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就可以继承他的衣钵了。
“到山海书院做夫子。”萧棉直接说。
“山海书院？”虞老打量着萧棉“你和那两个小娃娃什么关系？”
“我是他们娘。”萧棉摊手。
萧棉的手因为打铁成了红色，还有一排茧印。
其实虞老挺喜欢那两个小娃娃。
不过按照惯例，哪个书院来请他，山青院肯定会不择手段的阻止，最后让对方妥协。
他本想着，若是这两个小娃娃有办法不妥协，他还就真去山海书院了。
“你这当娘的可不行，什么都给他们做了，他们做什么。”虞老并不生气。
“若是山青院的学子针对他们，我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山青院的夫子不行。”萧棉直接说。
“这是山青院相互帮护的传统，只有拧成一股绳，才能勒死别人。”
“我的传统是，谁干勒我的孩子，我就把绳个断了。”
虞老看着萧棉笑了起来：“你可比那两个小娃娃有趣。”
“我是一个女子，只要自家夫君护着，大门一关，万事大吉，我那两个孩子还小，总要跌跌撞撞的走一程，自然无法像我这样肆意。”
虞老点头：“行，既然答应你了，就去山海书院走一趟。”
“那还请虞老和我去山青院一趟。”萧棉一笑。
“去山青院做什么？”
“虞老现在是山海书院的夫子了，今天山海书院的夫子都去山青院探讨学问了。”
虞老意外的看着萧棉：“你们敢主动去找山青院？”
“与其被他们堵着，好像我们做了什么理亏的事，不如去堵着他们。”
虞老笑了起来：“行，山海书院的夫子我当定了，走，去山青院。”
山青院的门口人山人海。
原本京城一些书院是不想来的。
什么山海书院，连院舍都没建好，去的话岂不是给他们捧场，让山青院难堪。
结果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听说山海书院只去了五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客卿，竟然和山青院对峙了半天。
文人之间的是非之争可比武将分个高下难多了。
就算一句简单的诗词，文人就能引典论据，把先贤的著作都搬出来。
山青院本就善辩才。
奈何山海书院这边的夫子各个学富五车，典故都是信手拈来，若非山青院诡辩，已经被打的落花流水了。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同样做学问的人肯定看的出来，山青院就是明目张胆的不要脸。
萧棉他们到的时候，别说挤到里面了，整条街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这阵仗。”虞老站在马车前看了一下“估计我们是进不去了。”
“红药，带虞老进去。”萧棉没想到会这么多人。
红药拎着虞老，借着周围的院墙，几个起落就把虞老带到山海书院一边了。
众人被吓了一跳，停止了争论，看到中间出现的人的时候，都有些震惊。
“虞老？”
“真的是虞老？”
“他怎么来了？”
……
虞老现在穿着短打草鞋，脚丫子还在外面露着，一根腰带被红药拎的有些松垮。
但是没人敢看轻他。
“你们吵到哪儿了？”虞老看看左右。
尚洲和欧阳阔相互看了一眼。
“虞老，我们是辩论，并不是吵架。”欧阳阔比虞老年纪还大一点，对他十分恭敬。
“你们和山青院辩论？”虞老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周围的人心里嘀咕。
虞老来就够奇怪了，现在这样的态度到底是帮谁？
不会是在帮山青院吧？
“夏虫不可语冰，你们怎么能和根本不知道辩论的人辩论呢？”虞老提高了声音。
他中气十足，说话掷地有声。
山青院的夫子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他们那脸，不是红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羞愧是什么，人家只是生气，怎么能揭人家的老底呢。”虞老一脸嘲讽。
“虞老，我们山青院敬重你，叫你一声虞老，你这是什么意思？”冯博士生气的看着虞老。
“吵架的意思。”虞老叉腰看着冯侯庆“别以为都不知道你们山青院的德行，只是懒得和疯狗计较。”
“你……”冯侯庆指着虞老。
“看看，看看，要咬人了。”虞老一脸嘲讽“如今我也是山海书院的夫子，你们山青院想欺负山海书院，要先问问我。”
众人震惊！
虞老去山海书院做夫子了？
多少人去请虞老都灰头土脸的回来，山海书院是怎么请到虞老的？
看来这个山海书院不简单。
欧阳阔他们也十分意外。
不过虞老这样说了，肯定的真的，当即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你们山青院自诩清流，入仕多为谏官，我倒是问问你们，什么是清流？”虞老质问“什么是谏官。”
“结党把持谏官，你们也叫清流？”
“再说谏官，没种过一天地，却指指点点百姓应该怎么种地，百姓连糙米都吃不上，你们好奇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糜，这就是谏官？”
“以诡辩之词，逼着皇上答应你们滑稽的要求，这，就是谏官？”
“太宗保护进谏之人，是为了广开民口，知道百姓疾苦，你们却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免死金牌，拿着天下百姓的生死为自己谋好处，你们算什么谏官！”
……
这话别人不敢说，但是虞老敢。
妖后执政的时候，想让虞老出面装点太平，虞老草鞋垢面见妖后，只说这样见她足以。
妖后想杀虞老，他自己躺上断头台，鱼肉不翻身。
最后连妖后都不敢把他怎么样。
别的不说，单单虞老的书法字画造诣，就是大昌的瑰宝
这样的人才是上天赏赐的。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把山青院说的无地自容。
“陆院长怎么还不出来？”一边的人看山青院的人慢慢的退了进去，门口的人越来越少。
“他出来做什么？被虞老嘲讽？”
……
众人小声嘀咕。
怪不得山海书院这么霸气，原来是请了虞老来坐镇。
“院长。”程华炎在门口行礼“冯博士他们快顶不住了。”
坐在案几一边的陆院长慢慢的睁开眼。
今天的事情处理不好，他们山青院便是认下了虞老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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