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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像一只陷入安眠的水母

她点点头,不见不是挺好的么?

“那你说,这十多年为什么我总是想起你?”他问。

时莬摇摇头,腹诽:我又不是鬼,还阴魂不散,就算是鬼,也不敢缠着你呀。

奚洛舒,比鬼还可怕。

“你是不是觉得我比鬼还可怕?”

时莬瞪大眼。

奚洛舒看她这样就知道自己说中了,气的呵呵冷笑,看着她的眼神都凉飕飕的。

“你可真厉害,说走就走。”

嗯?

她打不过说不过受不住了还不能走了?

真是无理的很,她气恼。

“你也别绷着脸装哑巴了,既然再见就好好聊聊,你不说那我就缠着你,我职业自由,时间多的很。”

时莬吓到了,这人怎么不要脸了?

“现在做什么工作?”

“一些实验。”

“在哪里?”

“……旁边不远的医学研究院中心。”

“这儿就你一个人?”

她点头,这一点也不像是聊天。

奚洛舒捻了捻手指,有些黏腻,刚刚他碰了一个包子。

“没有……”没有什么呢?他停下又换了一个问题:“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时莬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她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算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哎,还要被迫式聊天吗?

她摇摇头,没什么想说的。

奚洛舒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他眼睛盯着对面的时莬,看的她有些发憷。

“时莬,如果这次没有见到,再过几年你是不是把我忘得干净了?不,现在你已经把我忘记的差不多了。”说到最后他有些自嘲。

外面起了风,从阳台上吹进来,桌子上的袋子被吹的簌簌作响。

风是冷的,带着湿气,时莬激灵了一下,听到他说:“我本来,只想和你聊聊,对过去……总之,我现在不想和你聊了,你根本不打算聊不是吗?那就换一种方法。”

她疑惑,什么方法?

奚洛舒微微一笑,一口白牙露了出来,话语森然如箭。

“那就纠缠到你愿意为止。”

她真是冤枉,她什么时候不愿意聊了,她不是都很配合的回答了吗?

这人理解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时莬要气死了。

昨晚上她气奚洛舒,奚洛舒今天就来气她,果真是报应好轮回。

“我,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这样纠缠,太不好看。”她说的干巴巴的,语气严肃又认真。

奚洛舒闻言无所谓的一笑:“没什么关系?”

真是好一个没什么关系,论气人,还是她更胜一筹。

她给自己壮了壮胆气,“十多年了……能有什么关系。”

他思考了一番,竟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语气好了一些,“说的也是,那就重新有关系,不就好了?”

时莬胆气跑了,吓得脸白一片。

“奚洛舒,你怎么这样。”语气委屈又难过。

这是从昨天到今天,应该说从以前到现在,第一次听时莬喊他的名字。

从最初的那声洛舒哥哥好之后,他再也没有听过时莬喊他,不管是洛舒哥哥还是奚洛舒,都不曾喊过。

有什么事情一般就是直接说了,或者是这个是谁谁让我给你的,是谁谁谁喊你去干什么,她像是对奚洛舒这三个字很避讳,喊一下都能要命。

猝不及防的听到,奚洛舒像是被热油给烫到了,一颗心抖了又颤。

再开口他声音都有些低哑,“时莬,你叫我什么?”

这下时莬也像是被烫到了,她一下子爬起来跑到了房间里,拿了一包感冒冲剂到厨房找了杯子倒了水冲开。

颗粒完全融化,热水变成了棕褐色,她递给奚洛舒。

“你……嗓子有点哑,不要感冒了,预防一下比较好。”

“……”他可真是……无话可说。

接过来他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两个人一时间又没话说了,气氛尴尬。

时莬在蒲团了上又坐了一会儿后开始收拾早餐包装袋,奚洛舒面前的豆浆喝完了,包子倒是剩了大半个。

一栋房子里只有他俩人,时莬收拾东西,奚洛舒就不客气的看着她。

走哪儿看哪儿,跟个移动射线似的。

她收拾完桌子又开始收拾阳台,把挂在外面的衣服连同内衣一起都收了回来,红着一张脸抱到卧房里叠都没敢叠,一股脑的全塞到柜子里。

一回头,床上乱作一团的被子映入眼帘,眼前又是奚洛舒躺在她床上盖着她的被子的样子。

她一张脸热的很,一边脸红一边叠被子,真是要命的很。

奚洛舒也不敢把她逼太紧了,他靠在卧室门口掏出手机给曲项戈和苏盐各发了一条消息。

给苏盐的是:今天明天不练了。

苏盐:???

给曲项戈的是:车过两天还你。

曲项戈:哦。

他想起来还没问时莬要不要上班,抬头问她:“这两天休息吗?”

时莬点头。

奚洛舒灿然一笑,“我请你吃饭吧?”

