经抬脚错身而去，离她甚远......

而她又问，“非去不可是吗？”

男子低头看了眼手心，“......是。”

是不是那个苦衷呢？

“去吧~”女子嫣然一笑，“沐清，早去早回，也记得回来后定要给本宫一个说法！”

她正过身去，眉心已舒，嘴角平整，一双纤手放在了系着红色丝带的腰封前，“如今本宫不仅仅是北国长公主，还是陛下的妃子，锦国的皇贵妃！毕竟后宫目前唯有本宫一人！”

她撩过裙摆，已然背对而立，“凉儿，双瑜回凤鸣宫，通知下去，陛下和皇贵妃一同去了凤鸣宫。”她稍稍侧目，“陛下，喜服...还是脱了的好！”

锦皇身子微动。

“听棋待在您身边最久，和您身形也像，易容之术应该会的吧，模仿您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听书留给您万一太过要紧要好帮衬着。听棋和本宫一同回宫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的。您看这般安排可妥当？”

众人安静，安静听这个女子慢条斯理地说着顾全大局的话，

可偏偏本该最着急的人此刻愣成了石头，她又道，“陛下，不快些，宫外的人或许该着急了！您......不急吗？”

他与她三步之遥，手里麻利把衣服递过去给听棋，“你......等我回来，我会给你解释的！”娜娜~

她先行一步，而随后听棋穿上衣服和头冠立马跟上。至于那个男子与她...背道而驰！

路上她问，“听棋，刚刚是不是瞧见了那字了？”

听棋哆嗦了一下，“奴才，奴才......”他该说吗没有的，可是为什么这么难说出口了？

“是不是认识那个字体？是不是那个字体出自女人之手？是不是里面也藏着某个信物？你家陛下珍爱，而那个人也珍爱无比的？”她问。

听棋愈来愈慢，步伐根本抬不动脚，可是手臂上挽着他的手拉着他慢不得半步，“若是想要替你家陛下瞒着，不想让本宫知道的话，你就该跟上我的脚步！”很显然，她猜的没错！

女子说话大有任它世事如刀，我自慵懒如玉，声音动听语速平缓找不出半点错处，他却偏生燃起心底里传到全身的寒意，还有......女子身上的寒意。

“听棋，本宫又不吃人的！”她松了手，“都出去吧。”凤鸣宫到了！

这幅画她折了起来，“皇叔，你说若是他回来我可否听听他的解释？”

“你想听吗？”

“我不知道！”她闭眼，“今日是我和他大日子，他可以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封信而丢下我不管，你可知道若非我还存这些理智也早就成了众人的笑柄了！”

“他说他有苦衷，我知道我可以谅解。可是他说那和我相比不重要的...”她失了魂，“如果不重要，就这么说离开就离开了吗？着急地连任何理智都烧光了是吗？他可曾想过他一走了之，若非我见惯了这种场面，留我一人如何是好？”

嘴角露了些苦涩，“也还不错，知道拉着我先出去，而不是当满朝文武的面弃我而去。呵呵呵~”她看向明恪，“皇叔，是不是这点还不错？”

轩辕明恪顿时火了，“他若是不错，那么全天下男子都是优秀至极！”他家的天之骄女，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何时这么狼狈？

“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不是说你们也许是两情相悦吗？”这叫他如何放心她一人在这里，“这就是所谓的对你好？”明恪指着外面，“天都快大亮了，他却依旧未归！”

“醒醒吧，是不是之前的伤痛让你迷失了？凤沐清的一些给予让你昏了头脑？如整个锦国所说，那锦国陛下被沈家小姐迷得团团转，早已经许下后位！”他说，“不要痴心妄想你还可以有多努力便可以成为他的心尖，可以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那个沈家姑娘是得了疾病吗？早不得晚不得偏偏这个时候？有事情偏偏这个时候？那个太监早不给晚不给偏偏那个时候？他凤沐清是傻子看不出来的吗？”他冷声，“的确，他是看不出来的了！因为担心忧虑早就让那些给草草了事，不加追究！”

“别说了！”她捂住耳朵！“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偏偏不让，“看看你这幅样子像什么？逃避现实，你最懂这个下场是什么！”

“赫连娜，若是给他一次机会，那便让他做个痛快的决定！若不给，所幸一年交易你倒是没有傻的撕毁！”还好，陷的还不深！

赫连娜抬起眼，开口，“皇叔，我还没有哭的。”

呆坐了几个时辰她却一滴一眼都没有掉下过，是有过湿了眼眶她还是没有让它落下。

门开了，算不得亮的天空也让赫连娜遮着眼睛，“娜娜~”

脱下喜服里面虽然也不少件衣服都是红色也也让人知道这不是喜服，可也提醒着人那是大婚时候用的颜色。

赫连娜伸手，“皇叔，扶我起身！”

“身为妃子，让陛下看见这等模样是要失宠的！”

她就像个刺猬，刚刚自己拔下了尖刺，因为刺伤了自己，血迹未干，此刻还要按照原位一根根装上去......轩辕明恪只怕等他离开，那些尖刺会自动脱落。抵挡......能几时？

除了妆容花了些，脸色微白，衣裙微乱，凤沐清看不出她哭的痕迹，更别说那语气好的惊人。

凤沐清快些走着，不过赫连娜已经起身了更是朝他行了礼，她侧目，“皇叔，想来陛下有些话要私下对我说。”

轩辕明恪明白，擦身而过他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可凤沐清显然感受到了他的敌意，却也无奈说些什么。

大门紧闭，初升的太阳还需要些时间才会从地平线出现，赫连娜庆幸此刻这昏暗的时刻。

“陛下，事情办完了是吗？一切都可还好？”女子先开口，她必须占据主导地位，“沈家小姐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让您不得不亲自大驾光临？”

“你知道？”凤沐清声音有些战栗。

她又有何不知道的？她猜得到，但是她还需要查证，在皇叔进来之前年风也早就和她过来报备了，他——的确去了沈家！一直到刚刚！

事实是，就连皇叔也猜到了，不是吗？

“我...有不得不去的苦衷！”他伸手去抓着她的手，而她侧身走过一步，扑了个空。

“嗯~苦衷啊！”又是苦衷，“是不是也不能说？”

他语塞，却也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陛下，为我们新婚之夜的失约是不是该给一个解释了？本宫说了你该给一个解释的！”她真的在给机会了，凤沐清~她能做到的让步已经足够了。

他上前走一步，不准她再次躲避，抱住她双手死死地环着，“我知道，今夜是我不好，可我真的并非故意要离开的......”

