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一切的真相

“人类中的顶尖强者，不断采集天地自然，万物生灵的生命之精、气、神，随着岁月流逝，借此来改变自身的命数。他们依靠的，便是吸取集合人族众生的运势，以此来达到突破天人之境的条件。”1

“这便是运势法，遵循优胜劣汰，强取豪夺的规则，所以才会是万中无一！”

“如此造就出来的战士，只要他们越强，周围的人就越难出头，他们吞噬的是自己种族的气运，另一种意义上而言，是将人族本应获得的恩赐，全都掠夺到了自己的体内。”

“这件事，并不存在对错，但他们太贪婪了，被力量的欲望控制，永无止境的过度汲取着千万人族的气运，为了掩盖真相，甚至将这件事私下定为了隐秘。人族数量繁多，千百年来，本应更为强盛，却因为他们的私心，失去了与其他种族角逐的能力。”

“他们依靠气运成圣，同样也害怕气运反噬，所以才会选择隐世，不敢造出太多杀戮。”

“只有他们死，人族才能迎来更鼎盛的时代。”

“而这，也是你的使命……”

“苏月，你的始源之道，比气运要艰难太多，那是因为你的时间太少了，所以我只能如此，这也是你对抗翼族人的唯一可能。”

……

……

风声猎猎，树叶筛筛作响。

晨间的月光如同被蒙上了一层黑雾，照在那万千灯火的山林之间。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对于火凤族和联盟军而言皆是如此。

白山豹独自一人坐在漆黑的石屋中，眸光深邃，闪烁精芒，他思考了很久，脸颊冷若寒霜，忽的站起了身。

模糊的月色披在这个男人的肩头，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径直来到了族地最深处的山洞。

洞窟内灯火通明，空气中的巫力显现出异常的沉重，某些区域又出奇的稀松，似是极不稳定。白山豹站在洞口踌躇两步，皱起眉头，示意守卫噤声后，一头便扎了进去。

辗转走过两条长廊石道，越往里去便越能感受到躁动不安的巫力，浑浊的空气里夹杂着难闻的湿气，灯火被吹的晃动不止，好似暴风雨中可怜无助的杂草。在洞窟的尽头，宽敞的大厅内，一道人影正盘坐在巨大的石台上，浑身皮肉皱似枯草，面色惨白如纸。

见到白山豹不请自来，戴双休心中莫名有些不悦，他抬起眼皮，双目呈现淡淡的灰色，吐出一口浊气后，虚弱的身体慢慢挺直，方才开口。

“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这半个月，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还有，交代你的事情办完了吗？族里年轻一辈，只要是符合要求的，都带过来。”

魂身逆反的副作用已经完全发作，倘若不是最后艾尔温死前爆发的能量引起动乱，戴双休这把老骨头都不一定能安全的逃回来。

他已经奄奄一息，如果再不找一具契合的躯壳夺舍，恐怕就难以支撑了。

几日来，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对于迟迟未能完成任务的白山豹也生出不满。

面对戴双休的质问，白山豹却并未理会，兀自来到近前，冷静的坐在了一块巨石上面，二人目光对视，彼此间似乎都从中看到了不同于曾经的色彩。

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或者说已经改变，戴双休心中微沉。

“真相是什么？”

灯火摇曳不止，一跳一跳，如心脏一般。

白山豹的声音清澈冰冷，在洞窟峭壁间回响。

“什么真相？”戴双休眯起眼。

“神谕的真相，巫女的真相，不用再装傻了，我知道你很清楚。”

白山豹冷冷问道：“天神，或者说翼族人，究竟想做什么？”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停滞，戴双休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忽然猛地拍击石台，沉声爆喝：“混账，面对老祖如此无礼，你是想死吗？我虽然受了伤，也不是你等可以不敬的！”

换做往常，惹怒巫圣，白山豹只会惊恐的瑟瑟发抖，但此刻，他却只是轻声一笑。

“呵呵，你若真能杀死我，又何须生气。”

巫圣对巫王，一巴掌的事罢了。

而此刻会对眼中的蝼蚁生气，原因只有一个。

二人视线交错，戴双休那虚伪的高傲，终究一点点被撕开。他知道，自己被看穿了，被这个一直以来都毕恭毕敬的后辈，看的明明白白。

当然，这也源于他此刻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即便想装装样子都很困难。

“……”

戴双休的反应在预料之中，白山豹嗤了一声，继续说道：“老祖，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的问题，但那么做，对你我都不会太好。”

“最近，族里的少年，太少了，只能请老祖在此处安心等待……”

“……”

被拿捏到痛处，戴双休终于低下了头，身子也好像瞬间颓废，萎靡了下去。

自己若是死了，再替翼族人隐藏秘密又有什么意义？

“新世界……”

戴双休缓缓吐出三个字，声音沙哑无力：“二十多年前的翼族内乱，便是一切的开始。”

未来世界，人族统治着一切。

这个事实让翼族人无法接受。

为了改变这个命运，八位天使不惜发动了暴乱，甚至联手杀死了第一天使。

所谓的神谕，便是大清洗的开始，翼族人真正的目的，不仅仅是杀死巫女那么简单，更是想借机将所有的人族一并消灭。

这场战争，在翼族人的眼中，更像是一场游戏。所有的种族都是棋子，就连一直追随他们的精灵族等，都没有例外。

“呵呵呵呵。”戴双休忽然发出冷笑，“这就是一场搏命的游戏，想活下去，就必需按照翼族人制订的规则来。”

“只不过，人族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角逐的机会。”

“即便你知道真相又能如何？”老头儿嘲讽的看向白山豹，“你能对抗翼族人吗？”

拼尽全力挣扎，最后也无法改变结局。

想到苏月拼死一战，白山豹就感觉心脏和身体都有些发冷。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但他更不愿意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