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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忙活一下午后,富贵和羊叔从外面进来。
给岁岁带了一只鸡,豚肉,还有许多粮食。
岁岁见这个阵状,就知道事情办好了,给两人上了桂花茶和月团。
“今日正好是八月节,我做了月团,你们尝尝。”
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羊叔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了许多,拿起一个烤制的月团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道:“这月团着实是香,岁岁丫头,就冲着这月团和你跟富贵帮我那些事,那只母羊就送你了,以后去了镇上,就尽管来找羊叔。”
这只羊可是贵重,岁岁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功劳。“羊叔,这羊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岁岁转眼想到自己那么穷,大花铁柱也没钱,总不能两家为了一只羊而倾家荡产的,便厚着脸皮道:“羊叔,要不那羊,您便宜点卖给我?”
“哦~,便宜点可以,但羊叔给出了价格,你就不能再讲价了。”
羊叔朝着岁岁伸出手,道:“一文钱。”
“这··”
“岁岁丫头,这可是说好的。”
富贵从衣兜里摸出一个铜板递给羊叔,“那富贵替岁岁谢过羊叔了。”
“羊叔,等会我跟你回山上收拾行李,去镇上吧。”
羊叔大笑几声道:“富贵小子,羊叔我辛苦了一辈子,那山上的行李就不要了,羊圈的羊你帮我卖了,山上的房子留着,我偶尔回来住几天。”
一番交谈过后,岁岁知道富贵带着羊叔去找到那二混子,都还没拿出白珠给的画像和证明,二混子就心虚地直打颤。
富贵把推测说出来后,二混子直接跪地求饶,说卖了多少钱,钱拿去干嘛了,除了那间镇上的房子,二混子手上也没剩几个钱,都被他拿去挥霍掉了。
后来房契拿去县衙过户给羊叔后,羊叔也不忍心追责,便放了二混子离去。
想来这二混子以后也没什么好日子了。
岁岁捡了几个月团包起来给羊叔带着吃,再捡了几个糯米月团和烤月团给钱大娘送去。
当岁岁经过刘寡妇的院子时,刘寡妇正站在门口。
刘寡妇每日闻着从岁岁院子漂过来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
奈何她自己手艺不好,只会简单的熬和煮,天天清汤寡水的,嘴巴上也没个味。
回想她以前,也是被人侍候着的人,虽是做富贵人家的妾,但吃喝还是不缺的,哪像如今这样。
只怪自己肚子不争气,没个一儿半女的,后来被大夫人发卖给那钱有才,就是她死去的相公。
刘寡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她这辈子是无儿女缘了,后来才知道那大夫人在她进府时就给她喝了绝子汤。
她诅咒那心肠狠毒的大夫人不得好死!
刘寡妇出来把岁岁拦住,闻着从岁岁手中的篮子飘出来的香味,“岁岁,你这篮子里装的什么呢。”
岁岁自然对刘寡妇没好眼色,好家伙,竟然想哄骗她一两银子,加上富贵那一两,就是二两。
天知道,这赚钱多难啊。
“刘寡妇,你别挡道,这里面装的是月团,闻着香吧。”
“香,很香呢。”刘寡妇吞咽了几口口水。
她被发卖给钱有才后,靠着从府上藏起来的首饰过了一段好日子,那时候钱有才对她百依百顺的,顿顿有肉吃。
后来钱有才越来越懒惰,地里都荒废了,只出不进,那钱银钱眼看着变少,刘寡妇便不再愿意变卖首饰,钱有才没了钱,便开始对她动手,挨打是家常的事。
后来老天开眼,钱有才在冬日去镇子上吃酒,晕倒在路上被冻死了。
刘寡妇高兴得睡觉都能笑醒过来。
只是自己不会耕种,男人也没了,剩下的银钱只能省着花。
这才天天蹲在院墙下,闻着岁岁家的饭香。
要是别人,岁岁或许会大方的分她几个尝尝,这刘寡妇就罢了,欺负她能忍,还敢欺负她的年年!
“刘寡妇,你想吃?”
刘寡妇咽着口水点点头。
“没门。”岁岁重重地给刘寡妇来了一句,然后提着篮子绕过刘寡妇走了。
刘寡妇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跺脚,“岁岁,我知道你的身世!”
岁岁停顿住脚步,听大花说,她是被富贵捡来的,捡来的时候疯疯癫癫,但手里一直拖着年年不放开,那时候年年也才两岁。
岁岁苦笑,能把自己亲生女儿和儿子抛弃的人家,她岁岁不屑。
刘寡妇见岁岁停下来,以为岁岁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便继续喊道:“岁岁,只要以后,你每日给我三餐,我便把你的身世告诉你。”
岁岁提起脚步,继续往前走,留给刘寡妇一句话,“刘寡妇,我不在乎。”
她能养活自己和年年,不需要那无情的爹娘。
岁岁到了钱大娘那,钱大娘很高兴,拉着岁岁进屋里坐,还拿出一块布朝着岁岁身上比划。
“岁岁,哪天你把年年带过来,天气要凉了,要给你和年年做新棉衣,好新元的时候穿。”(新元就是现在的新年,春节)
岁岁低头看着钱大娘身上已经洗得发白,打满了补丁的袄子,心里泛起阵阵感动。
“大娘,岁岁有衣服呢,您看您身上的袄子都旧了,那布留着给您做衣服吧。”
钱大娘依旧把布往岁岁身上比划,“岁岁,大娘看你都瘦了,最近没吃好,等会回去把院子里那鸡拿回去炖了吃,补补身子。”
岁岁觉得自己瘦了挺好的,这是自己努力减肥的成果啊,只是不能直接告诉钱大娘。
钱大娘接着道:“我都是快入土的老太婆了,要什么新衣裳,你们年轻,就要穿得好看些。”
岁岁跟钱大娘接触了这么久,知道老人家是疼她和年年,也执拗,要是自己再拒绝,老人家该伤心了。
到时候自己去镇子上看看,给钱大娘买件成衣回来,作为女子,哪里有不爱美的呢。
“谢谢大娘,等明儿我带年年过来。”
钱大娘听岁岁不推辞了,脸上笑开了花,连连说道:“好,好,好。明儿记得带年年来。”
“岁岁啊,你最近晒草药,出门记得收起来,要下雨咯。”
岁岁看着外面大大的太阳,这钱大娘能预测天气不成。
后来想起小时候外婆也说过同样的话,岁岁问道:“大娘,您是到雨天就膝盖痛吗?”
钱大娘坐在椅子上,捶打着膝盖,“人老了,不中用咯,一到要下雨,这膝盖就跟针扎似的。”
其实钱大娘的岁数,在现代来说并不大,才三十八左右,但在这朝代,人们寿命基本在五十左右,那钱大娘的寿命就是去了三分之二。
岁岁来到这,钱大娘给了她和年年满满的疼爱,她不愿意钱大娘那么早就去了。
要是营养好点,养好点,说不定能长寿呢。
岁岁告诉自己,要努力赚钱。
“大娘,您年轻着呢,还要帮岁岁看着年年长大呢,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年年想起那次跟富贵上山,半山处那有一颗拐枣树。
这拐枣,岁岁小时候外婆家不远也有一颗,果实小而七弯八绕的,所以叫拐枣。
成熟后的果实是棕褐色,微甜,小时候岁岁经常跟小伙伴们拿竹子打下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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