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哥谭

你拥有着淡红色的及腰长发，发尾处带着天生的微卷，你的眼睛是介于海洋与天空之间的钢蓝，这大概是你身上最好看的器官。和大多数的美国姑娘不同，你没有一米七的高挑个头，也没有前凸后翘的性感身材，一米六出头的小个子让你看起来像个始终长不大的中学生，虽然你即将在两个月之后步入大学的校门，迎来人生中的又一个新阶段。

是的，你今年十七岁了，即将在两个月之后入读哥谭州立大学，哥谭大学在体育方面有着非常突出的成就，你打算在入学之后加入体操队，当然，这并非是你选择这所大学的原因，你只是——

你只是回家了。

在这里，必须简单地说说你至今为止的十七年的短暂人生。

你出生于哥谭，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和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犯罪率第一的城市有点不同，你其实并不觉得哥谭是一个那么那么那么危险的城市。在你乖乖巧巧地成为了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之后，除了小丑在你上小学时炸了足足七次学校、双面人在太阳高照的正午头炸了银行、谜语人把你正在购物的超市当做了猜谜场地、你在大白天就撞上了疑似黑面具与企鹅人的势力的火拼现场、为了写作业而逛水族馆时差一点就被卷入急冻人的冰寒天地………之外，你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危及到性命的事情。

而且你不幸地见过了毒藤女的真容，你其实觉得她长得超级美。

你也不幸地近距离接触过疯帽匠，好在你不是他理想中的爱丽丝，所以并没有被脑控，平安地等到了蝙蝠侠和罗宾的救援。

你从不在晚上出门，你始终晚走早归，你的好奇心少的可怜，和恐怖片里的主角没有半点相似。

不作死的自己，加上一点点的运气，当然还要感谢蝙蝠侠与罗宾的存在，这让你平平安安地长到了十三岁。

十三岁之后，因为母亲的工作调动——母亲在家中激动地流下了泪水——你不得不在临近期末的这个时候，紧急转学到只有一桥之隔的大都会。

听说那里有超人，作为一个对蝙蝠侠有着模糊憧憬之情的人，你同样也对超人有着一定的向往。

十三岁的你有些不舍，不是舍不得哥谭这座城市，而是舍不得你的同桌。

你的同桌。

你的同桌叫做杰森·托德，是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的第二个养子，舍不得同桌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或许可以成为韦恩家的一员，而是他是你难得的心灵之友，你们都对经典文学情有独钟。

要知道，在这个男生只会讨论橄榄球、女生只会讨论各种八卦的班级里，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兴趣之友真是太难得了。

你们的同桌之旅长达近三年，三年间，你们结下了坚固的书友之情，也可以说另类的青梅竹马。

这是你在班级里的最后倒计时了，你把于十天前借到手的书还给了杰森——你爱韦恩家的书房，你也爱杰森·托德，书房里的书让你的精神世界变得富足，而杰森则愿意将书借给你，他们是最好的书房与书友。

你恋恋不舍地说：“杰森，我觉得还是得当面告诉你，我要走了。”

你的同桌看了过来，与他的养父一样，他有着一双好看的蓝眼睛，比你的钢蓝色要更加浓郁。

“你要走了？”你的同桌面露不解。

你点点头：“是的，杰森，因为母亲的工作关系，我们要搬去大都会了，下周的这个时候，我就不会来上学了。”

你的同桌沉默了下来，你不确定这是否是你的错觉，你觉得面前的小男孩似乎有点低落。

你忍不住说：“杰森，我会记得给你发邮件的——不，你应该会更喜欢写信吧？到了大都会，应该就可以在晚上出门了，我会记得踏遍大都会的每一个角落，给你寄最好看的明信片，要是你有时间来大都会，我会带着你浏览那些最好的博物馆与图书馆，我——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好吗？”

你的同桌转过了头，把刚刚拿到手的书又推倒了你的怀中。

你茫然地抱着书：“杰森？”

你的同桌不看你，低下头看着下节课的课本封面：“临别礼物，这本书送给你了。”

你非常心动，却有些犹豫，空下的左手迟疑地绕着垂在肩边的红发，你小声对他说：“这……这不好吧，这是韦恩家的书，你……”你这样做没关系吗？韦恩先生会不会因此觉得你……

同桌打断了你：“你也知道那是韦恩庄园，这本书，一模一样的书，我在那里起码看到了三本！你——你就当做是我买下送给你的，我又不是没有零花钱！”杰森想，那些打扫花园挣来的钱也算是零花钱。

你最终还是收下了这本书，当你的同桌故作凶恶地瞪向你的时候。

你觉得他可爱极了，你看了看他比你还要矮了一点的个头——男孩子的发育期总是来得更晚——不免在心中升起担忧：“杰森，以后，在午餐的时候，没有我监视你喝牛奶了，你……”

