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域外乡愁

可萨汗让亚当斯的话吓的惊出冷汗。

强敌来犯，不设法派兵御敌，靠苍天是否过于玄乎了。

“亚当斯，你不该轻敌。”

“我没有

“可汗，不得轻敌。”

亚当斯焦急的建议，生怕可萨抓了芝麻漏了西瓜。

“行吧。”

可萨汗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是日。

可萨汗派遣阿卡德带领使团，带着珠宝，马匹，汗国贵族女子南下。

若能成功拖延唐军征战步伐，付出点代价也值得了，时机成熟，他再率兵抢夺回来。

此后两日，可萨汗依然收到信使带回的噩耗，获悉各处城池部落沦陷，他好似热过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盼着暴雪来临。

翌日。

牙帐上空天气阴沉，南部没有信使传回书信。

当日黄昏，牙帐左近飘起雪花，当夜下起鹅毛大雪。

千里冰封，银装素裹，可萨上下所有人全暗暗松口气。不过，突如其来的暴雪规模超出亚当斯的预料，即使可萨各部落提前有所准备，早早圈养牛羊，囤积粮草，厚厚的积雪依然压塌许多帐篷，砸死许多牛羊，部落族人受灾严重。

确定南部大雪封路，唐军兵力收缩各处城内，可萨汗彻底松口气，命各部落首领救灾，下令诸将火速练兵。

时间。

他最缺时间，绝不能错失上天争取来的时间。

也许是可萨汗国不该亡国，也许是天公做美，这场雪覆盖范围极广，从可萨中部延伸到乌古斯中部，越向北各部落受灾越严重，损失的越多。

不管是赵牧，李绩，李道宗的苦心谋划，或是乌古斯汗计划派兵驰援可萨汗国，所有计划在暴雪前统统作废。

广袤疆域内，各方势力不得不休兵止戈，难得恢复短暂安静。

可萨中部。

已有万全之策的唐军，所有计划全被突如其来的暴雪打乱。

诸将不得已收缩兵力聚集于城内，苏定方谋划的冬季攻势付之东流。

城内。

府衙。

诸将视线不停望着飘落的鹅毛大雪，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唐军兵锋正盛，攻势正猛，若非暴雪降临，打断唐军步伐，可萨汗国肯定朝不保夕。

书房内，苏定方瞥了眼院落内神色失望的诸将，高声说：“天公不作美，再叹息也无济于事，既然可萨国不该绝，大家收起征战的心思，带兵驻扎休整，来年再战。”

薛仁贵，论钦陵，赵孝祖，萧嗣业，郑仁泰等将领不甘心的走进书房内，搓着手围着火炉，面孔依然带着几分惋惜。

少顷，薛仁贵高声语：“说起来也不亏，前两日可萨使团送来金银珠宝，马匹，女眷。”

“唉...”

郑仁泰叹口气。

纳贡终究没有抢夺的多啊。

见状，苏定方再度叮咛说：“安心休整，等待时机再战。”

诸将内心不甘，奈何天命不可违。

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三日，许多地方覆盖的积雪超过一人高，诸将前去探路后，最终不得不打消内心征战的念头。

漫漫寒冬。

时间缓慢流逝。

很长时间内唐军，可萨双方再无战事。

整个冬季，除赵牧迎娶泰勒，泰雅外，仅有南部薛万彻，阿史那弥射率兵击溃试图北上犯境的大食兵。

月余过去，厚厚的积雪渐渐融化，怎奈临近年关，天气更越来越冷，诸将搁置征战的想法。

小年时，赵牧特意召集苏定方，李道宗，薛仁贵，郑仁泰，论钦陵几名将领回泰西封，派人向驻扎边疆的薛万彻，赵孝祖，庞同善等送来海量食物。

连续征战近一年，当初追随他出关征战的部分兵勇埋骨他乡，也有部分兵勇受伤退伍。

在他乡。

唯独乡愁能引起三军共鸣。

赵牧封赏诸将之余，特意从系统内拿出海量山珍海味，计划犒赏三军，把酒言欢，共度春节。

皇宫。

寝室内。

赵牧，武珝，临川，高阳，泰勒等围着火炉吃火锅。

这阵子，赵牧常有闲暇时间，迎娶泰勒，泰雅后，安心陪伴着女眷。不过，随着年关将近，赵牧带着女眷置办年货，武珝，临川，高阳，安康，清河，巴陵等情不自禁升思乡。

以前，每年春节常常是岐王府，有长乐，有豫章，也有云裳等人，春节时，赵牧总是花费心思安排。

不光有盛大的烟花表演，更有许多舞曲，她们也能陪着父皇和母后身边。

今年，铁定没法回长安了，几人不禁有点失落。

临川公主秀眸望向赵牧，轻声说：“郎君，我听说英国公回泰西封了。”

“唉，天公不作美，计划生变，恰逢年关，王玄策镇守巴比伦，哲威和宝林也回来了。”赵牧微微叹口气，心情非常糟糕。

本来计划给可萨重重一击，或许灭掉可萨呢，可惜所有部署和安排毁于暴雪。

大家率兵征战半年多，关键远离长安，他希望诸将齐聚，恭贺新春，若非担心可萨，大食，拜占庭趁机偷袭，他恨不得把前线所有兵将全部调集回来。

赵牧补充说：“近来苏定方，薛仁贵等陆续回来，年关前大家好好聚聚，来年直接打崩可萨汗国，借道班师回朝。”

“出来太久了，我都想父皇母后了。”高阳公主托腮说。

以前皇上，皇后把她困在皇宫内，常常禁足她外出，她恨不得逃离皇宫，逃离长安，永远不回去呢。

现今处于萨珊，当地风俗和长安截然不同，除迁徙来的百姓和唐军庆贺外，春节气氛冷淡，尽管身边有赵牧，有武珝，临川，安康等，她内心总觉得缺点什么。

“是啊，我也想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了。“安康公主噘嘴说。

赵牧涮着火锅，说思念，道思念，他焉能没有想法呢，他不管牵挂长乐豫章等人，也牵挂自己的几名孩子啊。

可惜距离太远，思念也飞不回长安。

赵牧朝着临川，安康，高阳轻轻笑了笑说：“急不得，再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安心渡过年关，最多小半年，必能灭可萨汗国，到时候，肯定能回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