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芽衣比索隆他们要早一步会到主宅，返回的路上她没有碰到奇怪的人，倒是看到了武田信玄打败北条氏政的场面。原本是为牵制住武田军才对北条发起了佯攻，如此看来如果他们拿不到今川义元的脑袋，拿不到骏河的话，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芽衣对索隆很有信心，就算是那个今川义元准备出500个替身，她也相信索隆可以找到本体并且将其拿下。

可惜事与愿违，芽衣没有在太阳落山前看到索隆他们返回，等到月亮爬上来，她才把人等了回来。

原本她是很激动的，看到索隆的身影时想要冲上去，不过看到两人的表情以后芽衣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那不是胜者的表情，那不是获胜的气息。在她返回以后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打击到了他们。

“索隆君，片仓大人……”

芽衣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住两人，还好他们虽然表情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回应了她。比起因为战斗失败而低沉的索隆，芽衣突然发现也许片仓的状态更加糟糕。如果是真正的伊达政宗，那么接下来片仓只需要考虑如何让他恢复斗志，现在他还要担负起全部军师的责任，替索隆思考出全部方案，精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想了想，芽衣决定担负起带着索隆去休息的重任。

“片仓大人，您先回去休息吧，索隆君我会负责带他返回的。”

片仓小十郎真是累了，揉了揉额角点头算是同意了芽衣的提议，又啰啰嗦嗦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向片仓实行注目礼告别以后，芽衣发现索隆居然没有乱跑，而是站在原地等着，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跑了过去。

“我还以为索隆君会自己跑掉，那样可就头疼了。”选择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开口，可是索隆并没有什么反应，芽衣叹了口气，直奔主题，“战斗怎么样？看索隆君的脸色，不太乐观呢。”

芽衣有些忐忑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她没有期待的索隆能够回答她什么，可是对方却开口了。

“这个世界果然和我之前所处的世界不同。”没有失落和不甘，那是一种想要挑战强者，让自己变的更强的眼神，“在这个强者云集的时代不断战斗的话，我也会变得更强吧。”

芽衣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拽住了索隆的袖子。

“走这边索隆君，那边是茅厕。”

……

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变得警惕起来，各军之间的冲突变少，更多的人选择了观望而非鲁莽行动。

然而敌不动我不动这个俗语对于魔王而言不具有任何效力，很快，他开始了征服全国的计划。

迎战的军队只有被击溃一个选项，就算是投降也不会得到期待的结果，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生怕和织田军出现正面的冲突。

而这样的气氛反应在奥州这边，则是过份的安静了些。

伊达政宗军队里面的几个小子虽然没有目睹他们的笔头大人和织田信长对视的场面，通过一些七七八八的杂谈，外加那天返回时的情形也能猜出一二。

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看着片仓小十郎种了快一个礼拜的地了，又看不到伊达政宗的影子，自然而然多想了许多东西。

“你们说，笔头大人会不会丧失斗志了啊？”

“诶？应该不会吧？之前不是也有过这种情况么，长时间闭关以后笔头大人肯定会有大突破的！”

“话虽如此，这次可是连着片仓大人一起闭关了啊……”带着眼镜的男人开口，有些丧气的说着，“昨天我还听到片仓大人说种的东西长势喜人的样子，你们说，片仓大人该不会就这么去种田了吧？”

“……”

男人没听到他伙伴搭话，反而看着那几人一脸惊悚的表情，下一秒，他的脑袋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

“蠢蛋！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芽衣气呼呼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一边，左右开工，“有蹲在一起闲聊天的功夫还如去训练！现在你们的状态和那些被打败的乌合之众有什么区别！”

“可是安堂，事实上我们难道没有失败么？返回的时候笔头大人和片仓大人的表情都那么严肃，小田原城被武田军拿了去，骏河也被魔王抢走，这次我们可以说是惨败而归啊。”

看着那群人垂头丧气的表情，芽衣有一瞬间的感觉，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装逼了。

“愚蠢！只有在自己认输的时候才算失败！”

