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发迅速说服自己低头道歉：“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她们母女几个动手动脚了，以后也不坚持要生儿子了！”
“你上次在医院差不多也是这么说的吧？”
田媚儿回头看向李桂琴：“是不是这样说的？”
李桂琴还沉浸在田家母女动不动就将人往墙上怼的恐怖中。
闻言连忙点头，异常配合：“可不是么，上次在医院，你说的天花乱坠，起誓发愿的，还保证会对向华好，我呸，说得好听，还不是尿罐子镶金边，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的那肠子肚子里都装得是什么烂狗屎！”
她发挥出十分之十二的水平，开了这个口，就说个不停。
说完毛大发又说毛婆子，毕竟是李向华的亲姑姑，两家只隔着一个院墙。
她也知道，李向华都经历着什么。
不过之前一直认为哥哥嫂子都不管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心疼。
这次要不是她奶奶硬拉着她过来，她也不会过来。
她指着毛家人的鼻子一个接着一个的骂。
刚开始是被田媚儿吓得，后来是想起之前吃的亏，这会儿觉得报复解气。
没想到越说越上头，甚至有一种自己是路见不平的女英雄，更是守护软弱好欺的外甥女的十佳姑姑。
就连之前胜她一筹的毛婆子几次试图插嘴打断，都被她给堵了回去。
李老太太看着她，觉得又无语又好笑，不过隐隐还有些解气。
“……这一次向华在医院生孩子，肚子上割出那么大的一个口子，九死一生，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我就问问你们姓毛的还有没有一点心？啊？我看你们一家子真是缺了八辈子德了！”
毛大发连忙再次冲着李向华低头：“向华，真的是我错了，是我不理解你的辛苦，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跟孩子好，一定再也不会打你了。”
话是差不多，不过他之前是对着田媚儿作保证。
这一次是对着李向华本人。
他也是没办法，再让李桂琴继续说下去，怕是连他们祖宗的棺材板都要掀起来。
李向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挨打受骂这么多年，这还是毛大发第一次对她服软。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直接说出原谅的话来。
可却变成欲言又止。
她转头看向田媚儿，征求她的意见。
直觉告诉她，不能就这么原谅了毛大发。
田媚儿提醒她：“家暴只有零次跟无数次！”
李向华没了主意，屋里的孩子还在哭。
她要离婚吗？
离婚会被人笑话吧？这年月，不是每一个离婚的都能像是田莺那样，挺胸抬头的做人，完全不在乎外人的指指点点。
而且，如果真的离婚了，让父母知道，也一定很不乐意吧？
最重要的是她除了三个孩子，一无所有，她一个女人，要用什么养活这三个孩子？
可这么轻易的原谅这个男人，不要说自己怎么样，她首先就辜负了田媚儿的这番心意。
田媚儿看穿了她的纠结，转身去了井边上，拿了扁担回来，递到她的手上：“做错事情就要挨罚，再说了，他打了你那么多次，你也应该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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