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后的故事21

夜幕降临，星辰四野，又是一个晴朗的星夜，头顶的星光闪耀。

颜白用过晚饭后，快步赶往了文昭阁，在里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如果说别人来森罗是为了修行更好的功法，获得更大的权力，那颜白就是他们之中的异类。

颜白和别人不同，功法和权力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反而是文昭阁那些书籍，让她更感兴趣。

她来之前，有不少弟子已经提前到了。颜白大概看了一眼四周，有些意外的发现提前到来的弟子以男性为主。

这个位面大多数人对文学历史并不是很感兴趣，这一点从魏濂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并非一个和平的位面，也并非一个和平的年代，修行者又可以通过修行获得极强大的个人武力。因此在这种位面这种年代里，知晓历史和文学并没有什么意义，至少这是大多数人的共识。

毕竟你不能在战场上，靠着嘴炮说死对手。

耐心等待了一会儿之后，颜白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此处的男弟子会如此多，还如此老实。

因为抱着书籍从门口走进来的人，正是颜白在这个位面为数不多的“熟人”。

沈瑶。

她手上拿着几本书，身穿一身蔚蓝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含苞欲放的栀子花。在她走动的时候裙摆轻轻晃动着，露出一截洁白的脚腕。

从沈瑶走进来的那一刻起，男弟子们的目光就牢牢的钉在了她身上。

颜白感叹了一句，倾城绝色，确实有蛊惑人心的资本。难怪来此的男弟子这么多，敢情森罗用的是美人计。

“今天大家来得都很早，还有不少刚刚入门的弟子呢。”沈瑶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在场子人都听到。

感觉到她在声音里夹杂的微弱灵力，颜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看起了桌子上的书本。

“不早不早，弟子们等老师是应该的。”

“沈教习真是辛苦了。”

“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上您的课。”

下面的男弟子们果然七嘴八舌的开始回应，部分女弟子则显得有些不屑。

“那我们先开始上课吧，大家应该都领到书了，今天要讲的内容，是森罗的崛起。”她嘴角带着一抹将笑未笑的弧度，目光从在场之人身上一一扫过。

沈瑶悦耳的声音好似一阵清风吹拂，很能糊弄人。如果不是看过了她私底下怼魏濂的样子，只怕颜白也会被她此时的表现所迷惑。

“要讲到森罗的崛起，就绕不开一个人，万星之主。”沈瑶开口说道：“当然，在很多民间传说里，大多并不认为万星之主是人类。”

听到这个开头，颜白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这也是她最感兴趣的内容。

正如同颜白此前猜测的那样，森罗内部果然有很多关于万星之主的记录。不管这些记录是真是假，都会比别处更多——星殿除外。

底下有一名弟子开口问道：“万星之主不是神吗？难道她是强大的修行者？”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万星之主真的是修行者，她怎么能活那么久呢？”

下面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沈瑶却没有直接制止，甚至用眼神鼓励着他们的讨论。

不管森罗的人愿不愿意承认，这个位面大多数地盘都属于星殿，而星殿信仰万星之主，是万星之主最虔诚的信徒。

他们四处宣扬教义，在星殿的统治范围内，万星之主拥有无上威严。绝大多数普通人就算不信仰万星之主，也是万星之主的浅信徒。

这些刚刚加入森罗的弟子们，很多都是来自星殿的地盘，他们或许痛恨星殿，或许不信仰万星之主，但必定敬畏她。

她是星辰的主宰，掌控着世间万物的命运，而这并不是幻想。

毕竟从每年的七月一日“降临”，到星殿四处宣扬的“镇压万族”战绩，每一桩每一件都证明了一件事……万星之主真的存在。

她超脱于人世，从前未曾有过像她这样的存在，以后也不会有。

在正常情况下，人类很难升起对她的抵抗之心，就算是号称逆天而行的修行者也一样。

看大家的讨论越发激烈，谁也无法说服谁，甚至有大打出手的架势，沈瑶终于轻咳一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诸位既然已经踏上了修行之路，就不能再如同往日那样愚昧。”沈瑶故作神秘的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大修行者手段众多，强大无比……万星之主为什么就不能是人类？为什么就不能是强大的修行者？”

“可是除了万星之主，从来没有人能展露这么多神迹啊！”男弟子们一个比一个认真，个个都拿出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强大的修行者，那她为什么可以活这么久？”

沈瑶听到这些问题，也不觉得生气，而是幽幽地开口说道：“如果她真的是神明，她为什么会有性别呢？为什么要镇压万族呢？难道神明真的偏爱人类吗？”

听到沈瑶的最后一个问题，所有人都沉默了，唯独颜白无声的苦笑。

是啊，神明偏爱人类。

沈瑶感知到他们的沉默，又继续说道：“遥远的年代里，万星之主曾经开创了一种特殊的修行之法，所以她强大无比。”

“而森罗的第一代大长老，就得到了这个修行法门。”

“否则你们以为，星殿为什么会坐视森罗成长起来？因为他们对森罗无计可施！因为森罗和星殿同出一门！”

一连串的话语，打蒙了这些刚入门的弟子，让他们哑口无言。

把一切都推给了特殊的修行之法，这种说法虽然让人感觉是异想天开，却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那我们……可以学习这种特殊的法门吗？”一名角落里的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可以！”沈瑶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你完成任务，做出足够的贡献，通过审核，便可以兑换相应的功法。”

这句话仿佛水入沸油，让所有弟子都激动起来。

颜白坐在这些人之中，倒也不起眼，她看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偶尔会开口说一两句，以免被人当作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