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作不死

标致是外资公司，工资是国营企业的两倍多，蹭老西一顿天经地义。

按理说，象标致这种先行一步的法资，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和眼光，抢占了市场先机，又有政策和税收方面的扶持，一统江湖是顺理成章的事。事实上，它的首发车标致504虽然是过气的车型，但在国内依然卖得火热，种种迹象表明，标致应该蛮标致的。

不过龙泉对法国人不怎么看好，他总觉得法国人就是喜欢作，俗话说不作不会死，那作多了显然容易死。法国人的作分两个层面：宏观方面，国家对台售武，触犯了华夏的底线；微观方面，企业倾销淘汰产品，视合作方的地盘为垃圾场。这是高卢雄鸡的天性使然，并非只针对华夏，他们笑美利坚没文化，笑比利时乡巴佬，笑日耳曼野蛮人，总而言之，老子天下第一，除了老子都是辣鸡。如此高调作死，不死还有天理吗？所以在毕业选择的时候，他抗腐蚀，永不沾，珍惜生命，远离标致。

然而，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国歌，龙泉不看好标致不等于别人不看好，起码他班上几乎一半人都在标致落户，客观起见，由一个熟悉标致内部情况的人陈述的观点应该更具说服力，所以老西就是关于标致最好的外交部发言人，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老西同志了。

三个人一起在饭堂吃饭，苏眉的小眉毛一直打着结，不用问都知道对待遇或者前景不是很满意，她学的是法律，自然不会下车间，应该分到法务或者工会这一片，在政策占主导的外资，操作的空间很小，意味着晋升的空间也很小，前景不言而喻。

老西说：“其实分来标致的大学生都一门心思往外奔，想当个跳板跳到国外去，因为每个人几乎都有出国的机会，很多就一去不回头了。我们上一届的师姐都出口了，留下来内销的只剩下隔壁老王一位师兄。”说到这里，他打量了一眼苏眉，不动声色地继续：“标致是法资，基本上法国人话事，各个部门里鬼佬不少，法国人什么德行，地球人都知。相对而言，女生在这里的发展比较看好，男生嘛，比较滞销，我这个质量条件，就不打算出口了，如果有洋妞考虑进口，我倒不介意。”

老西的意思显而易见，如果是女生，又想搏出国，标致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是男的，有心做一番事业，那标致的发展空间就差少少。很好，龙泉就是要借老西的口说透这层意思，所谓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就看大姐头看重什么了。据他所知，大姐头是有男朋友的，谈下来后一直比较稳定，出口应该没什么可能。今天跑这趟大概率是无用功，无用功也不要紧，心意到了就行。

果然苏眉开口了：“多谢你招呼我们，我以前没接触过外资，听着挺高大上的，不过百闻不如一见，今天实地看了，感觉不完全是那么回事。我明白为什么阿龙打死都不来标致了，如果不是一心一意做华侨，去外企不过是捞点快钱，在这个官本位的主流社会里，算不得什么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