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自私自利

李向华一愣，没想到李老太太竟然将枪头直接对准了她，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我的情况跟我大姑也不一样啊，我大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可是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嗷嗷待哺，什么都不懂呢！”

“几个孩子，也都是你自己的，不是你给我们生得吧？”

别管眼前站着的是孙女，还是太孙女，李老太太都没想过，要给她们留面子。

李向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是，孩子是我自己的，可是，我的亲人也只有你们了，不然的话，您让我指望着谁去，我爹我妈可都还在大牢里呢，孩子他爸也都已经跟我离婚了。别的不说，就算是看着这份情分，您也不能不帮我。”

“你也会说了，帮你，是看在一家人的情分上。不帮你，你也没什么话可说吧？你说你爸你妈，我就问问，你爸妈要是真的还在外面，你的日子会过得这么安生吗？”

李老太太句句诛心。

李向华当然是知道，要是爸妈没有进去，自己离婚这关就过不了。

除非被毛大发打死，不然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

更不要说像是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住在爸妈这里，守着爸妈春天伺候了半年的庄稼。

李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前走：“我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可是，这心跟明镜似的，别以为我看不懂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李向华追过去，恼怒的辩解：“什么小九九，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您要这样说我？”

“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你自己知道。只管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别作妖！立你大姑的事情，立东跟勺儿自然有主意。用不着你操心！”

李老太太转头警告她：“就你的那点心眼，在立东面前，玩不转！”

李向华：“……”

李老太太摇了摇头，径自回屋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昔日看起来楚楚可怜，一脸老实巴交的受气包样的后辈，竟然会这么快生出小心思来。

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后来生出的心思。

如果说本性如此，又该怎么解释，她当初为了救秦娇娇，偷偷摸摸给秦立东送信，还是冒着被家里弟弟父母知道的风险。

这老太太油盐不进，李向华说了个寂寞。

暗自跺了跺脚，转身去看自己的蘑菇大棚了。

只是隔着院墙，看着李桂琴的院子，心里终究是意难平。

凭什么有的人，就能这么好运气，惹了这么多祸出来，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

而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现在却离了婚，带着三个孩子，父母也蹲了大牢，弟弟更是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出来。

还有个在疯人院的弟妹。

她有事，秦立东来了，其他人就也过来帮忙，秦立东不来，谁也不会来帮她。

李向华挠挠头发。

凭什么啊？

……

田媚儿跟秦立东可不知道李向华跟李老太太的这番话。

秦立东从媳妇口中得知她的老师竟然是水淳静的妈妈。

到是不太惊讶：“我有打听过，之前的一期培训班的老师就是她，没办法，她的医术的确是很高明，地位也有，就是最合适的培训老师。”

秦立东说起自己听到的八卦：“别以为所有的赤脚大夫都跟你似的，对任何人当老师，都会无比尊敬。他们这些人，也有不少学了十几二十年的医术的，先别管医术究竟高明与否，自问都是有一定的名声跟成就的，一般人，可是真的压制不住他们，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大夫。”

田媚儿想起今天培训班的人：“这一批同学，到是都挺年轻的，而且，我看也听佩服高老师的，当然了，高老师的确是很博学，不管什么问题，好像都难不倒她。”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也的确很严格，我真的好久没有这样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了。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上小学的时候吗？”

秦立东误会了田媚儿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还要举手回答问题的那种？”

“别说，还真是。”

田媚儿回想起自己小时候都没有这么夸张过。

那个时候，回答问题不用举手，只需要喊报道就可以了。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拢账干活。

秦立东今天收了不少好东西。

山货地瓜土豆，都被田媚儿卖到了位面超市里。

葵花大豆放在了仓房里。

等回头有时间直接榨油。

一沓崭新的票子递到秦立东的手上。

大反派故意道：“是不是要交一点辛苦费啊？”

田媚儿回头看着他手中的钱：“用不着吧，你明天去收粮，不还需要本钱？”

“不是这个辛苦费。”秦立东悄然摸上了她的腰。

“不是这个，那是哪个？”

田媚儿撇嘴：“你不是要用山货跟我换吧？我实话跟你说，你今天收的山货都很一般，质量是在算不上上乘，还有啊，你看你累得，这一身汗味，一个人忙不过来吧？我看你应该给自己找个帮手，你一个人，这真不是个事。”

秦立东没想到一句话换来这么一长串的唠叨，既暖心，又心酸：“知道，我已经跟杨森说好了，他明天跟着我去收粮。”

田媚儿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秦立东起身，去给自己洗澡。

都已经被嫌弃一身的汗臭味了，还有什么心思呢。

田媚儿叮嘱：“多烧点热水，可别用凉水，小心感冒着凉！”

秦立东：“……”

这可不像是南方，也不像是后世，还有什么洗澡间。

想要洗个澡，实在是也不方便。

秦立东只能用热水擦擦身上。

他一边擦着一边琢磨着城里的洗澡间。

盘算着什么时候，自己家也能盖一栋更大的房子，然后也建一个洗澡间。

一定要建一个。

他媳妇那么爱干净的人。

现在也只能隔三差五的向自己这样，擦着身子。

实在是不怎么好。

洗完澡，上了炕，躺在被窝里，秦立东看了看旁边还在看书的人，将她的书拿了下来：“睡觉吧，不早了，明天还要起早。”

“也没有起太早，不就是往常那个时间吗？”

“那也要早点休息，保证睡眠，你现在可是一带二，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田媚儿无奈的笑了笑，只能依着他的话，躺下。

