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乐了

她要与陈二虎相处一辈子，公主的架子能够端，但如果是二虎的家人恨她，长年累月，也未免出问题。一辈子太长，二虎又是孝敬的主儿，她与老太太为难，只会让陈二虎为难。说来白如娜才是真正聪慧的女人。她受些委屈，更得夫婿心疼，时日长了，如果有子嗣，也能软化老太太的心，以图长计。

沈灵有些感伤，“疴疾好治，心病难治。二虎哥，你母亲这一关，总归是你两个要过的，一个是娘，一个是媳妇儿，为难你了。”

“俺不为难，俺即是有点心疼媳妇儿受委屈。”陈二虎叹一口吻，“白风灵，俺娘假病的事，你别说出去。她这人好面儿，如果是通晓被人看破，只怕下回还得无以复加，真能俺弄出个好歹来，就不好结束了。”

“那咋办？真给开膛呀？”她玩笑。

“你给俺开些个保养的方子吧。”

沈灵“嗯”一声，没再多说。真相他与白如娜要过的日子，是他冠军侯府的家事，她一个外人，未便加入太多。就着周顺拿过来的纸墨笔砚，她挽袖写起方子来。

这时，绿儿进入了，语气急得很。

“侯爷，老汉人说，她要去灵岩庵修行，求佛祖保佑，还说……”绿儿咬了咬下唇，撩眼看一眼陈二虎，“还说等喝过侧夫人的入门茶，把夫人一起带去灵岩庵。”

绿儿没有明说，沈灵却是听懂了。

很，这老汉人是要把白如娜带走，给行将入门的文佳公主腾处所，让陈二虎不要整日沾着白如娜，以便早早为他老陈家添香火。

陈二虎愣了下，“夫人怎说？”

绿儿纠结着脸，垂下眸子，“夫人同意了。”

陈二虎眉头蹙成一团，摆手让绿儿退下，思量少焉，突地看向沈灵，“俺想求你一件事。”

沈灵看他，“你说。”

陈二虎迟疑着，像是不好启齿，黑脸上有些红，“回头你瞧过了，不论俺媳妇儿身子如何，你都报告俺娘，就说是俺那啥不行……没得生，莫要盼了，以免她整日叨叨。”

“都还好。”

沈灵见她云云，让她把本领平搭在眼前的案几上，腕下又垫上一本书，便周密为她请着脉。

“非常近睡得不太好？”

听得她问，白如娜羞怯的点点头，“是，是有少少。”

沈灵瞄她一眼，唇角不着陈迹的一勾，又敛住眉头，凝重着嗓子，“月事都还正常吧？”

白如娜点点头，随即又如实说，“即是癸水来时，小腹酸痛。”

沈灵眉头蹙起，把她甚么时候来的月事，行经周期等各种私密的工作都了解个透，刚刚摊开她的本领，“是不是无意会腰酸，腹有坠痛感？”

白如娜一惊，“你怎通晓？”

沈灵不答反问：“饮食方面呢？”

白如娜不知她为什么要问，又把生活习性都详细与她报告了一遍，结果未有想到，沈灵听完，严峻着脸，问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房事一般几天一次？”

“……”

她答不出来，羞得两只耳朵都红了，眸光闪灼不已。沈灵挑了挑眉梢，呵呵一笑。

“羞甚么羞？你只当我是女医生，没有甚么不好说的。望、闻、问、切，医之纲要而已。”

这种工作在后世都有许多女士难以启齿，更何况是时下的封建社会。就沈灵晓得的，传统妇女大多生了妇人病都不敢看诊，从而延误病情，造成影响毕生。

幸亏白如娜与她较为熟稔，虽说从耳根羞到脖子，还是不折不扣地与她说了。

从辽东到都门，这陈二虎在家里，又非她癸水来的日子，基本上她都没得空暇，偶然一晚还不止一次。她这腰酸腹坠的症状有少少日子了，但她连续以为是房帏之事太过频仍造成的，也不美意义与他说，更不肯意去寻医问药。

沈灵听完呆住。

不为旁的，为这两口子愁得不行。

二虎哥战争才气这么强，也没有折腾出寸男尺女来，确凿是老天有意在戏耍。像她自己多可悲，性福生活刚刚首先，都没有享用几日，肚子里便多了一个…。

“娜娜！”

她凝重的感伤一声，吓了白如娜一跳，“怎了？很紧张么？”

沈灵撇着嘴巴，摇了摇头，眼光定定看她，而尔重重拍她肩膀，长叹一声。

“你真性福。”

“嗯？”白如娜不明因此。

“寻常妇人成了亲便首先生孩儿，生完孩儿不多久，又怀上，继续生孩儿。生完一个，再生一个，生完一个，另有一个，连续到不能生为止……真正能享用到这伉俪之欢还没有带累的人太少。”

说到此，沈灵看她酡颜得快滴血了，嘿嘿一笑，不再逼这位长公主殿下了，转了话题，“依我说，你刚嫁入侯府当时，年纪还小，生育对身子实在不好。现在也才十八岁，慢慢来不发急。”

“那我能有孕吗？”

沈灵眼光浅浅一眯，“我还得周密为你搜检一下身子。”

白如娜吓了一跳，一张脸涨得通红，“检，搜检甚么？”

