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个小时,杨广除了之前让侍从给李优送了一次板栗后,再也没了动作。这倒是让李优变得很无聊,守义原本就话少又严肃,李优又没胆子跑去直接找杨广,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就真是惨了。
守义吃完李优给剥的橘子后,就闭上眼休息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这过于白的皮肤和头发,单单从五官上来看,守义长得的确很出众。
九婴卫目前见过的几个,长得就没有差的。
李优托腮想:要在现代,这都能组个男团出道了,哪里还需要打打杀杀呀。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因为到处奔走和每天顾命顾不过来,泠寒诀的修炼也停滞了一段时间了。寒气的控制虽然因为逐渐使用而变得自然,但量依旧不够,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寒气不够用,不小心反噬到了经脉,不得不换了眼睛。
李优在软垫上打坐,运转心法,尝试着突破现在的寒气禁制。有了穆霖给的眼睛,现在的李优不用担心露出皇纹,倒是方便了他的修炼。
泠寒诀心法运转开始,寒气就从丹田之中涌出,顺着李优全身经脉漫延,所过之处都是冰凉适宜的温度,但随着突破的进行,寒气温度骤降,李优血液也因此有凝固的趋势,只是在特殊血脉的支持下,没有立刻凝固。
整个过程,如同融化一半又再次冻结的冰块一样,煎熬只是其次,经脉中传来的撕裂感痛得李优几乎无法忍受。
好家伙,这次比刚学的时候还要难受啊!
李优想起之前被红拂女逼着泡的药浴,如今他能撑这么久,也是因为那个药浴除了有缓解肌肉紧张的作用,还有保养经脉的功效吧。
不然,也不会泡个澡就疼个半死。
心里乱想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李优现在因为思想飘远了,身体上的疼痛也没那么明显了。
这次李优敢尝试突破,也是在二贤庄潜伏的过程中,发现使用轻功的时候,全身有种轻盈的感觉,应当是晶化开始。
穆霖和他说过,晶化是泠寒诀正式入门的标志,全身经脉如同化作冰晶般,身体会变得轻盈,同时寒气也会流通得更加顺畅,不再有冻伤般的剧烈疼痛。
本来李优还有些急于求成,最后因为疼得半死收了手。没想到还真给穆霖说准了,这功法放着放着自己就能突破了。
需要做的,只是每天坚持锻炼。
又经过了一番融化重塑的过程后,李优感觉全身渐渐像是一片雪花般,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轻微气流运动,经脉中的寒气也从一缕渐渐变成较粗的气流,从四周汇聚丹田,形成一个循环。
五感在一瞬间被放大,肌肤敏感到能感觉到身上锦缎顺滑细腻的纤维,以及残留在衣服内的气体。
李优睁开已经被汗打湿的睫毛,只觉得微微发痒,额头上的汗珠也被人轻轻擦掉。
守义坐在李优对面,看到李优醒来后,虽然神色没有变化,呼吸确是更加和缓了些:“突破了?”
李优握了握拳头,迷茫道:“不知道。就感觉五感被放大了。”
嘶了一声,连忙松开手呼了呼道:“现在一小点力气,都觉得好痛。”
守义把手中手帕丢给李优自己擦,转身就走到一边去了,仿佛之前帮李优擦汗的人不是他。
李优眨了眨眼,随便擦了擦:“怎么?现在又是怕少保吃醋,都不关心我啦?”
“与其想这些,你不如想想,现在去哪里洗一下……太臭了。”
守义很少有情绪波动,这样明显的个人喜好的词语更是从未说过,如今这么一说,弄得李优更加慌张。
他现在身上究竟多臭啊!
李优起身就想叫马车停,他要去找条河洗澡。
结果手臂被人拉住,哦,隔着手帕拉住。
守义懒懒抬眼:“用寒气覆盖自身。”
一语惊醒梦中人。
现在泠寒诀突破了,可以自由体外释放。李优完全可以用寒气凝聚皮肤表面,自己进行清洗啊!还不用冲,在污垢都凝聚后再化作气体转移到其他地方就行了!
正好还可以试试突破后的寒气量。
寒气和预想中一样缓缓从丹田流出,但是向体外流动的过程中,李优发现穿透皮肤毛孔的时候,那凉冰冰的感觉也被无限放大了!
可以说是……大冬天洗了个冰水澡的感觉。
守义丝毫不理会李优求救的眼光,自顾自闭上眼:“控制好量就不冷了。”
李优:我是初学者啊!要不要这么甩手!