秦立东不愿意盖两床被子，掀开了田媚儿的被子，凑了进去。

两具年轻的身体靠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总是会容易引起一点别的什么东西。

田媚儿察觉到搭在腰间的手，努力心平气和：“不是说睡觉？这是在干什么？”

男人靠近了一点点：“之前说好要给你辛苦费的。”

田媚儿：“嗯？”

秦立东压低了声音：“钱，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所以，现在打算肉偿！”

他嘴上说着话，被子底下的胳膊腿也都不怎么安生。

田媚儿在黑暗中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将那只不老实的爪子摁住：“别胡闹，现在胎儿还不是很稳定，不适合做这种事。”

“做哪种事？”

“自然是……爱做的事！”

“什么是爱做的事啊——”

男人拉长了尾音，加重了空气中的暧昧，被子底下的两只爪子更是不老实。

“怎么不说话了，媳妇，我是真的不懂啊！”

田媚儿：“……滚！”

秦立东不至于这么没人性，还是顾忌田媚儿的身体的，只是亲近一番，也不敢做的太过火。

——

田媚儿虽然不干扰秦立东的事情，可也不免好奇妇女主任的事情，秦立东究竟打算怎么处理。

秦立东问她想法。

媚儿姐能有什么想法。

一个妇女主任，实权有限，工资不高，操心不少。

必要时还要黑脸得罪人。

两个人的行事方法跟性格都挺合适的。

不过冯果妈更有经验一些。

如果按照书中的故事发展走向的话，马上就要实行计划生育了。

到了那个时候，妇女主任可就是个“坏人”的角色。

秦立东闻言笑了笑。

“其实不管是什么职位，只有村子发展好了，村官的日子也才更好过。”

如果村民的日子不好过，那村官就只能当操心不讨好的老妈子，吃力不讨好，还要被骂上一句没能耐。

当然像是李建国那样强势一言堂的又另当别论。

当天晚上秦立东在大柳树下开了村民大会。

直接让村民自己选举他们心目中认为最合适的那个人选。

而票数少的人，直接做村里的保育员。

他有言在先，别管选出来的人是谁，既然是他们选出来的人，以后就要全力配合她的工作。

田媚儿听着这话，觉得这“陷阱”埋的太明显了一些，她怀疑秦立东已经听说了什么。

毫无疑问，冯果妈高票当选了妇女主任，王翠芽做了保育员。

冯果妈如愿以偿，自然是高兴的。

王翠芽虽然没有当上妇女主任，可是做了保育员，面子里子也都算保住了。

至于究竟能干的怎么样，全看她怎么努力了。

事情定下来了，秦立东一声“散会”各回各家。

王翠芽跟冯果妈田媚儿一群人走在一起。

李桂琴站在人群后面，有心想要跟田莺田媚儿说上两句话，可犹豫的时间太久。

母女俩早就跟着王翠芽冯果妈一大群人走远了。

选妇女主任之前，两个人针尖对麦芒。

这会儿尘埃落定，两个人反倒是不再互相针对，甚至冯果妈还跟王翠芽说起了村部工作的经验。

以前保育员这份工作就是妇女主任干的。

她自然是十分了解，现在也不吝啬于传授给王翠芽自己的工作经验。

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翠芽呢，更是虚心求教。

田莺看着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模式，想起之前的种种，只觉得好笑。

妇女主任也好，保育员也好，都离不开生育问题。

一群人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田媚儿的身上。

在田媚儿要加快脚步躲开这些唠叨的时候，话题又不知道怎么的，歪到了村里家家户户都几个孩子的事情上。

还有谁怀孕了，谁要生了之类的。

田莺将女儿的神情看在眼里，暗暗发笑，贴着女儿的耳边低声说道：“别太紧张了，其实除了咱们自己家人以外，没有人会这么唠叨你。”

这年月，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其实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大部分女人，都要临盆了，还要下地干活。

还真就没有几个人像是田媚儿这样，怀了孕，就像是大熊猫一样被保护了起来。

田媚儿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的确是她因为家里人的过度紧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回到家，田媚儿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秦立东果然得到了消息，可能要实行计划生育。

“不过我也只是听上面提过一嘴，还不知道真的假的。”

田媚儿心道：真的，要相信你的耳朵。

秦立东打了热水，帮着媳妇洗脚。

田媚儿有点受不住这个，想起今天回来的路上冯果妈跟王翠芽说的话，将人扒开：“我自己洗就行了。”

的确没必要把她像是大熊猫一样的对待。

秦立东却很坚持。

将她的脚捞过来，继续洗着。

洗完之后，擦干放在自己的腿上。

等田媚儿意识到他想要干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找到了她脚底的穴位，轻轻地按摩着了。

“我跟草药爷学的，他说这样对你跟孩子都有好处，比吃药都好。”

田媚儿的脸有些红。

从小就是孤儿的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

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面如朝霞，颜如春华。

秦立东当真是越看越喜欢，揉着揉着，就起身，偷偷亲了田媚儿一下。

女人伸手，将他推开。

心口却有些发热。

斜睨他一眼，呵斥道：“揉你的脚去。”

殊不知，这一眼，落在秦立东的眼中，当真是媚意横生，让他不由得心猿意马。

“媳妇……”

他低声叫着，如窃窃私语，深情又多情。

嗓音像是自带混响，蛊惑着人心。

田媚儿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果不其然，嘴唇被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