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方尖碑

事件的盲点太多了，但云鬓清给了二人一个隐藏在世间的方尖碑坐标。

“去方尖碑看看吧。”

辉幸城正在慢慢恢复，但是远在绿洲的自由窟就没那么好过了，整个绿洲失去了阿瑞斯的庇护，贪婪的暴徒迟早会发现，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称霸绿洲，然后就是对着周边自由窟的人民进行施压，用着他们自己生产的暴怒增生剂，颁布了新的爆政。

奎一听这上级的指示说道。

“明白了。”

听完随机关闭通讯，直接将车上的通讯器暴力拆下然后丢出车外，然后说。

“奇怪吗？”

开车的世涅点点头表示赞同，偌大的辉幸城连一批小队都派遣不出来吗，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从始至终紧靠二人组成的关系纽带未免也太薄弱了，思虑再三二人驱车绕过辉幸城直达自由窟。

在远处眺望发现。

“那里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特别是中心地势较高的绿洲，似乎失去了一种威严之气，二人下车查看了条条街道，屋子，甚至是管道但是一个人都看不到，世涅跑来汇合，不出所料。

“这边也搜过了，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只剩下中心的绿洲了，二人一同看去，绿洲的角斗场中央的台面上，有人大喊。

“来啊！爬起来打我啊！”

一个暴徒在一个瘦弱的贫民小伙面前显摆着自己过于粗壮的肌肉，小伙硬撑起恍惚的意志，带着满身伤痕的躯体，拿起匕首冲了过去，但暴徒上勾拳打的小伙人仰马翻，下巴处严重变形，牙齿断裂夹杂着血液流了一地，面部也沾满了自己的血。

观众席上有人细心裂肺的大喊。

“不！”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暴徒停手，只听到暴徒双拳紧握并高举将要砸下。

“去死吧！”

小伙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耳朵突然产生耳鸣，死亡并没有如约而至，奎一身穿外骨骼装甲，在观众席上飞出，极快的速度就在一瞬间，以膝盖冲击胸口的压倒力量，直接将台上的暴徒撞飞，暴徒整个肉身弯曲成了恐怖的角度飞到了角斗地带边缘的观众席下方的高硬度岩石上，整个撞了进去，像是原先就被镶嵌在里面了一样。

几秒钟后从拗口边缘处渗出血液，夹杂着那种绿色的液体。

奎一转身看着地上的小伙，然后环视观众席一圈然后说着。

“你们的神回来了！”

观众们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随着罗恩的欢呼的影响下，变得一片沸腾。

冲上台的暴徒们看着身形魁梧体型硕大，但是这战斗依旧没有悬念，就是奎一单方面的屠杀，原本依靠体型的优势现在荡然无存。

右直拳，左挑肘，撑手转身肘，转身拉脖膝顶等等，奎一的攻击拳拳到肉，甚至后面几个他收起了外骨骼装甲直接真正的肉搏。

暴徒们个个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观众席上的贫民看的欢呼雀跃。

只是半个小时，这里的暴徒一个不剩，他们所用的药剂也通通烧毁，事后两人便驱车扬长而去，经过漫天的黄沙地带，来到了一处有着遍地枯黄败叶的草地，外面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奎一下车凑近后说。

“就是这了？但是这里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他向一旁伸手示意世涅拿来水瓶，按照云鬓清的情报此处的方尖碑需要孕育万物的水资源去灌溉，随着水慢慢滴入枯草的旁的沙地中，水居然在枯燥的黄沙上在枯草间缓慢流动，水并没有被吸食，慢慢的流向中间杂草覆盖的石头上，以一种特殊的纹路在石头上慢慢上爬。

“起初的先遣者将自己投身到大海中，然后将目光投向于无数光年外的宇宙，数不尽的先遣者踏进了那无尽的黑暗中，逐渐在那里迷失，或者得到了自我的救赎，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牺牲是否有意义。”

二人见这里迟迟没有反应便向前小走几步，地面开始微微抖动，那块石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升起，顶端的水开始回流向下，二人一同惊叹。

“巨石方尖碑!”

据说在人类可居住范围内足足有七十二个方尖碑，巨石方尖碑尤为不同，所代表的东西对于人类以及生物有着重要意义，方尖碑是属于人类自我掌握的最能接近神性的科技，无数先遣者为此鞠躬尽瘁，企图突破旧时代瓶颈，为人类搭建起了通往幸福生活的阶梯以及生存为首要目的的庇护伞。

奎一若有所思。

“合作和力量，规则和秩序，道德和教育，交流和沟通，发展进化循环，这些应该都是部分方尖碑所代表的东西。”

世涅摸了摸脑袋。

“嘿嘿嘿，我学没上好。”

奎一又说。

“只有掌握了七十二个方尖碑所代表的东西，才有可能达到人类先遣者的那个无穷的高度。”

世涅说话不知为何顿了顿。

“有爱情吗？”

奎一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憋出了一个答案。

“不知道。”

稍不注意巨石方尖碑在二人面前足足有百米多高百米宽，其表上的水不知为何源源不断的向下流淌，周围的枯草渐渐恢复生机，蜷曲的枝干与枝叶开始舒展，一鼓蓝色的圆环波纹从巨石方尖碑涌出，微微拍打着二人，奎一感觉到这股清凉感和向海的类似。

奎一闭眼抬头感受这种感觉，突然来了一句。

“这叫什么？”

世涅不知道此话的含义，只单单应了一声。

“啊？”

谁曾想奎一挥起拳头直朝着他面部打来，虽然及时躲开，但还是不解的问。

“你干什么！”

