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本宫要亲自把九璃追回来

宫湛闻言，放下手里的碗筷，直接从桌前站了起来。

宫澈见他突然往外面走，连忙追问，“七哥，你去哪儿？”

“府衙。”

宫湛丢下这么一句话，又加快脚步。

“等等我！”

宫澈看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一手抓一个，然后小跑着追出去。

…………

府衙大门口，早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宫湛和宫澈还没走到近处，便能听到女人的哭嚎声。

宫澈立刻听出声音的主人就是昨晚那对婆媳，“七哥，果然是昨晚被抓走的那个孩子遇害了！”

宫湛应了一声，唇瓣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他沉默片刻，才再次出声，“走，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进了府衙，发现正堂外的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跟昨晚那对婆媳的描述一致，正是她们走失的孩子。

孩子的四肢已经僵硬，胸口同样有个血洞。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已经被鲜血染透，脚上的鞋子也掉了一只，死状凄惨可怜。

宫澈望着孩子的尸体，气得狠狠攥紧拳头，“凶手太可恶了！怎么可以对孩子如此残忍？从上个月到现在，他杀了四十多个孩子，简直残暴至极！七哥，我们一定要抓他！”

宫湛望着他手背上跳动的青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低低的嗓音透着紧定，“好，我们一起抓住他。”

凶手昨晚杀人的时间点跟之前比起来，明显延迟不少，应该是受到巡夜官差的影响。

毕竟，宫湛他们一来，便增加了夜里巡逻官差的人数。

可是即便如此，对方依然成功杀害了一个孩子。

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就算加派再多的人手巡逻，也没办法确保所有安全。

宫湛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看着趴在尸体旁边哭成泪人的那对婆媳，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步朝白培走过去。

“白大人，这个孩子的尸体是在哪里找到的？”

“王爷！”

白培一直在听旁边官差的汇报，并没有留意到宫湛和宫澈。

此时，他转身向宫湛行了一礼，把发现尸体的经过告诉他们。

原来尸体是被一个打更的老头发现的。

最近这起案子闹得南疆人心惶惶，只有这位打更人每天晚上按时打更。

在五更天的时候，天差不多快亮了，打更人准备回家休息，却忽然听到巷子里有动静。

等他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眼前隐隐有道人影晃过。

他冲着巷子里喊了好几声，没有人应话。

但是巷子里有奇怪的声音。

于是，打更人提着灯笼，壮着胆子走进巷子，就看到这个孩子躺在地上。

据说，他看到孩子的时候，孩子的眼睛是睁着的，眼珠还会动。

不过，孩子浑身是血的模样当场把打更人吓得魂不附体。

再等他喊人过来的时候，孩子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宫澈听完白培的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打更人说他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孩子还活着？怎么可能？人的心脏被挖出来，肯定死透了！你说打更的上了年纪，他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草民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耳不聋眼不花！”

宫澈的话一说完，耳畔就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他看起来年纪跟昨天去义庄的那位仵作差不多，但是他走路步步生风，身体看起来很硬朗的样子。

宫湛望着走到面前的打更人，开口询问道，“老人家，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我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他还活着，眼珠还会转，嘴巴也一张一张的，想跟我说话。可是我当时太害怕了，就跑去喊人了。等我把人叫来，孩子的身体也凉了！”打更人说到这里，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腿，懊悔不已，“我不应该害怕的，他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如果当时我走到孩子跟前，没准还能问出凶手是谁！我真是糊涂，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凶手一日不除，以后还得有更多的孩子遭殃！”

宫湛望着打更人，深思片刻，下令道，“白大人，本王命你将全城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召集起来，从今晚起，所有孩子全部住到客栈，大家集中兵力死守客栈！”

他要把凶手的目标都放在眼皮底下，让侍卫严加防范。

宫澈立刻拍手叫好，“七哥这个办法好！我们的人太分散，反而会给凶手可趁之机。只要把孩子集中看管，就算凶手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

白培也附和道，“王爷果然足智多谋，下官愚笨，没能早些想到办法来保护这些孩子！”

宫湛心里很清楚，这个方法十分冒险。

万一孩子在他们的看管之下，依然出了事故，将会大大折损他们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甚至还有可能引起民怨！

如果孩子是在各自家中遇害，他们的家人只会痛恨凶手。

但是如果孩子在客栈遭遇不测，他们的家人会连带着官府的人一起痛恨。

受害者的家人会认定是官府保护不力才让他们的孩子遭遇不测！

宫湛扫过白培脸上恭维的表情，扯了下唇角，“白大人怕是不愿意想到这个办法吧？”

白培被宫湛点出心事，脸上浮起一抹尴尬，“下官惭愧，人命关天，下官实在不敢擅自做这种决定。”

凶手杀人弃尸计划缜密，白培没有信心以一己之力护住所有孩子的安全。

不管谁家的孩子出事，他都赔不起！

宫湛能猜到白培的心思，却没办法怪罪他。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就算换个人当南疆的父母官，也未必能比白培做得更好。

…………

京城，宁王府。

唐蓉蓉望着跪了一地的下人和侍卫，心里有火发不出来，“你们这帮奴才是怎么当的？九璃如今还有孕在身，你们怎么能让她去南疆？”

“蓉妃娘娘恕罪！请蓉妃娘娘责罚！”

唐蓉蓉也知道，以云九璃的脾气，若执意要去南疆，这些下人根本拦不住。

可是，她听说南疆那边特别危险，还出了一个专杀小孩的杀人魔，“那两位小世子呢？九璃竟把他们也带去南疆了？”

跪在最前头的管家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是。”

“简直太胡闹了！”唐蓉蓉是个爆脾气，也没跟他们废话，甩袖就往外头走。

大宫女素秋赶紧小跑着追上去，“娘娘，您去哪儿？”

“本宫要亲自把九璃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