不过守义也的确帮不了李优太多,本身泠寒诀的传承就很神秘,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这种功法,更别说深入了解了。
半蒙半猜下,李优也还算顺利地将寒气引出,洗了个冬日的“冰冻澡”。
才刚将液化的寒气提起来打算倒出去,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帘被撩起了一角。
李优连忙回头,好在守义反应比他快很多,早就没了影。
杨广掀开车帘进来,看到李优手中提着的木桶,难得地露出疑惑的神色:“宸儿,你这是……”
李优把木桶往地上一放,脸不红,心不跳道:“内急。积累了,一些,打算出去倒一下。”
老脸不要了。
杨广显然懵逼了,好在表情管控能力一直是他的强项,很快就又用李优熟悉的温和神色道:“如果内急,不用顾虑太多。”
就差把“你想上厕所,直接下去上”写在脸上。
李优连忙点头,提着木桶就要往外走:“二哥,那我先去倒一下。”
“让下人去就行,我找你有事。”
木桶即将被应声进来的侍从提走时,李优心一慌。只要被别人拿走,很快就知道他在撒谎,刚才那种情况又不能解释这水从哪凭空出来的。
手上重物被提走,李优对上侍从的双眼,似乎……有点熟悉?
不等李优思索,木桶就被侍从提了下去。
杨广走过来,避开李优的手,拉着他的手腕坐到软垫上:“回京后就直接进宫面见父皇,到时候不用怕。”
给他打预防针来了。
“直接就去见皇……父皇吗?”
杨广如愿摸了李优的头,满意的手感让他的语气更加温和:“没事,父皇平日里不凶的,凶也是因为其他的事。”
“嗯。”李优乖巧低头,给人摸。
虽然可能目的不纯,但是杨广此刻的到来,的确给了李优一种安心的感觉。太过于擅长利用人心的人,对人好起来,也让人无法抵抗。
察觉到李优的情绪波动,杨广以为是李优依旧不放心,于是将人抱进怀里,低声安慰道:“二哥也在旁边。如果遇到什么,二哥会帮你看着点,你不用怕再出现刚进宫的那种场面。”
刚进宫的场面……
他被徐公公陷害,见识了宫内的人心难测。
李优忍不住捏紧拳头,不是因为对过去的愤恨,而是对杨广的刻骨恐惧。杨广太容易挑拨起人心中的所有情感,这样反复的情感跳动,真的很烧人命啊!
“谢谢二哥。”大佬,你终于给我判了个死缓,不容易啊。
杨广松开李优:“还跟二哥客气呢。”
看到一边的瓷碗,杨广不由得想到之前松来得栗子:“栗子好吃吗?”
“嗯嗯,软软的很好吃!”
杨广浅浅一笑,眼底暗流流动:“宸儿喜欢就好,以后给宸儿院子里种一棵栗子树?”
这么一提,李优突然想到之前在广宣殿的小院子里看到的那棵树,说起来还多亏了杨勇爬上去,李优才注意到。
“二哥,我记得广宣殿我住的那个院子里也有一棵栗子树啊,不会是那棵树结的果吧?”
杨广笑意更深,颇有深意道:“是。宸儿喜欢,她也会很高兴的。”
“她?”
李优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晕头了,他怎么跑去拔老虎胡须了!
杨广似乎陷入了回忆,透过李优看着别的人,并没有在意李优在他面前,提到这个禁忌,有些怀念道:“她喜欢栗子树,但是自己却吃不了栗子,只要沾了一点,就会全身起红疹。”
“所以,你替她吃了她会很高兴的。”
李优决定装傻,于是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嘿嘿,怪不好意思的。”
杨广的眼神一瞬间的温柔,被李优看进眼中,一时间被里面浓重的情感差点引起共情,好不容易将自己□□。
“那,二哥喜欢吃栗子吗?”
杨广说的那个人,李优知道就是他的母亲,西域的圣女,前朝公主宇文鸢。
看到杨广眼中的神色,李优真的忍不住想要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李优一直以为杨广恨她,恨到咬牙切齿,无论是那把双刃剑,挂在床头警示,还是之后的种种。
可当看到杨广刚才的眼神,李优才知道,杨广同时也深深爱着他的母亲。
时间仿佛停止了,空气中很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杨广眯了眯眼,突然伸手空握住李优的脖子,拇指在李优的喉结上滑动,用恋人般轻柔的语气道:“喜欢。就是因为我喜欢……才恨不得把那棵树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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