下一秒双方都笑脸相迎，两个人心领神会的互相出拳攻击，世涅感受到了奎一拳法的特殊，单单迅捷的一拳打击到自己手掌时并没有结束，就犹如往水里抛出石头，涟漪的波纹接二连三的拍打着岸边，他问到。

“什么拳法？”

奎一思考了一会。

“这叫，如思拳涌！”

但是一个巨石方尖碑不可能那么简单，因为水能承载的东西太多了，二人同时停手，又一阵淡蓝色穿过二人，听到奎一轻轻的说着。

“光阴数载，哪是我们这些晚辈能够一下子领悟的，如果能及先辈一二，我们哪能沦落至此……”

世涅朝着奎一大喊。

“喂！”

并冲到他跟前抓着双肩拼命摇晃，看着他逐渐呆滞的双眼一遍又一遍的呼喊。

“醒醒！喂！”

奎一的思绪冰河中蹒跚，发现了先遣者的愿望在它们来临时失去了焦点，后来隐约的听到有人在呼喊着自己，他身体抽搐了一下，全身在几秒中的停止中十分疲惫，但他还是急忙诉说。

“我相信他们是对的！”

世涅很是不解。

“啊？”

在此时钱都外围，属于明斯地段的一处废墟中，钟会醒来，他也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站起身，却一下子向前倒去，回头看着隐隐作痛的右腿，满是鲜血而且已经骨折。

应该有办法的……

钟会爬行找来两块稍大的石头，骨折的那部分夹在中间，咬咬牙全身用力向着一个方向扭动，将骨头摆正。

“那样只会死更多的人！”

他大口的喘着气，缓了缓后坐起，带动无力的右大腿，从一旁拿出两块建筑废墟的铁片贴在脚边，在扯下衣服当做布条缠住铁片一同做成简单的固定支架，看了眼废墟外的依旧是废墟。

“背疮……难治……”

说完他昏睡过去，临近傍晚，钟会一点一点的爬出废墟，在他全身出来后，废墟发生坍塌，他带着行走艰难的躯体，不知要走向何处，也不知何时走到了海洋之心的港口，越过了脚边的尸体，竟然慢慢的走向海水中。

完好的左脚先踏入海水中，踩着浸没在海水中的阶梯，看着不断冲击自己身体的海水，望着周围一片乌黑的海面，其上突然有着月光星点斑斓，不知不觉的半个身子已经被海水没过。

钟会突然发现自己面前格外明亮，发现高高挂的月球现在居然无限接近于海面，甚至表面的深坑也能凭借肉眼看见，其表面一条黑色的类似手臂的阴影，正在挪动着一个圆形发光球体到左边，在月球其表面划出一道深渠，还有两条弧线。

月球中间逐渐出现高光，浮现出模糊的人形，右手变得乌黑嵌入左边半白区域，另一边反之，双手明暗呼唤摊开迎接着钟会的到来，钟会似乎能听到。

“杀到人们不会反抗为止！”

钟会脚底已经没有了可以支撑的物体，这才发现自己漂到了海中，海底散发亮光，那颗之前从海底拉出企图破解的铁球此刻深沉于海床，碎片变得炽热，气泡冲到海面，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脚底温度正在上升，直接强行安在钟会体表并将他带回到岸边，此时月球变得更大了，海浪掀的越来越来高，碎片在钟会身上重塑。

“这才是重中之重。”

海浪冲破了堤岸将附近的尸体，血迹通通卷走冲刷干净，海水触碰到碎片表面时产生大量蒸汽，钟会直接被这温度与蒸汽闷的晕厥。

不知何时他又站起，在海岸边在洁白的月光下，他漆黑的背影下静寂无声，但识间人所做的事总会出现偏差，钟会转过身对着它们说着。

“不。”

与此同时，奎一与世涅利用跃迁装置回到了辉幸城外。

奎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哈！哈！哈！”

回头问向世涅。

“你最想要什么？”

世涅稍加思索后回答。

“自由。”

奎一长叹一声。

“你可真贪婪。”

二人说完狂笑不止，世涅独自回到了城内，奎一则与他背道而驰，世涅走到了建筑夹缝处的教堂里，这里依旧是以前的景象，因石像身后墙壁的缺口，让月光照进屋内照进屋内，石像后背散发着幽光让教堂内气氛肃穆，他惊叹。

“气氛依旧使人有凛然之感！”

世涅坐在长椅上发呆，思考，时间飞逝，拿起地上的肩包离开了这里，这次依旧是连推门开门都小心翼翼的，走过这条依旧泥泞的小路，来到了大街上，房屋还在重建，路边只有临时搭建的棚屋还有用原能极管当做光源的路灯。

他推开自己的房门，和往常一样开灯，丢包，换拖鞋然后一跃跳到床上，与枕头摩擦出了久违的温度，突然他在床上坐起，率先挪动屁股来到床边，拿起拖鞋，手腕推波助澜像投篮球般。

“三分球！”

拖鞋精准的关闭了电灯开关，双手拿起被子盖在身上。

“晚安。”

突然他双眼睁开发现可以让小信子去关灯，时间过得很快，大清早世涅来到了城外，身后奎一也在同一时间赴约。

“总会有后人承载其意志，得其所，获其魂！”

二人同时大喊！

“那个人一定是我！”

跃迁装置倒数开始播报。

“目的地，月址湾，跃迁开始！”

巨大的宏光将二人笼罩，数秒后光芒消散变成缕缕微光被风吹走。

“跃迁结束，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