“娜娜，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现在困扰得要疯了。”面对沈娉婷的信，只是那时的内容让他那一刻不敢置信，“存留的理智今晚我真的没有多少了......”

“娜娜，我不想失去你！”他再次抓紧了她。

沈娉婷竟然说得出关于巫娉的一二，他辜负了巫娉......如果她不是，那么她什么都不该知道的，可是偏偏她知道，那她便是......

她说她记起来了，她说她恨不得去皇宫找到他，她说如此多年过去了，是不是还要......再次辜负她？

她说对于她来说再见面便是失而复得！就像是那块刻有“娉”字的玉佩，同样失而复得！他曾经何尝不认为是呢？

但如今，他还有一个女子在等着他......

男子埋进她的颈脖，“原是我辜负了她...是我辜负了她...我该怎么办？”

他居然哭了？赫连娜放下了犹豫不决的手...

男子紧紧地拥着女子似乎是在汲取最后的慰藉——慰藉心里的混乱如麻，至于女子...她的手便再也没有抬起过，安分地放在自己的两侧，只等着男子放开她。

凤鸣宫寂静的可怕

“于你而言，是不是我就像是一个笑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问。

他慢慢把人放开，“我只是因为...”他该怎么说？这么说她会信吗？因为前世这种荒唐的话？

昨日的信誓旦旦于她像个笑话，于他而言是个毫无分量的话！

他说辜负了沈娉婷，满口都是自责那是不是代表他后悔了？又或者说幡然醒悟了？她赫连娜还是应该如同原先的计划一样按部就班做好这一年的贵妃娘娘！

“还是那个问题！”她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有几分沉稳，她努力扯出笑容，“凤沐清，你还是会娶她，对吗？”

他那样紧拥着自己，身上不属于她的胭脂水粉那么的刺鼻，他退了，她也可以呼吸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初阳攀升把他们的影子也都一一照在了门窗上。

可惜，她不想等了！

“陛下，不用回答了，臣妾心中清楚明了了。”她回头看向外面，回头对他姣好面容，“天已经大亮，陛下该准备去上早朝了！”

她这一次自称：臣妾！

他想要拉住她再解释些什么，可是她自顾自得去了门口，“凉儿，服侍我更衣！”

“听棋去长生殿把陛下的朝服拿来！”

“诺！”“诺！”

门外也只有三人在，赫连娜皱眉，皇叔呢？

凤鸣宫虽不大，可是对有些人来说却觉得何时有这么大了？

赫连娜在宫殿的右边，凤沐清在左边，各自换着衣裳，两人不语，凉儿和听棋更是不敢大喘气。

冬日还真是漫长~

女子衣饰虽然复杂可也比不过男子朝服来得复杂，早早穿好了衣裳她先行出了门，对着一下子多了不少人的凤鸣宫的门口有些好笑，他倒是在有些地方毫不食言！

“月朝月秀，这些大婚的装饰今晚之前便卸下了，省得和其他宫殿看上去不太和谐。”红色太过扎眼！她不喜！

月秀不解，“娘娘，大喜之事该是要多放上些日子才会更好的，您...”

月秀他们几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昨夜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带着他们娘娘回了凤鸣宫的。

“那都是些迷信，不可信的。”就像是先生在教育学生，“月夕月华，你们俩把多出来的人都给遣回去，本宫和陛下说过了你们照办就好了，凤鸣宫不需要太多人，你们几个就够了。”

“记得打赏些东西给他们。”

那些人一众跪下叩谢赏赐，“处理好了，记得帮着凉儿去清点库房。”

“知道了！”

月朝白净的脸抬起来问，笑眯眯地，“那娘娘我们有赏赐吗？”

要糖的孩子一般，“有的，等着昨夜贺礼赏赐清点完了，之后去找凉儿要。吧凤鸣宫布置打扫的这么好，自然更多。”

月朝和月秀两人相互暗戳，就差没有跳起来高兴一番，倒是月夕和月华安静些倒也是乐得傻乎乎。

唯独凉儿兴致缺缺的，她回头瞪了眼正在带着皇冠的人，一切都是他的错！

双瑜从外面回来，“公主！”她伏在赫连娜的耳边说了几句，“......事情就是这样的。”

赫连娜视线转向了那边的月夕月华，“知道了！”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突然下方的人全部朝着跪拜起来，赫连娜也让了个步却被后面的人给抓住了胳膊。

她未抬头，他说，“时间还早......”

“所以臣妾已经让凉儿准备膳食了，在御书房，只是因为臣妾作为新媳妇，需要去祭拜皇室宗亲的牌位，再去漪澜殿和寿康宫却叩拜，即便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都不在宫中，这规矩也都是要的。”

“陛下还是快些得好，早朝是不该耽误的，否则臣妾可是要背上个祸水的罪名了。”她恭敬识体，像极了......当年的母亲。

而他一如当年的父皇，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