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优一行人已经走进树林,茂密的枝叶挡住阳光,使得林子里温度比外面低上几分。再加上几只鸦雀时不时鸣叫几声,给树林平添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
进林子后,李优就很自觉地缩到守义的附近。透过车帘看向外面,忍不住为古代的植被覆盖率感叹。要知道现代的这附近,没有这么茂密的树林,只有漫天黄沙。
一路上还算顺利,等行进百米来路被树木替代,马车突然停下。前方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以及两兵器相击的清脆响声。
这一次李优平静的许多,好歹是大风大浪来过了,现在完全……很慌啊!
一旁的守义稳如泰山地坐着,像是看透李优平静外表下的心慌,道:“宇文成都需要发泄,绿林来得正好。”
瞅一眼李优颤动的小手,继续道:“没用□□射马车,也说明对方抱着试探的意思。”
所以说……双方都在玩,明明他才是一切的根源,现在却成了战火中的小可怜。
李优愤怒?
不,他只想安安静静做个美男子,让所有人都忘记他。
可惜天公不作美,很快就传来宇文成都特别欠扁的声音:“王爷请先行一步,成都为王爷断后!”
……还没玩够是吧?
行行行,去吧去吧。
李优应了声,虽然很不想走心,还是关心道:“将军小心!”
然后就让车夫驾着马车开溜。
宇文成都这么做有不怀好意的嫌疑,不过这次他很乐意顺水推舟。
因为他想接近单雄信。
这么想着,李优凑到守义身边低声拜托道:“守义哥哥,等下你先藏起来。你说对方试探为主,应该对我没什么威胁。我想着多接触下这些绿林之人,为之后打算。”
李优说得很细,他把想法都告诉了守义。因为他还很年轻,一切后果自己承担起来代价太大。多和守义说一些,能规避很多后果。
守义对此没有多说,只是嘱咐李优在他离开后感觉不对就拨动玉佩上的缀饰,他会立刻出现在李优身边。
李优几下声响次数的含义,一声为呼唤,两声为情况有变,三声为危及性命。默默碰了碰这块罗成亲手递给他的随身玉佩,心有余悸。
要是守义跟他说摔玉佩为号,他可舍不得。
“放心,我记下了。”
李优回头一看,身边早已没有人。守义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这执行力真是杠杠的,不像他拖延症晚期。
整理好心态,李优继续吃茴香豆,同时借车帘被风吹起来的缝隙看向马车外,时刻关注外面动向。
马车穿过战场中央,李优也因此看到对方为首之人的样子。毫无疑问,那个黑脸大汉就是单雄信。
才看一眼,李优就开始嫌弃。
虽然之后各为其主,但单雄信一直压着罗成给他打仗,这就很让人生气。最后又让罗成监斩,本身就成了个笑话。
所以,李优才不要罗成再和单雄信有什么直接牵扯。
特别是!
单盈盈别来招惹他男人!
越想越气,李优的眼光几乎实质性地切了过去。
宇文成都为了泄愤,明显没有出全力,只想戏弄对手,直到玩够了。但就算如此已经让单雄信很难招架,几招之内危险横生,长槊在凤翅镏金镋的镇压下处于绝对的劣势。
哎,没那点能力。就别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嘛。
李优收回视线,心想反正也不关他的事,提前对上宇文成都,只能说单雄信运气不好。
马车擦身而过,单雄信若有所感地回头一看,耳旁传来冷意,随即温热的液体喷洒而出。
宇文成都收回攻势,轻蔑笑道:“这都能走神,绿林之人还真是无知又可笑。”
单雄信毫不在意已经鲜血淋漓的左耳,相反血腥气唤醒了他的斗志!
长槊带动气流,凌厉的杀气直冲着宇文成都而去。
“不过前朝余孽,也敢如此嚣张!”
回应他的是更难招架的招式,拉扯间能明显感受到宇文成都的认真。杀气和杀意融在每一招每一式中,压迫感扑面而来!
——
马车趁着这个时间,渐渐远离打斗现场,眼看着即将过最危险的密林地段。就在这时一把长刀横扫而过,将马车连同车夫一同断首!
李优抬起身一看。
好家伙,还有呢。
来人手持一柄长刀,面容严肃,仅仅端坐在马上,就给人一种被当庭审判的既视感。双目扫过李优的位置,眼里短暂地流出一抹放松稍瞬即逝。
只不过被李优精准捕捉到,穆霖换给李优的眼睛,在维持他的性命同时,也提高了他的视力。
这一幕,显然眼前人并不是嗜杀之人,但刀风中尽是杀气!
加上这独特的审视感,一个名字涌现脑中。
李优默默收回按住剑柄的手,朗声道:“好汉可是人称‘铁面判官’的尤通,尤俊达?”
尤俊达明显一顿,随即杀意又覆盖住面容:“正是。特来取你狗命!”
得到回答的李优松了松手腕。
只要不是程咬金来,他怕个锤子!
刚才突然被劈了一刀,还杀了他的车夫,再怎么说也要让尤俊达知道做人不能这么偏激!
反手抽出双刃剑,李优挑眉,露出一抹痞气笑容:“不如我们来打一架?你若能赢我,我就站在这让你杀。之后也不会有人追究你,如何?”
