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chapter.112

肯尼斯并没有去找芽衣找个说法，这并不是个好兆头。虽然他只是无关紧要的棋子，太过脱离计划也会给人造成困扰的。

这样说着，芽衣却没有去寻找肯尼斯的意思。比起即将濒临决裂的「同盟者」，芽衣更喜欢将力气放在有回报的事情上。

按照约定，芽衣将蓝胡子战斗时的录像交给了雨生龙之介。那是雨生龙之介一生都无法触及到的领域，不知名的情绪让他的眼角涌出了泪水，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芽衣从他的手背上取走了最后一枚令咒，闪耀着浅蓝色光芒的结晶体被她揉捏了一会儿，交给了换装跟来的迪达拉手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宝具应该还挺耗费魔力的，虽然没法为你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御主，稍微延长一下你大闹的时间倒还是可行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迪达拉想都没想直接把那枚结晶体吃进了肚子里，接着把芽衣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她，“那个berserker被我和那个saber杀死了3次，剩下的3条命要怎么处理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下次合作的时候再见了女人。”

几人在路口分道扬镳，芽衣没有直接去教会打卡，而是找了家咖啡馆和索隆点了份早午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这会儿有人监视也无所谓，反正两人说的都是那时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内众所皆知的事情罢了。

迪达拉的话不仅包含了berserker可以复活的次数这一条讯息，还有对于亚瑟王宝具力量的推测。按理说传说的剑不止那样的威力，芽衣本来是期待着让他们自家人打自家人，看来那个令咒使用到了别的地方。

“你是指更精准的对魔力的控制上？”

“嗯，令咒的功效从赋予魔力到约束行为，有着很大的使用面，强制以最高威力解放宝具不过是最通常的做法。但是考虑到卫宫切嗣从者的真名，他是否用令咒命令亚瑟王进行了单纯的宝具解放就是个疑问了。”

索隆喝了一口咖啡，抿着嘴，想到那时在录像中看到的画面给予了同样的推测：“确实，那样的破坏力就算不用令咒我也可以做到。也就是说……卫宫切嗣令咒的使用更偏向于「足够消灭caster的C4但要留下berserker性命」这一点上。”

“威力过大整个山头都要被打飞，威力不够又不能彻底阻止caster，而且教会那边也没有其他主从被消灭的情报。对Caster而言轻而易举的事情，对saber来说只能借用外部的力量了。”芽衣想了想，恶劣的补充着，“不过对于我来说，两个方向带来的影响都是有利的就是了。”?

正式开战到现在只击退了一名从者，但天草他们得到的远比有谁死去更有价值。芽衣与索隆将几对主从重新分析了一遍，至少目前来看三大职阶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消灭，那么他们要做的，是将目标切换，比如间桐家的两骑从者。

“从他们入手倒是可行，不过最好是连间桐脏砚一锅端了。”索隆抓了几下头发，把芽衣没听进去的，天草的提醒又重复了一遍，“间桐脏砚活的时间可是比我们加起来还大，稍不留神就会被反噬。现在没动静多半是在准备后续的伏击，被那玩意缠上会很麻烦。”

“确实……我也不擅长对付那种东西，让那位王帮忙也不切实际。话说回来，间桐雁夜参加比赛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之前在天草那边看到的情报，他能不能活到比赛结束都是个问题吧？”

索隆表示那是家族问题，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倒是芽衣的疑问提醒了他一点，退出魔术师世家的人与半吊子，想要维持住从者魔力的开销除了借用间桐脏砚的虫子，估计只有一条路了。

“比赛开始之前有过新闻，虽然那会我理智全无，倒也听到了一些东西。”索隆找侍者要来几天前的报纸，将其中一条不起眼的规模性瓦斯泄漏事件指给芽衣，“天草层怀疑这件事是魔术师动的手脚，只不过他没有证据，后续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按照时间计算，如果诱因是提取魔力，那么对方最近会继续动手才对。”

“如果不是瓦斯泄漏的话，索隆君打算以什么名义去攻击那些人呢？”

索隆嗤笑一声，仰头将杯中的咖啡一气喝光，舔了舔嘴角，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那种事情怎么都好吧，反正也只有天草会去听。”

两人结账离开，刚好错过了电视中播放的画风不同于冬木市的新闻。又或者说，新闻的内容确实与圣杯毫无关联，对那时的两人没有听的必要。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后面的事情与那条新闻挂上了钩。

或者换种说法，原本局限于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因为那条新闻中报道的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森林之战让众人的战斗欲望跌入谷底，任谁见识过亚瑟王的宝具之后，都无法心如止水。芽衣干脆利用这个时机，将韦伯邀请到教会，让他当着天草的面说了一遍关于他圣杯解体的计划。

