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小名，到小时候的那点囧事，高隼实在是想不通，孙爷爷什么时候跟自己爷爷奶奶这么熟悉了，居然连这都知道？
这可实在是不像是孙爷爷家的孩子。
“你大名叫什么？”
“田一！”
高隼跟着田一来到他家，看着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房子，心情十分复杂。
如他所料，裁缝铺跟山货站的生意被抢了，田媚儿她们的生活看起来并不好。
住的仍旧是三间砖挂面，只是原来的新房子，变成了现在的旧房子，木头大门，油坊倒是扩大了，可是有什么用？
高隼抱着田一进了院，心里却弥漫着一股愤怒。
他不仅仅是生气朗渊的赶尽杀绝，更是愤怒于秦立东的无能。
这个男人，当初他就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感情那些心眼都用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了，到了关键时刻，一点都不顶用。
周围不少人家都盖了新瓦房，最不济也是砖房，怎么反倒他们这几年前被当做甜水镇领头羊的人家，过得最不好。
高隼抱着孩子往里走。
隔壁传来欢声笑语。
小碗儿听了说道：“一定是二蛋爸爸回来了。”
“二蛋爸爸？”
“嗯，牧叔叔，他今天一早就去隔壁村子了，人家的药圃出了问题，让他去帮着看看。”
“牧青龙？”高隼除了这个人，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哪位牧叔叔。
小孩果然点头：“是啊，小舅舅，你果然认得他。”
“何止是他，这村里人我基本上都认识。”
就是五六年的时间，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他刚才开着车进村，遇到几个人，压根不敢认。
还是小田一同学提醒他那是谁家的，他才把人和记忆中的那个对得上号。
两个人进了屋，家里李老太太正躺在炕上呼呼睡觉。
几年不见，老太太除了头发比以前更白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都不错，白胖白胖的，大夏天，穿着背心长裤睡得正香，蒲扇盖在脸上。
高隼正要叫人，被小孩子制止：“嘘，小舅舅，让太太姥姥睡吧，她身体不好，被吵醒是会头疼的。”
高隼挑挑眉。
小孩子从他身上滑下来，拿过旁边的小薄被给老太太盖住了腰部，动作小心轻柔，完全没有之前的那个淘气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大人。
转过头，小声解释：“她得盖上点，不然的话，睡醒了又该肚子疼了。”
这孩子，说是六岁，其实是六毛岁，周岁也不过才五岁，一举一动，都透着聪明灵活，看起来实在是不像小孩子。
高隼打量着这屋子，除了多了一组货柜以外，跟几年前没什么区别。
李老太太在睡觉，两个人就去了东屋说话。
高隼看小孩要拿暖壶给自己倒水，连忙上前将暖壶拿了过来。
自己把水倒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田一，你受苦了。”
田一眼睛一亮：“我知道，这是红灯记里唱的，我太太姥姥跟太姥姥她们经常听的。”
高隼：“……你知道的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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