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秦清的担忧

传音入密简单而神奇，但也非常容易破解。如果事先能够确定传音方向，以自身真气附在对方凝聚声音的真气之上，在对方真气散开时就能获知其中信息。当然如果真气足够强大，还可以直接突破对方真气，将其中的声音信息提取出来。

宫女退去后，肖远身形一动就穿窗而入。秦清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肖远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不由得心中一喜。斜着头打量了肖远一会儿，突然莞尔一笑，随后玉手一伸。

“今天怎么穿成了这样，我的礼物呢？”

肖远苦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不穿上这身夜行衣，还真不容易进来。”见公主玉手还伸在眼前，有些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盒胭脂，略带歉意地说道，“本来想挑选一件更加精美的礼物，途中却听说公主和二皇子已经被软禁了起来，时间紧迫，所以只能在桥楼镇匆匆选了一盒胭脂。”

秦清接过，将胭脂盒紧紧拿在手中：“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你看那边！”

肖远随着公主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在房间右侧有一个高大的博物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放满了物品，全部都是这些年肖远送给秦清的礼物。有折扇，有明珠，有字画，有首饰，品类繁多，不一而足。秦清走到架子前，又把手中的胭脂盒郑重地放了上去。

“原来我都已经送你这么多东西了！看来一定花了不少钱。”肖远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

其实看着这些物品，他已经有些感动。秦清把它们如此郑重地放在此处，可见对这些礼物非常重视，这也是对他之情意的表现。

“多嘛？”秦清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可惜少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肖远一愣，不敢接话直言，连忙问道：“公主与二皇子为何会被皇上软禁？我去了二皇子府邸，那里的巡逻士兵和守卫比这里还要多，还要严密。而且还有武道高手暗中监视，我根本无法潜入其中。”

秦清白了他一眼，心里暗自责怪他每次说到紧要关头时，就顾左右而言他。同时又想起自己和二皇子被皇帝软禁，不由得神情略带忧虑：“当日你离开金石城以后，二哥与我一起劝解父皇回京。父皇非常高兴，立即答应了下来，还夸我们懂事，终于知道关心他了。”

秦清面露疑惑，继续说道：“然而等回到京城以后，又有官员上表，污蔑大哥在外拥兵自重，对鄂族人迟迟不开始决战。父皇在朝廷上对此事大发雷霆，二哥就为大哥辩护了几句，没想到……没想到因此被父皇训斥，当即就让他回府反省。”

肖远听得眉头微皱，以他对皇帝的了解，如此情况根本不应该发生。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清楚其中缘由，难道说皇帝对大皇子真有了猜忌之心不成？想起自己当日还推荐大皇子继位，不由得心中一惊。

“数日前，父皇突然又对二哥和我下旨一番训斥，然后我们就……就被软禁在了府中。”

肖远有些纳闷：“公主从来不参与也不过问朝政，为何连你也要被训斥软禁？”

“这也是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的地方。”秦清黛眉轻皱，“训斥二哥的内容是只知亲情、不顾及国家安危。训斥我的内容是没有好好辅佐兄长，不知道在大是大非前规劝他们。肖远哥，你说……你说父皇是不是真的以为大哥有了逆反之心？”

肖远听得心头一颤，有些感慨：“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难道说因为一些大臣不停上梳诬陷大皇子，皇上已经起了疑心？不行，我这就去请见皇上，陈述利害，希望能早日解除对你们的软禁。”

“父皇回到京城以后，就……就变得有些脾气暴躁、行为怪异！”秦清说道，“他将自己关在练功房里面，除了赵让和司徒礼以外，谁人也不见，就连母后也很难见到他。”

“这么说，我也很可能见不到皇上了？”

秦清担忧之色更重：“应该如此！不知道父皇是怎么了？我真的很担心两位兄长。大哥领兵在外，朝中却有人污蔑攻讦，二哥又惹得父皇大发雷霆。肖远哥，你说父皇他……他不会是因为身体违和，再加上年老而……”

“不会！”肖远连忙说道，“公主不可胡思乱想。”

秦清没有说完的话，肖远知道其意思。在东大陆几千年历史中，有不少国家，因为皇帝年老昏聩做出错误决策，导致国家利益受损甚至亡国。但是肖远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秦孟章身上，在他心目中，那个对他关怀备至的老人永远是无比睿智、无比清醒。

肖远心中疑虑越发深重。他又与秦清说了一会儿话，随后就出了锦湖别院，趁着夜色悄悄返回侍卫总署。静坐调息一番，待到天色微明，他立即起身前往皇宫。凭借侍卫身份顺利到了麒麟殿，接着就被人拦了下来。

麒麟殿是皇帝召见大臣议事之所，大殿后面就是练功房。

拦住肖远的太监正是司昭，他小声说道：“肖侍卫还是请回吧。皇上今天不见任何人，刚才皇后娘娘前来都被挡了回去。”

肖远正打算细问，却见丞相司徒礼从大殿中走了出来。肖远连忙上前行礼：“见过丞相大人！”

司徒礼行色匆匆，突然被人拦住，脸色一变就要发作。随后看清是肖远，神情先是惊讶，接着又瞬间恢复正常。

“原来是肖远侍卫。突然拦住本相，可是有什么事情？”

“请丞相大人代为转奏皇上。肖远已经完成任务，特来请见复命。”肖远态度恭敬。求人办事，当然要低声下气一点了。

司徒礼微微一愣，面露难色：“不是本官不愿意转奏，实在是皇上有命，今日不见任何人。我也刚刚才被赶了出来，不准再进入练功房，如何还敢去打扰？你……你要不明日一早再来看看吧。”

肖远无奈，只得离去。

他在渭阳城有一处宅院，位于西区附近，面积不大却十分清净。既然只能明日再来，肖远决定先回宅院一趟，毕竟那里还能勉强算是他在京城安下的家。

骑着龙马，一边晃晃悠悠向西区而行，一边想着眼下这些事情。不知不觉间，一人一马就到了京城中部区域，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然而肖远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情形不闻不问。

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不由得一惊，终于清醒过来。

“肖黑子！你也来了？”

肖远回头向右上方看去，却见齐商隐正在楼上窗边向他招手。原来浑浑噩噩之间，竟然到了京城一座有名的酒楼前。他心中一动，飘身下马，走入了酒楼，直奔齐商隐所在雅舍而去。

“你也是来这里欣赏白露姑娘的表演？”齐商隐躺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看着肖远走进来，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