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晋九怀神色稍霁。
他坐在案牍后，淡淡嗯了一声，又拿起了奏折，“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晋灏看着晋九怀，摸不准晋九怀这到底是允了，还是……
.
等永乐殿里只剩下晋九怀一人。
那修长的手执着奏折，半晌过去，朱笔还是没落下去。
忽然抬眸，晋九怀看向了门外的王顺，“王顺，你拿朕的私库钥匙，去……”
话说了一半，又顿住，薄唇轻轻绷起。
又道，“玉妃初九生辰，你把私库钥匙送去给她，看她需要什么，自己搬。”
王顺刚听到时候，还以为自己没听清，等反应过来，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他反应慢了，便见晋九怀不悦的看他。
“是，是……奴才立马去办！玉妃娘娘，若是知道陛下如此隆恩，必定感激涕零，亲自来永乐宫谢恩。”王顺笑着道。
晋九怀神色更松快了。
他也觉得，自己连私库的钥匙都给了慕沉鱼，那女人那么贪财好色，明白了他致歉心意，指不定立马得飞奔来永乐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向他谢恩。
垂眸，晋九怀又看到边境奏折：
新一批的军粮，已经发进士卒们手中，‘方便面’酥脆抗饿，喝一口热水，还暖心暖胃。
因为‘方便面’都是发给守夜的士卒，所以，原本天冷不愿意值守的士卒们，如今都是抢着守夜……
而奏折翻过，下一封折子，是汴州知州送来的谢恩帖。
他说，慕玉容带去了治瘟疫的方子，却告诉他，方子是她在古书看到，玉妃娘娘找人改良的……
皇恩浩荡，圣上真龙在世，玉妃娘娘慈悲心肠，庇佑大晋子民！
原来慕玉容那方子，也是慕沉鱼改进的……
晋九怀薄唇不觉间勾起，淡眸里斟酌。
世上一直不信神鬼之说，可慕沉鱼的出身，他早已让人调查了许多遍，甚至连她偷了姐姐的玉佩，冒借救驾之功入宫，晋九怀都是她入宫前便知道的。
她如何突然会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性格……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好色！只是，处事有分寸了，不像以前那么肤浅。
不过，看起来她好像倒是真喜欢他……晋九怀后来从王顺口中，也知道那日是他冤枉她了，是王顺求她来的，不是她贴上来……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这样道歉，她会接受吧？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
晋九怀心思浮动。
而在这片刻功夫，前去未央宫的王顺，已经匆匆忙忙回来了。
他苦着脸，小心翼翼，“陛……陛下。玉妃娘娘，她……她把钥匙退回来了。”
在看到王顺仓惶神色时，晋九怀已经有了不好预感。
此刻，预感成真，嘴角扯了扯，晋九怀放下朱笔，起身，盯着王顺捧上的那私库钥匙，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雨夜，慕沉鱼离去的背影……
那漂亮的洒脱，果真不是他错觉！
慕沉鱼，真真是个小心眼极了的女人，他那么伤了她，她记仇……便不可能这么轻易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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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顺再次来到未央宫。
这一次，王顺奉给沉鱼的，是一块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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