这是来自韦恩家的管家、那位笑容和蔼的老爷爷的嘱托，在知道你和杰森是关系不错的书友，且又是同桌之后，嘱咐你一定要看着他把自带的牛奶全部喝下，作为回报，韦恩庄园的书房将永远为你敞开，且你不时还会从杰森的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方盒，那里面是甜美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各种饼干。

潘尼沃斯先生真是一位厉害的管家，他拥有着一手过于惊艳的厨艺，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英国人。

你的同桌总是在这时哼笑：那是你没有吃过他做的华夫饼。

你至今也没有吃过传说中的华夫饼，你觉得你可能永远也吃不到了，但是对于同桌身体的关切更胜一筹，将你的遗憾压了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布鲁斯·韦恩的第二个养子来自于犯罪巷，这也是许多同学在最初对他阴阳怪气的主要原因，那里面绝对包含着复杂的嫉妒与不平衡，看着同桌比你还要矮小一点的身高——虽然他的手臂看起来结实极了，你真的无法不忧心忡忡，你一直都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在犯罪巷里的那段岁月实在是过于的营养不良，杰森绝对不会在班级的矮个子之中位居前列。

你加重了语气：“杰森，我转学之后，一定、一定、一定要记得喝牛奶！答应我好吗！”

同桌没有答应你，那双色泽浓郁的蓝眼睛微微转向了另一边。

你知道，你的同桌在心虚。

你有点生气了，强行扳过他的脸，用你的钢蓝色眼睛不赞同且严厉地看着他。

你凑到了他的跟前：“杰森！托德！你要好好爱护你自己的身体！我不想在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你依旧比我还矮！我已经够矮了！你——”

你的同桌忽然慌张了起来：“你——太近了笨蛋！我——即使没有你的监督，阿福也有别的方法来检查我是否真的喝了牛奶！我——我会喝的！你就好好地去大都会生活吧！！能离开哥谭这种烂地方真是太好了！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你并没有生气，你知道这并非恶意也不是气话，而是——你从那双倒映出你的红发的深蓝色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难过与不舍，还有浓浓的祝福与期待，他是真的在祝福你，即将离开哥谭这个与危险相伴的地方，他在期待着你，可以在大都会展开一段崭新的生活。

你松开了他的脸。

他松了口气。

你这下才真的难过了起来，你发现，你不只是有点舍不得你的同桌，你是非常舍不得你的同桌，你盯着他，久久也无法移开目光，你发现你的同桌又逐渐从放松变得僵硬，这样的僵硬，在你的钢蓝色双眼里溢出泪光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看起来无措极了，想要擦拭你即将流出的泪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你憋好了，别哭啊……”他慌乱地说，“现代科技这么便利，我会和你保持联络的好吗？还有，我们每周的读书会，不过是从面对面变成了利用电子通讯而已，而且，你不是说了你会给我寄信寄明信片吗？我也会给你回信的………大都会和哥谭只隔了一座桥，你随时都能回来看…………不，还是算了，还是我去看你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你懂得，韦恩家，有钱人们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布鲁斯有时会带上我——如果安排的开，我也会去大都会看你的，不要哭了………天呐，行行好，不要再流泪了！”

你不想哭的，可是他越说，你越是忍不住，本来还在抿着嘴唇小声抽泣，最后却变成了放声大哭。

你是真的舍不得他，他不是你唯一的朋友，却是你最好的朋友，唯一的书友，你们认识了三年，做了三年的同桌，他占据了你人生中四分之一的片段，记忆里三分之一的时光——毕竟你不可能在婴儿时期就生而记事。

你哭得又丑又大声，浅红色的发丝黏在湿润的脸颊，全班的同学都开始对你们行注目礼。

杰森慌得不行，干脆扛起你就冲出了教室。

是的，扛。

你的肚子被他的肩膀硌得生疼。

他扛着你一路飞奔，带着你来到了医务室，医务室里没有人，他嘟囔了一句“哦，不愧是哥谭的医务室”，然后将你放在了床上，单膝跪在了你的身前。

你低着头流泪，这会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但是你的肚子好疼。

他挠挠脸，从桌上抽出了几张纸巾，并不温柔地擦着你的泪水。

“疼……”你抽泣着，他的力道太重了，难道你的脸是什么大理石吗？现在的你是眼睛疼、肚子疼、脸蛋也疼，而这一切的造就者，都是你的同桌杰森·托德。

听到你抽抽涕涕的痛吟，你的同桌停下了擦拭的动作，在短暂的思考后，他又抽出了几张新的纸巾，塞到了你的手里。

他的口吻听起来凶巴巴的：“我又不是你，那点力道对我来说正好，谁知道你的脸这么娇嫩，要么……要么你别哭了，要么你就自己擦。”

A：你选择了停下啜泣。

B：你选择了自己擦眼泪，但是继续哭。

（其中的一项会引出新人物，非实际出场，在对话中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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