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李向华再开口，直接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可我也是有心无力，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日子难过啊。这个冬天要交农业税，要把下一茬蘑菇的投资留出来，还有来年开春的种子化肥钱。太奶奶在我这里帮着哄了这么长时间的孩子，我也不能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总要有个心意，唉……”
“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李向华犹豫着在萧红身边坐下：“是这样的，妹子，你看，这一次的钱，我少给你一些，等下一茬蘑菇卖了钱，再补上怎么样？”
“不行！”萧红拒绝的十分干脆。
李向华像是料定了她会这么说话。
也不恼，态度甚至更加温和：“姐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你放心，等下一茬，下一茬蘑菇卖了钱，姐姐肯定加倍给你分红。”
萧红冷眼看她。
李向华想了想道：“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我的难处，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我……”
“对不起，我也缺钱。”
萧红一点余地都不给李向华。
李向华纵然是有千言万语，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神情哀怨的闭了嘴。
萧红完全不为所动。
整个人也都冷漠了起来。
接下来说话，完全公事公办的模样。
跟李向华，更是保持着距离。
田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来收蘑菇，就看到两个人各干各的，整个气氛更是奇奇怪怪的。
李向华到是看到她就笑了。
萧红也笑着跟她打了招呼，不过田媚儿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她却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让田媚儿赶紧干活。
田媚儿也只能先干活。
照样称称，算钱。
李向华手里捏着钱，感叹这是个好东西。
田媚儿安慰她：“从前你们家的钱都不到你的手里，现在，你自己拿着所有的钱，想干什么干什么，是不是很爽？”
“……是！”
好端端的提起这个干什么？
揭她的短，还是提醒她，要是没有她们两口子，她李向华现在还在老毛家做受气包？
李向华笑着说道：“现在这日子，还不是要感谢你跟立东，还有萧红，以及帮我不少忙的乡亲们吗？”
田媚儿笑笑：“不提这些。”
她告别李向华萧红，将蘑菇拉回了家。
送走了李向蕊。
拉上窗帘，开始算自己的账。
最近收的药材，粮食，山货，豆油，再加上昨天在田鹏家牵走的牛，以及这两天收的蘑菇，收入相当不错。
眼看着交易额奔着十万去了。
田媚儿有些心猿意马。
一千块的时候，开启了一个技能。
一万块的时候，又开启了一个技能。
不知道十万块的时候，会开启什么技能。
再看看自己的钱匣子，照这样下去，来年开春，至少能承包六七座山头。
一半用来栽快杨，做建材。
一半用来栽果树。
最要紧的是这些山都是自己的了，她可以种更多的药材。
树地带着药材，这种种植模式，简直是一本万利。
不过这样一来，目前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是绝对不够用的。
还是需要足够的人手。
牧青农，萧红这样的人才，是绝对不能放走的。
技术精尖，免费培训老师。
最重要的是人家毫无保留，肯将自己在学校学了这么多年的知识直接教给她们。
田媚儿抿着唇，盘算着，想要把人留住，不仅要让人家的才华有用武之地，更重要的是要给人家绝对的优待。
就算是为科学献身，也要穿衣吃饭不是？
田媚儿很快心里有了数。
锁上门，拎着两瓶酒，两袋猪头肉，跟一些生活用品去了知青点找了草药爷。
草药爷听说她还要包山头的打算。什么都没说，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盒子，里面大大小小的钞票和硬币，加起来竟然有四百多块钱，田媚儿惊呆了。
他悉数交给了田媚儿。
老头不玩虚的，说话简单直接：“我攒的钱不多，我也知道，相对于你想做的事情来，这点钱更是杯水车薪，你呢，也别嫌弃，拿去用着。”
田媚儿看着那一饭盒零零碎碎的钱，很讶异：“这是您攒的？”
“不然呢？我抢的吗？”
“当然不是——”
这老头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冲，田媚儿下意识回嘴：“就算是想要抢，您也要有那个手脚啊。”
老头气鼓鼓的，不想跟自己的不孝徒弟说话。
田媚儿却想跟他说话：“您告诉我，究竟怎么攒的这么多的钱？我可是知道的，您这几年，基本上都没怎么出去挣过钱。”
“这里，有你收我药材的钱，还有零零碎碎的攒了一点，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需要花销的地方，能攒下钱，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吧？”
“那倒是。”
田媚儿知道，老头这话说得挺轻松，其实这是他应急的钱，不打算用。
“等我钱不够，再来和您说。”
老头想了想：“也对，等你山头包下来再说吧，毕竟那个镇长，喜怒无常，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刁难你。”
田媚儿摇摇头：“这件事，我有直觉，他不会。不过我要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好，以防万一。”
“什么事情？”
田媚儿却摇摇头，神秘一笑：“这个先不和您说，您就说我的想法可行不可行吧。”
“可行，当然可行。其实就算是不全都种药材，种山珍也可以的。”
田媚儿迟疑着点点头：“嗯，看看再说。”
山珍跟草药还是不一样的，山珍的值钱就因为它是纯野生的东西，而不是人工培植出来的。
就是因为纯绿色无公害，才能在位面超市里卖上好价格。
傅远东那边也愿意收。
一旦人工种植出来，就变了味道。
就像是李向华的蘑菇，其实跟山里的蘑菇，还是两个价钱。
“行啊，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随便你怎么做吧。”
田媚儿点点头：“其实这个事，也不是这么决定就行的，还要带萧红去看看，其他山上的土质怎么样。”
她心里是有这个打算，可是，天短了，每天从培训班回来，就已经黑天了，压根没有时间。
只能等培训班放假了，带着萧红去上山。
两个人路过田家村，看到路边站着的勘测队的人，萧红指给她看：“那个勘测队的女队长，厉害着呢，听说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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