说完，芽衣昂首挺胸的转身往主宅走去。

这几天来索隆那边一直是芽衣陪在身边，他不是伊达政宗，片仓小十郎虽然有些担心，可始终无法说太多的东西。反倒是发现索隆的芽衣更好开口，再者一个女性在身边，就算无话可说也总比两个男人并排坐着看夕阳的好。

索隆当然没有每天发呆看天看地看彩霞，他抓紧每一刻时间，像在桑尼号上那样对自己进行着训练。身份所限，他必须要掌握这个身体原本主人的战斗方法，更要适应右眼失明的状态。

这件事他还没有跟芽衣和片仓提及，他实际上也有一只眼睛受伤失明，只不过不是右眼，是左边。

“单凭身体的记忆果然还是很困难，六爪流，并不是能够迅速掌握的技巧。”

“不过索隆君已经很厉害了，我的话一只手拿起两把都是问题。”芽衣把茶杯递了过去，和索隆一起坐在走廊上，“伊达大人的战斗方法，还有这个时代都和索隆君所生活的世界相差甚远，太过心急说不定会产生副作用，要我看还是循序渐进的好。至少目前来看，索隆君的招式和伊达大人招式的威力不相上下呢。”

“哦？通过练习中单纯的动作就能够判断了么？”

索隆饶有兴致的看了眼芽衣，没有深究她话中带有深意的部分。并不是不关心，只是对现在的他来说，那些还不是重点。

他在这个被称作战国的地方已经停留了一周有余，参与了这个身体本人制定的战略计划，见到了也许能够和鹰眼媲美的敌人，可这儿终究不是他所生存的世界。

何时能够回去，如何能够回去，当挥刀的动作停止他就会想到这个问题。和路飞的两年之约已经到来，他怎么能够在启航的时候缺席？

“索隆……君？”

着急的结果就是吓到身边的人，索隆周围卷起的气并不像恶徒一样不怀好意，还是让芽衣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听到芽衣有些发抖的声音，索隆猛的回过神，原本紧张的压迫感瞬间不见。

“抱歉，想到了一些事情。”索隆摆摆手，拿起立在一旁的刀，准备继续练习，可是左手在他起身的时候被人抱住了，“怎么了？”

芽衣仿佛没看到索隆皱起的眉头一样，手上更加用力的把对方往院子外面拽了过去。

“索隆君不能再练习下去了，适时的休息也是必须的，伊达大人说过，劳逸结合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芽衣睁着眼说瞎话，伊达政宗可没这么说过，不过这种事情影响不了她抓着索隆离开主宅的动作，“今天就当做练习之余的休整吧，就算索隆君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多了解一些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索隆发现他无法反驳面带微笑的芽衣，在对方热切的目光下，他换上便服，跟在芽衣的后面。

一路上不少在种地的人在看见他们以后都会很热情的朝他们挥手打招呼，索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复，还好伊达政宗之前也是跟他差不多的表情，加上芽衣帮忙掩护，两人一路上倒也没露馅。

穿过农田便是集市，吃的用的玩的，种类还算丰富。芽衣本来是拽着索隆去散心，结果自己反而是走不动路的那个。

“这个看上去很好吃！这个也是！”芽衣穿梭在卖食物的摊位前，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早知道就问片仓大人要零花钱了，索……伊达大人身上带没带钱？”

“……”索隆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不过最后还是配合的掏了掏口袋，结果显而易见，伊达政宗的这套便服里什么也没有。

得知这个消息的芽衣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失望的表情在索隆看来跟乔巴一样，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到了什么地方，他居然伸手揉了揉芽衣的脑袋。

“嘤嘤嘤，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啊。”芽衣抹了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下一秒身体紧绷起来，站在了索隆的身旁，“呐呐伊达大人，似乎有人盯上我们了。”

索隆没去想为什么芽衣能够发现那个气息，闭上眼感受了一阵以后得出了更确切的答案。

“去山上看看吧，没准还能看到片仓种地的模样。”索隆不动声色的错了个位置，把原本针对两人的视线全都挡了下来，然后抬腿随意选了个方向就要走。芽衣先是对索隆前面的举动感到有些受宠若惊，随后被他自作主张的移动路线吓了一跳。

“走、走这边啦伊达大人！不是那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