比起说给芽衣这种半吊子，和天草讨论才是最明智的选项。要知道论接触圣杯的次数与时间，可是没有人能比的过他的。经由韦伯提供的文献，天草确实在回忆中找到了不寻常的点。因为那些违和的点比起无限轮回来说太过渺小，如果不是韦伯指出，他甚至都不会注意到。

那是前面几次圣杯战争留下的恶果，此刻却要由必须启动大圣杯的人们承担后果，实在是不太公平。

“上一次的圣杯战争因为种种原因，圣杯并没有被召唤。也就是说，这次的圣杯蕴含着两届的魔力，如果真的有世界之恶在其之中，一旦降临后果不堪设想！”韦伯看天草虽然认同，却没有去定性的意思，不由得着急起来，“天草先生，您作为监督者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才对啊！”

“话虽如此——”

“本王可不认为你给出的方法就是全部。”

英雄王的出现是大家没有想到的，他自由行动了好几天，连天草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这会儿突然出现把几人吓了一跳。韦伯更为直接，整个人瞬间进入了战备状态。

往常这种举动会被吉尔伽美什以「无礼」处决，但是今天因为有正经事要谈，英雄王皱着眉头，压下不满，将他所见一股脑说了出来。

吉尔伽美什认同了韦伯的观点，却不认同韦伯的做法。别说刚刚得知吉尔伽美什身份的韦伯，就连相处过很久的天草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考虑到英雄王不会轻易认同什么这一点，在几人眼神的追问中，吉尔伽美什将足以佐证韦伯观点的物品扔了出来。

是一个已经看不出「原型」被污染的十分彻底的使魔。

并不是看不出它的形状，而是那上面附着的淤泥状的黑色气息，已经不能用不详去形容了。

“就算是本王也不敢保证从那里面全身而退，这个杂种说的没错，如果是这种污秽之物降临，冬木市会在那一刻起毁灭。”

这不是个好消息，为了不让圣杯降临影响到普通人，开战之前他们就已经约定好了圣杯降临之地——柳洞寺。但现在吉尔伽美什带回来的情报，却是在圆藏山深处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空洞存在，而那空洞之中孕育的则是承载着世界之恶的淤泥。

吉尔伽美什带回的情报让韦伯无法继续说出解体圣杯这样片面的话语，如果世界之恶已经诞生，那可不是拆几个圣杯就能解决的问题。

地脉被淤泥所取代，当圣杯降临汲取圆藏山中的魔力时，淤泥就会被吸入其中，世界之恶就能够借助圣杯的力量由地下转为地上，接着污染一切。

“为什么你们要去思考「如何在圣杯降临之时消灭世界之恶」这种难度？”芽衣提出了新的观点，“在那之前，将淤泥全部蒸发掉不可行么？我们不是拥有那样的从者么？”

天草和韦伯前后脚的理解了芽衣的意思，说出了那个名字——亚瑟王。

当然，他们并不清楚亚瑟王的宝具能达到什么程度，但至少有了方向。

天草自告奋勇揽下与爱因兹贝伦沟通的任务，不过他也提出，这件事不能够这么早就告知对方。

谁都知道威胁越早解决越好，但是对想要拿到圣杯的人来说恰恰不能如此。这件事稍不留神都能够成为御三家拿捏教会的借口，而且，这种情况下人们比起「解决」会更倾向于「自保」。只要不让圣杯降临就能够避免的事情，不会有人上赶着去解决。

“韦伯先生，既然你能够查到这些内容，其他的参赛者也可以，那么他们不去挑明的原因是什么呢？”

“自私。”芽衣摆弄着手中的水杯。

“懒惰。”靠在墙边的索隆出声予以补充。

“侥幸。”吉尔伽美什用自己的宝具与天草联手将污染的使魔封印后，对人性进行着嘲讽。

“不是所有人都会对身边发生的苦难予以帮助，对身边出现的问题予以解决，对遭受不幸之人伸出援手。人们的本性或许善良，却容易在复杂的环境中变得冷漠。韦伯先生，现在比起如何消灭世界之恶这件困难的事情，不如先去同你的从者道声谢吧。”天草露出神棍式表情，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位神父，“感谢他对你的支持与理解，援助与保护，这才是你应当在这时解决的主要问题。”

门外传来了与天草同属监督者之人派出的使魔的声音，天草和芽衣互换了个眼色，后者十分自觉的朝着韦伯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动作。

“现在，你该离开了。毕竟你与我们还是竞争关系，祷告时间太长可是会引人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