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恶毒原配种田忙41

事实上，除了那张脸之外，让人很难看得出来他是严则……

他的灵魂和普通人完全不同，正常人拥有的三魂七魄，他只拥有二魂一魄。

缺少的一魂六魄，则是由灰色的雾气、绿色的雾气、紫色的雾气幻化而成。

如果他是神明的造物，那这个神明一定充满了恶趣味，才会将如此多的元素给于一个人类身上。

如果非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他，那只有三个字最合适。“融合怪。”颜白低低的说道。

他的灵魂被完全撕碎，又用大量的紫色神力填充，佐以绿色神力和灰色神力。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活人被拆解掉，接上了孔雀的尾巴，猴子的左手，大象的左腿和犀牛的脚。

除了头颅和身躯，其它都不再属于他。

他只有一部分属于人类，像是个怪物，你很难相信他是人类。

怪异而和谐，矛盾而统一。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严则呆呆地抬起头，似乎极为茫然地问道：“你是谁……你给我的感觉好亲切呀……像是……”

“母亲。”

这两个字刚刚落下，颜白的脸就全黑了。

她知道，严则的灵魂还未找回所有的记忆，需要一点时间慢慢苏醒。

可“母亲”二字，仍让她忍不住开口：“打住，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神明都没有子嗣，原因很简单。

“神明”的诞生和存在，需要遵循一个最基本的原则——保证祂们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偏向于某一个体，或者某一种族。

严则大概是还没有清醒过，他有些茫然地问道：“可是，我感觉你很……亲切……”

这是严则终其一生都未曾感受过的亲切，并且毫无由来。

颜白看了一眼他身上翻涌的紫色神力，平静说道：“因为你身上的神力，来自我。”

这就是当时一号系统无法监视他的原因。

虚空之神，是所有神明中最不可能监视的神明，因为祂的存在本身就是虚无，本身就意味着——不存在。

你如何能够观测一样不存在的东西？身上带着虚空神力的严则，当然同样无法观测。

正如同……那位隐没在黑暗中的幕后黑手。

作为虚空之神，她不可能认错自己的神力。

严则似乎还有些不明白，依旧呆呆地，等过了好久，他的目光才逐渐清明。

当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后，又开始茫然。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给他一点时间的话，他当然能弄明白一切，但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颜白默了默，问道：“清醒了吗？”

严则再次看不清颜白了，但他还记得刚刚的对话，这让他的表情有些尴尬。

在调整了心态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清醒了。”

“聊聊？”颜白手轻轻抬起，幻化出一张椅子。

她用着询问的语气，却没有给严则拒绝的机会。

严则看了一眼椅子，老老实实地坐了上去。

“先说说，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吧。”颜白问道。

严则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又不想开口了。

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些秘密每一个都极为沉重。而这些秘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无法将这些秘密说出口。

连“想”的念头都不能有。

他曾经对神明立誓，而且不止一个，不止一次。

颜白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无论你曾经对哪位神明立过誓，现如今你都可以开口。我们现在的对话，将会决定这个位面的存亡。”

严则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您应该来自其他位面，那您应该知道，在很久以前发生了一次神战。众神的战争摧毁了一切，物质、时间、空间……”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开口就是王炸。

颜白沉默了，那场战争究竟为何，她再清楚不过。

对于祂们而言，那只是一次不久前的战争，可是对于凡人而言，那就是天灾，是毁灭。

纵使五大支柱已经极力避免各种情况，并且在事后极力补救，可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继续说下去。”颜白说道。

严则似乎在组织着措辞，对于他这样沉默寡言的人而言，想要讲清楚当年发生的事并不容易。

他平缓地说道：“身处神战战场中心的这个位面，算是幸运，又算是不幸的。幸运是因为，生命之神的神力还残留在这里，而生命之神是所有的神明中，最不具备威胁的神明。”

对比起其他神明的破坏性，生命之神的神力至少相对温和。

这是这个位面的幸运，那棵生命之树为他们博得了一线生机。

但这也是他们的不幸，太过靠近生命之树，神力会不断污染所有人，包括整个位面。

而这种神力来自五大支柱级别的主神，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位面之神能够抵抗的。

在生存的危机之下，位面之神想出了一个办法，一个异常冒险但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祂首先点化了作为容器的严则。

或者说是曾经的，过去的严则。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位面之神向严则坦诚说出了一切，并且希望严则能够付出一些代价。

这份代价就是，严则以灵魂为容器，被位面之神完全切割，容纳位面之神从窃取回来的虚空神力和生命神力。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抵抗生命之树的污染，耗费了这个位面绝大多数的能量，甚至连藏匿状态都无法保持。

祂需要大量的虚空力量，来保持位面的藏匿状态，避免被虚空之神发现吞噬。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强行切割灵魂的痛苦，那甚至会让一位神明陷入癫狂，但严则承受下来了。

位面之神补全了这个位面破损的能量罩，并将一部分神魂当成“线”，缝合严则的灵魂。

于是，严则也就变成了颜白如今所看到的模样——一个怪物，一个灵魂上的融合怪。

他长生，但永远不能离开这里，像一个道具，兢兢业业地剔除着来自生命之树的污染。

或许，这就是位面之神剔除他七情六欲的原因吧。

没有一个活人能忍受这种酷刑。

是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