沈灵轻轻一笑，又费了好多口舌，才压服了她让自己这个熟人做妇科搜检。

“无谓做作，你只当我是稳婆好了。”

关于妇科沈灵并非专精，但真相一个来自后世的女人，又出身古医世家，详细地攻读过金篆玉函，还体系地学过西医，有几年的从业履历，即使眼下没有邃密的医疗器材，大抵问题还是搞清楚了。

“你身子没甚么大的弊端，不好怀胎是由于有一点妇科炎症。便是子宫后倾。”

“妇科炎症？子宫后倾？”

“嗯。”沈灵大要与她注释了一下这些心理知识，而后道，“妇科炎症的话，大抵是房事太过频仍，没有获得好的苏息，我给你开点方子，你熬了水洗洗便好。以后嘛，要让二虎哥无意也歇歇，男子当惜精啦！”

白如娜脸颊红得成了两颗桃儿，压根不敢看她的脸。沈灵却笑着，漫不经心地接着道：“你现在非常大的繁难便是子宫后倾了。后倾呈上翘状况，不易浸泡于男精之中，从而影响怀胎，这个也是你腰酸的原因。”

听她说这是“非常大的繁难”，白如娜顿时忘了羞怯，孔殷地问，“这个可有办法？”

“子宫后倾没有甚么殊效药，只能慢慢疗养，我能够教你一个校订的胸膝卧位法，你逐日磨炼，慢慢来……”

她说的词儿，白如娜许多都不懂。沈灵不得不撤除语言的报告之外，配上身材力行的动作。

可她自己原就怀着近五个月的身子，做胸膝卧位时半趴在床上，臀撅起时极太利便，等白如娜总算清楚了道理，已是累得她撑着腰气喘不已。

“这下懂了吧？”

白如娜看着她，点了点头，可眸光里却添了一丝奇怪，“白风灵，你怎的了？我看你……彷佛身子不太好。”

沈灵没有报告过白如娜自己怀孕之事，大概陈二虎也没有与她说起，至今她还是不知情，只是觉得她身子不太灵便而已。沈灵想了想，摇摇头，只笑着说了一句没事，又拉她过来，压低了嗓子。

“另有一个土办法。”

“啥法？”随着陈二虎久了，白如娜竟是来了一句青州口音，乐得沈灵合不拢嘴，“你可真是嫁鸡随鸡，嫁牛随牛。”

白如娜嗔着打她一下，她还是笑了好一下子，才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在你与他成事的时候，非常佳采用后位，便是我先头教你的动作。还是在屁屁底下垫一个枕头，抬高臀位……”

“……”

白如娜咬着唇，羞臊不已。

“白风灵……”

“你当我哄你玩呢？这管用。”沈灵瞪她一眼，权当是闺蜜间的私房话，并没有半分不美意义，言词间表露的也皆情真意切的关怀，反倒让白如娜觉得不该羞窘了。

“白风灵，你怎懂的如许多？”

沈灵自是不能报告她被白甘儿练过，更不行能报告她来自后世的资讯便当，只是稍微一笑。

“我这不是全能神婆……不，神医么？老天看你心善，是个吉人，特地派来拯救你的。”

白如娜感伤于她一个又一个的新鲜词儿，眸子里添了一丝崇敬，面上温柔地笑着点点头，也趁便岔开了话去。

“这些日子，我也没寻得机会问你，你现在可怎么办？甘儿皇叔回来了，你与我哥哥又……有了名分。我都为你忧愁了。”

她纤眉微蹙，忧虑不是做假，沈灵内心一暖，冲她笑了笑，也未便多说甚么，只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车到山前必有路，‘七’到桥头桥必垮。”

白如娜抿着嘴乐了。

她晓得白风灵是一个比自己更有主张的人，也就不替她拿主张了。

二人会意一笑，各自叹了一下际遇，沈灵嫌弃的捏了捏她红肿发青的脸。

“多为自己思量点，懂吧？你这漂亮的脸蛋儿不爱护着，如果被人打废了，当心二虎哥不要你。”

“俺晓得了。”白如娜难得顽皮的笑着，学着陈二虎的语气逗她乐了一回，又推着她的胳膊，“行了，神婆，快回吧，夜深了。”

沈灵嘴里哼哼叽叽，回头看她，“怎么，发急和二虎哥享闺房乐趣去，这般火烧眉毛的撵我？”

“没良心的。我这不是为你安危着想吗？”

“安危？”沈灵瘪瘪嘴，想到从魏国公府一路跟出来的阿记等人，低低一笑，“现在谁来害我，那简直即是楚王戏晏子——自取其辱。”

白如娜面色微微一沉。

“白风灵，委屈你了。”

“委屈啥啊？”沈灵兴冲冲的，真是无半点愁烦的模样，“白甘儿能死而复生，平安返京，对我来说，全部委屈都不是委屈，全部烦恼都不是烦恼。在世，甚么都好说。这世上惟有无法挽回的痛，才是痛。”

顿一下，她含笑着看白如娜，“不是正如你同样么？他老娘打你，你不觉得痛，他嫂子辱你，你不觉得屈。是为甚么？”

两片面同时看着对方，滞了少焉，白如娜面色凝住，“为甚么？”

“空话不是？由于你爱他。”

“爱？”白如娜还愣愣的，想到爱这个字眼，这个与她先前的明白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字眼，突地低问，“白风灵，还记得顾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