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满目疮痍的冷漠

看着惊愕的陈凡，黑商笑了笑，随即叹息道：“果真还是老了，竟然不经意间说走了嘴。不过也没什么，在我眼里很多事情都不是秘密，无论是灭魂还是你的异火，我都清楚它们的来历。”

陈凡沉默地看着黑商，越发觉得他古怪，事实上，从陈凡进入仙狱到从仙狱之中出来，有太多的人见过异火，见过灭魂，但真正知晓它们来历的人，绝无仅有。

双生异火存在于仙狱正殿前广场，而神器灭魂，则包裹在异火之中，简单的说来，即便有人见过它们，甚至认出异火也没有什么稀奇，但灭魂的存在，却绝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发现的。

至少，即便是玉虚观主司空摘星也并没有认出它来，如果说他没有去过仙狱，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在想，你究竟是谁？”

看着陈凡满眼的疑惑，黑商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心存疑虑，但是我能告诉你的只是，你完全不需要但心我会算计你。”

看了一眼，正在小水滴苏羽灵身边帮忙的面具少女，黑商道：“我女儿很喜欢你，这一点，我相信你已经察觉到了，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考虑一下。”

陈凡笑了：“没问题，我对她也挺来电，不过我更好奇，你和司空家的关系。”

黑商笑了笑道:“如果你能凭自己的力量杀掉他，我不会现身，明白了吗？”

陈凡点头，道：“我懂了，你觉得我和司空摘星之间的矛盾，真的就这样化解了？”

黑商沉默了片刻后，道：“司空摘星是个野心家，所以再没有其他不可调和的矛盾下，他不会再对你出手，前提，是他没有跨过那扇门之前。”

陈凡沉默了片刻道：“门后是什么？”

黑商叹息，沉默了片刻道：“当你跨过去之后就会知道了。”

“另一个盒子。”陈凡笑着，与黑商并肩而立，眺望着无尽的大海。

黑商的身子微微一震，随后道：“知道得太多，对你未必是好事。”

陈凡笑：“告诉我灭魂的故事，我就告诉你如何在这仙狱里永生。”

黑商笑了，眼神略有些古怪地看着陈凡，沉默了良久之后，黑商道：“要在这里永生并不难，难得是，如何逃离这一切，获得真正的自由。”

“所以我能够告诉你的只是，灭魂的强大，绝不仅仅于此，当你能够将灭魂满弓的时候，新的时代将开启。”

陈凡苦笑：“说了和没说一样，你在和我打太极。”

黑商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很多人都在致力于打破禁锢，只是，他们的意见并不统一，有人将阵法浓缩，镶嵌到各种芯片，希望借助全人类的智慧，用科学的方法走出去。”

“有人则选择了，隐忍，等待时机，通过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但更多的人，选择了偏安一隅。于是有了各种各样的宗派，各种各样的势力，还有了称霸天下的野心。”

笑了笑，黑商说道：“我仔细调查过你的背景，从出生到现在，所以我确定，你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但是你所掌握的知识，此前却并未曾在这个世界出现过。”

“去掉那些验证过的错误后，在匪夷所思的猜测，也会变成真理。”

看着皱眉的陈凡，黑商微微一笑，道：“我女儿还有一个重要的试炼没有完成，顺利的话，她很快就会进入大乘期，到时候，我会让她去北海。”

陈凡沉默了片刻后，道：“然后你就要去做，一直想做的那件事情了吗？”

黑商微微惊愕地挑眉，沉默了片刻后，道：“做人，太聪明了不好。”

说罢了，黑商解开了法术，带着面具少女离开。

他们走的时候，面具少女的眼神十分的不舍，但此时的陈凡，却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情绪之中，既没有心情与她话别，也没有兴趣，说些情话给她。

而当他们离开之后。

陈凡见到了陷入昏迷的凝香仙子，她被小水滴用术法禁锢在了海底，当她浮出海面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陈凡冲动地想要抱住她，唤醒她。

但陈凡忍住了，现在的南海剑派，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残垣断壁，血迹未干，甚至就连青虹仙姑也死了，在这个时候，唤醒凝香仙子，对她而言，无疑太过残忍。

