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呀。”
小教主见他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小声的嘟囔，“本来就是嘛。”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喜欢，不对她好一些，难道对她坏一些吗？”
“连对她好一些都得不到的东西，对她坏一些就能得到了吗？”
温雪川不置可否。
在小教主来之前，他想过很多。
——妖妖自然是最大问题的那个。
她擅自想要带走小教主，结果反而叫小教主平白遭了那些罪。
小教主身无内力，不管是拒绝还是同意都没有太大精力，主要问题肯定是出现在妖妖身上。
——看着妖妖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温雪川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当然，也不排除这件事儿真是小教主所想……
那他也有让小教主记住这次教训的法子。
或许，小教主已经得到了教训？
——温雪川这几日过得也不好，尽管从外人的眼光来看，他不算糟。
可一想到小教主伤痕累累的被仇家带走，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他又觉得，对自己糟些，也不是个坏事儿。
至少，心里的那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慌感，会淡许多。
再见到小教主时，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仿佛那些事儿从未发生，仿佛她一直呆在竹园好好生活——
他的意思是。
像是呆在竹园一样，有人照顾，有人心疼，有人逗乐。
这个人是不是他温雪川，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小教主来说，对于温雪川眼中看见的小教主来说……
是这样的。
温雪川从头到尾都没想给少庄主谢岚赔命，更没想过用自己的什么抵消谢岚的什么——
谢岚配吗。
想要瞒过庄主的眼睛确实很难，可很难不等于没有机会。
庄主精明，也自负，跟谢岚的致命缺陷一模一样。
庄主笃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温雪川不会耍那些花招。
就偏偏，温雪川耍了，还耍的让庄主挑不出错来。
“我待你不好？”
温雪川面上仍旧带有淡笑，可眼底的深沉情绪完全不是这么说的。.七
“我是说……”
你可以待我更好。
待我比旁人更好，好到无人可以替代——
“所以跟着李星棋跑了？”
温雪川语气温温和和的，像是在给一个不懂事儿的小朋友讲完睡前故事之后，温柔的问她听懂没有。
他耐心的停顿了一下，小教主反应了一下。
她觉得这其中误会大了。
首先！她当时也没办法嘛……谁知道来人不是温雪川咩？
如果来人是温雪川，她手上脚上哪怕被绑着，也一定从床上蹦下来，连滚带爬的缩到他怀里瑟瑟发抖，撒娇要抱抱要哄哄。
【……】
你还敢再恶心点儿吗宿主大大？
【温软：不恶心，不成活。】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温软：/点烟。我们共事这么久了，你放个屁我都知道是啥味儿的。】
【啥味儿？……不对！！我怎么可能会放屁！！！】
【温软：喏。】
【……】
“我……”
小教主刚启唇，刚才还温温和和等她回答的青衣公子又没有风度的打断：
“所以跟着妖妖跑了？”
他说完，又用那种等待回答的眼神殷切的望着小教主。
连睫毛颤动的弧度，都好像是在鼓励小教主回答这个问题。
小教主睁着眼睛瞅他半响，深呼吸一口气：
“……什……”
青衣公子再次打断：
“所以先前在我面前的一颦一笑，都是委屈你了？”
“……”
小教主知道自己暂时是找不到机会说话了，闭上嘴，蹙眉看着温雪川。
她觉得温雪川问的问题越来越没有道理了。
温雪川明明摆出了一副希望她积极回答问题的样子，可小教主话到嘴边，又只能硬生生咽下。
他玩了一次还不够，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温雪川见小教主不上当了，遗憾的叹了口气——他看了小教主的脸一会儿，忽然抬手抚上了她的领口。
“！”
小教主反应还挺快的，一下子就伸手捏住了温雪川的手腕，不让他动作。
温雪川是有武功在身的人，他若想挣脱，十个小教主也拦不住。
可小教主还是拦住了。
“怎么？”
温雪川温和的问。
“……你状态不对劲儿，我觉得我们还是坐起来好好的……”
她觉得让这个状态的温雪川解她的衣服，对她酿酿酱酱，她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如果明天是个阴天呢？】
【温软：没有如果。】
【……】
讲真的，系统有时候也挺不理解自家宿主大大这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好似全世界都尽收囊中，要什么就能从里边儿掏出什么。
“不对劲？”
温雪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边笑边摇头，“我很正常，也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没有立刻继续动作，而是用一种温软乍一眼读不懂的眼神：
“那你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
温雪川笑了。
他低声道：“你拦着我，拦住了。是因为我愿意顺从你的一些不太讲理却又有趣的请求——”
“若是谢岚呢？你拦住了吗？”
“他说还有几个男人……可惜我到最后也没问出那几个男人的下落，只好把他院儿里的都阉了，然后杀了。”
温雪川说到这里，手指微微的颤了下。
他模仿着那天挥剑的动作，慢慢的重复着，慢慢的回味着。
他唇边染上一些真心笑意，道：
“你以为离开了我身边的世间就美好吗？就能让你卷土重来吗？”
“你忘记了吗？你连藏花令都给我了——你去哪儿？还不是要仰仗别人而活？”
“你在这里，我亏待你了吗？”
“——真的亏待了你，所以你才能说出‘我待你还不够’这样的话来？”
温雪川哀伤又难过的望着小教主，像是好不容易养大了一只鸟，这只鸟却如此不知好歹，只想着往外飞。
明明他都说过了，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好看的，只会让从未出过笼子里的鸟受伤啊。
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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