这句话一出,周围树林中顿时传出阵阵雷鸣声般的呼喊声,百骑多余人马从林中跃出,纷纷扬起手中兵器。
李优本觉得一群大汉没什么意思,直到眼前闪过一抹黄色的身影,一个黄衣女子骑着棕毛骏马停在他面前几尺范围内。
“盈盈!别胡闹!”
尤俊达的声音提醒了李优。
这姑娘就是他传说中的未来嫂子喽?
本来没什么干劲的李优,单手叉腰极为纨绔地挑衅道:“怎么?自己不敢来,派一个姑娘代替自己出战吗?”
对不起,本质的根正苗红让他无法说得更加粗俗。
对面的尤俊达明显被激怒,但并没有立刻朝他杀来,而是冷哼道:“我尤俊达不屑于孱弱之人比试,特别是……那些吃只知吃百姓血汗的无知可恨之人!”
“这种人,只配被碎尸万段,乱箭穿……”
最后一字未出,李优已经刺出一剑,直向尤俊达面门!
剑气中杀气肆意,带着透骨寒意!
李优一字一句冷冷道:“嘴皮子倒是利索,不如过两招?”
一句话间,剑端已从尤俊达面前消失,转从侧面而扫过,凌厉的剑锋削去尤俊达来不及躲过的一缕头发。
尤俊达心中一惊,但心想这安王也不过如此了。抬手准备空接李优的剑锋!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触碰到剑锋的一瞬间,寒气凝结,顺着手臂筋脉而入,瞬间要蔓延至心肺!
来不及了!
寒光一闪,尤俊达眼中惊艳和决绝同时存在。
鲜血喷洒而出,如同盛开的牡丹花瓣。
是重物落下的声音。
“尤大哥!”
单盈盈心中大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安王会突然发难!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废掉尤大哥一条臂膀!
“尤大哥!尤大哥!”
单盈盈已经不管危险,朝着尤俊达就跑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李优就在她身边……
“小姐!”
百骑就要动手,却被尤俊达喊停。
“都给我……住手!我没事!”
李优剑尖不见血滴,泠寒诀的杀机皆在寒气上,杀人于无形。
他本不想废了尤俊达,奈何尤俊达触了他的逆鳞!
乱箭穿心……这个词是他永远的噩梦。
虽说如此,但要眼睁睁看着尤俊达去死,好像也并不想。
他不想改变历史人物的结局。
尤俊达也在此时看向李优,眼中惊疑不定,最后缓缓道:“你……不错。”
“不错?”李优勾唇,提着剑走向尤俊达。
单盈盈往前一档,连忙道:“你还想干什么!尤大哥都已经……”
“盈盈!别闹。”
尤俊达缓慢起身,断臂的一侧鲜血一直止不住,众人用布条和金疮药明显依旧止不住,他起身时脸色苍白。
“安王,你并非池中之物,为何?”
为何?
李优真觉得这些人脑袋有坑,凭什么觉得有能力就一定要去抢皇位啊?还有还有,都打算拿他出气了,还装得这么无辜,大义凛然不累啊?
于是没好气地挑了个剑花,道:“没兴趣而已。你待如何?”
众人:“……”
李优的确没时间和他们耽搁,如果再耽搁下去,单雄信拦不住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杀了单雄信过来,那名头可是落在他头上!
他不要背黑锅啊!
于是道:“宇文将军想必很快就会赶来,尔等若还不收手,本王也只好送尔等一程了!”
装b好爽!
听到宇文成都的名字,尤俊达明显脸色更加苍白,立马就要起身:“不行!单二哥还在……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落在单盈盈浅黄色的衣襟上。
李优皱眉,顺实话他还是不能忍受别人在他面前这种伤痕累累的样子。
毕竟,医者仁心啊。
叹了一口气,李优往前走了一步,道:“我帮你止血,让你的人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单二哥吧。”
“你……”
尤俊达明显犹豫不决,但是现在的状况,首先他并不想借着人多硬杀安王,他还做不到这一点,至少晋王如今就在这里,会拿这个借口屠尽二贤庄。
再者他本意是如果这个安王是个孬种,他不介意为民除害,可如若是……出生于田野的王爷,如若尚能把持本心,对江山社稷和百姓未来也是一重保证。
第三,他也拿不准安王的武功究竟多高。刚才几招,他虽有大意的成分,但明显安王身上有不出世的武功。
那股寒气……极为像泠寒诀。
尤俊达单膝落地,拜道:“谢殿下。是尤通有眼不识泰山,此恩必报!”
百骑犹豫离开,单盈盈留了下来。
她扶着尤俊达看向李优,眼里泪光闪闪,不满道:“你有什么办法?尤大哥的血根本止不住!”
“你可以带他回去找大夫。”
“来不及!”
李优蹲下身,道:“你转过去。”
“我不!”
“你还要不要他活了?”
单盈盈愤怒转身:“你给我等着!”
李优看向意识不清的尤俊达,叹了一口气,将手覆盖上他的伤口处,丝丝缕缕寒气凝结出冰丝,网住尤俊达的伤口,挡住朝外流出的鲜血。
外表看起来却没什么变化,李优想了想,捡起一旁的金疮药,象征意义地再抹了些,撕了尤俊达自己的衣角给他包扎了一下。
“血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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