叮嘱了恢复了实力的小水滴照顾好凝香仙子，陈凡扭身回到了之前战斗过的地方，心情有些复杂地为了青虹仙姑收了尸。

陈凡不喜欢她，想起她的所作所为，陈凡的心中反而十分的厌恶。

所以陈凡并不为她的死感到忧伤，但不能否认的是，她至少在临终前挡在了陈凡的身前。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青虹是因陈凡而死。

那么为她收尸，也算是陈凡能够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将她的尸体装进一只乾坤袋里之后，陈凡离开了那一片废墟，扭身走向了几个一个小时前，还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南海剑派的豪宅。

依山而建的豪宅，同样已经变成了废墟。

不但坍塌得不成样子，就连山体也裂开了几道巨大的缝隙。

此时，清理出来的尸体已经很多。

他们的死因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因为陈凡的灭魂射中观主时，产生的巨大冲击波震死的。

看着众多七窍流血而亡的死尸，陈凡不免有些伤感。

他找到杀观主的机会，却没有猜到，观主会拥有超级强大的护身法宝，而且，如果陈凡的力量已经能够完全的拉开神弓灭魂，只怕这件事情，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因为弓拉得越满，力道就越大，并不是拉开一半就有一半的力量，拉开全部后，就会有拉开一半时的两倍力量。

而是几倍，甚至几十倍。

因为弓箭的特性就是如此，拉开一半，需要的力量并不多，而从一半到满弓，所需要的力量是成几何倍数增长的，而力量自然也更强。

一张射程两百米的弓，拉开一半的时候，连是三十米都射不到。

如果当时的陈凡能够将灭魂拉满，陈凡相信，即便是观主有护身法宝，也必然无法逃脱的命运。

所以，继续提升自己的力量成为巅峰强者，是陈凡不能不考虑的事情。

而现在，陈凡已经进入了寂灭期，距离大乘期已经只有一步之遥，相信要达到那种程度并不会太难。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收拾残局。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和确认后，被陈凡那一箭产生的冲击波震死的修真者已经统计完毕。

连同南海剑派的女弟子，外雇的服务人员，以及宾客，死亡人数共计六十三人，除此之外，死于混战的人，反而只有四十多人。

这其中，五大剑派，三大世家的大乘期强者，无一幸免，全部身亡。

就连被玉虚观主救下的那两人，也在与观主战斗的过程中死亡。

而这其中，最惨的还是南海剑派，除了被小水滴保护的凝香仙子外，幸存下来的女弟子只有一人，那就是去北海通知陈凡的如玺。

她伤的不重，看着那些同门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

而武卫也好，李邦元也罢了，作为幸存者，也都十分的伤感。

但其他那些小门小派的修真者，则完全没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

当陈凡刚刚完成统计后，他们立刻蜂拥而至，将修真者的冷漠，与利益至上的原则展现得淋漓尽致。

“丹皇前辈不但医药无双，没想到，竟然也是当世无双的超级强者，与玉虚观主正面对抗，竟然完全不落下风，若论当世英杰，无人能与您比肩。”

“是啊，尤其是那惊天一箭，即便是观主也是凭借法宝的力量才能活下来，这样强大的攻击，如果放在其他修真者的身上，那必然是打谁谁死啊。”

“嗯，此言有理，仅仅是那一箭，就足以让丹皇前辈挤进强者的行列，只是可惜了那些修为尚浅的人，遭受了无妄之灾。”

“错，大错特错，没本事，还要凑热闹，死了怪得着谁？”

“是啊，他们的死根本就与丹皇前辈无关，要怪就只能怪他们弱小，如果他们修为够强悍，这样的冲击波根本就杀不死他们。”

“这才对吗，当世两大强者对决，那是一般人能看得了得吗？”一名修真者，颇为自傲地说道：“玉虚观主，丹皇陈凡，在这两位强者的对决中受到波及而死，对于他们而言，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修真者们吹嘘逢迎，如果换了其他的时候，陈凡一定会笑呵呵地听他们的奉承，但在这种满目疮痍，玉虚观主全身而退的情况下，陈凡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不过仔细想想，抱着必死之心来到这里的陈凡，不但成功的救出了凝香仙子，更虐暴了司空皓月，修为进入了寂灭期的同时，更是斩获了众多的纳戒与乾坤袋。

这些事情，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只怕早已经欢呼雀跃，但对于陈凡来说，这仅仅才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