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剑柄的手和剑移开。
“柳将军无意冒犯，孤若真降罪于你，想必柳贵妃不会就此罢休。”
长剑入鞘，萧靖司将剑置放于身侧，几缕墨发贴合着白皙的脸庞，他睫翼微抬：“贴上个不是深明大义的称呼，孤往后在大梁怕是抬不起头来。”
他其实在开玩笑，萧太子私底下被诋毁、褥骂的还少吗？多个不是深明大义之人的称呼又如何，他又不会少块肉。
是非是明，不过于百姓的口头之言。
人活在世，只看当下。
无论苟延残喘，还是高人一等。
无非皆为了那短短的几十年。
柳权霄虽听得不太明白，但大概意思也似懂非懂，他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太子殿下，娴妃和十一皇子当时进来时，您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总算回归主题。
萧靖司寻思着掇词：“当时天已大黑，娴妃的妆容和蓉贵妃一模一样，孤和十一皇子并未在第一时间内认出来。”
那傻憨皇子，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认出，何况他这个旁人。
投身帝王家，此等性情，往后只能当个闲散王爷，执政或谋反于他而言，皆祸大于福。
柳权霄：“娴妃武艺高强，她与太子殿下动手时，用的是什么武器？”
萧靖司不假思索：“匕首和毒针，柳大将军请看。”
他侧身弯腰，从枕头下摸出一团用白布包裹的东西。
放于掌心后，葱白的两指将包裹的白布挑开。
三枚银白细小的毒针便bao露在柳权霄眼中，他的目光在毒针上扫了两圈，仔仔细细观摩过后，沉吟：“毒针的制作方法不太像大梁的工匠手段，太子殿下可曾见过西北国家的贡品。”
西北地带的国家一共就两个，因为区域地势高、常年温度低、一年四个季节处于冬季。
是大雪纷飞的地方。
他们的贡品大部分都是些珊瑚及珍珠、玛瑙。
萧靖司见过几次他们带来进贡的贡品。
牛骨刀和天珠眼。
在雕刻上，他们的工艺精美又带着古老的纹路，很容易和其他地区国家的贡品区分开来。
“这毒针上捏在手里那一端若非仔细观看，很难发现不对，太精细了。”
柳权霄食指指向其中一根毒针，眼皮掀起，声音不轻不重。
“嗯，这毒针上的精细纹路很难发现，孤见过西北两国的贡品，但跟这个还是有些难区分，倒是匕首上的雕刻孤能分别。”
话落，萧靖司又皱眉说：“据孤调查，娴妃和柳贵妃都于大梁出生，家位于南下，何曾会有西北两域人所做的东西。”
要说因为家在南下，靠沿海经商人之手得来，那谈何扯淡玩意。
西北两域之人雕刻的东西虽用的材料不是罕见的珍贵物品，但也极为奢华。
要从商人手中购买这些武器，家世若非富可敌国，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手到擒来。
所以，娴妃刺杀十一皇子的事情可能不单单是嫁祸于他。
这背后默默操作一切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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