她下意识要摇头,可是就凭着刚刚那场被迫式聊天,就算是拒绝了,最终的结局还是会跟他走。

她这次乖觉了,顺着奚洛舒,说不定两人逐渐就会恢复到陌生人的状态。

毕竟大多数的热情和一时兴起都来自于初次见面和许久不见,之后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谁会对一个人保持长久的热情。

除非是不怀好意,她觉得奚洛舒这人对她倒是不会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心思。

“吃什么?”她问。

奚洛舒有刹那的意外,“火锅怎么样?我知道一家味道很好的,人不多,也很安静。”

她点头,这种天气的确适合吃火锅。

时莬换了一套衣服,她还是有些怕冷的,穿着厚厚的外套,带着帽子,甚至于围巾都被她拿出来放到包里备着。

奚洛舒戴上口罩和帽子跟着她一起下了楼,外面的天气还算好,太阳光很弱,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照明灯。

路边的枯叶被扫的很干净,树干秃秃的一片,小区里好多孩子在楼下玩儿,奚洛舒紧紧的挨着她,有人过去的时候甚至会揽她一下,不过很快就松开了。

时莬被搞得要神经衰弱,她真生理性怕他,一点都不掺假。

奚洛舒带她上了车开了导航,看了下时间需要开车将近两个小时,俩人住的地方简直是城市的两端。

一路上很安静,时莬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她昨晚上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在微微晃动中泛起了困,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睡着了,一点防范心都没有。

奚洛舒给小言打了个电话,让她买点吃的送到家里,够两个人吃就好,另外叮嘱她今天明天都不要过来了。

顺便又发了个语音给苏盐,同样让他这两天别过来了。

苏盐:??

苏经纪人第一次感觉摸不着头脑。

他看了眼睡着的时莬,睡着的样子很乖,外套的领子遮住了一小半的脸,越发显得娇小秀气。

时莬的脸有些偏圆,五官虽然不是很立体但是很秀气,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以前觉得她像是一只兔子,可是现在奚洛舒觉得她更像一只呆头呆脑反应迟钝的考拉。

呆呆愣愣的,不是点头就是摇头,说什么话都是那么真真儿的似的,言辞恳切。

时莬睡的昏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是在床上醒来的,窗帘被拉上,房间里有些昏暗,她被这陌生的环境吓得半死。

在床上哆嗦了好半天才掀开被子下床,一双毛绒拖鞋放在床边。

她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四下看了看,没人,很安静。

整套房子就和那些买房子宣传图上的装修一样,好看,舒适。

墙上有挂画,还有很多照片,她走近了才看清,都是奚洛舒的。

他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他在人群里微笑的样子,还有雨天他蹲在干净的马路上捡玫瑰的样子。

“好看吗?”

奚洛舒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不打伞会生病。”她说。

“噗。”

时莬耳朵像是被砸了一下,她朝着旁边缩了缩。

“傻不傻,那只是拍照需要。”

“那也会生病。”她小声反驳。

奚洛舒刚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头发还没干,他这会儿心情好,脸上带着笑意,也不介意时莬说的。

刚转身就听到时莬在他身后小声说:“头发不吹干会头疼。”

真是一个死板的小考拉。

他又转过来,伸手抓住她手腕,拉着她朝着卧房走。

“那你帮我吹吧。”

时莬要吓死了。

从昨晚到今天,她受了太多次惊吓了,直到奚洛舒把一个吹风机塞到她怀里,她才低低的说:“我不敢。”

“怕我?”他挨近她问。

太近了,时莬都不敢点头,唇齿微微掀了掀,“是。”

“呵。”他冷笑,起身坐到床边,“吹。”

时莬脸色变了又变,精彩纷呈,最后抖着手拿着吹风机靠过去。

正常来说,碰到过去欺压自己的人,那肯定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别说使唤来使唤去,就是能平安无事的坐一起那都是奇迹,不打几场那肯定不合情理。

就算是男人对女人,那也是横眉冷对,没得好脸色。

可是时莬她这几年把自己养的整个人都有些愚钝,加上常年泡在实验室这种单一的环境里,一天到晚不说一个字都没问题,性格上逐渐木讷,渐渐的就变成了一个非常乖顺的一个人。

导师让她做测试,做。

教授让她搞实验,搞。

上司让她写报告,写。

做着做着,就没人使唤她了,每天早晨她把要做的事情留在公共屏上,晚上下班前看下进度。

日复一日的观察、实验、研究,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在这种枯燥的工作环境中,她的性子养的足够安静平和。

她真的是一个让人很没有挑战性的人,给不了别人开心,也激不起别人的怒气,甚至于连个波动起伏都让人无法感受到。

实验室里对她的评价是:像一只陷入安眠的水母。

时莬丝毫不在意同事们的评价。

她此刻一只手拿着吹风机有些生疏的吹着头发,另外一只手伸到头发里撩起来,她怕碰到了奚洛舒的头皮,每次都是从头发表面撩起来一点,看起来就像奚洛舒的头发很烫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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