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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仇恨之源

“这里还有其他的埋伏?”

听夏彩衣的语气,明显带着一股惊疑之意。

倒不是她故意怀疑荆何惜话中的真实性,而是她的魂力并不深厚,修炼的幻阴针法,侧重点也不在于感知,加上她的仙道修为与武道修为都只能说是稀松平常,所以对于这些隐藏更深的埋伏,她很难在第一时间察觉。

这是能力的局限,而不是态度的问题。

对此荆何惜也有所领会,所以他并没有责备夏彩衣的迟钝反应,只是突然对车厢外面的郑盘来了一句传音:“老郑,可以停车了。”

郑盘也没有过多询问其中缘由,快速点了点头之后,他将马车靠边停下,但不知是他的力度太大,还是这里的地势太过特殊,刹那之间,车轮与碎石碰撞的声响以及骏马嘶鸣的声音,都与空气中陡然发出的尖啸声融合一处。

这像是一种古怪的音符,也像是一种古怪的讯号。

即便与此同时,郑盘手中高高扬起的马鞭,也如同钢刀一般坚韧,随意抖动,就摩擦起了丝丝火星,但待在车厢内的夏彩衣,似乎还是感受不到什么安全感。

反倒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在她的心里诞生。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她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随后对着一旁的荆何惜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荆何惜并未将目光偏移向她的位置,只是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淡淡出声:“我们认识的时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我有事情瞒着你不是很正常吗?就是不知道你指的究竟是哪一件?”

夏彩衣咬了咬牙,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装蒜?我指的当然是你的仇家。”

“仇家?”

荆何惜的嘴角掀起一丝怪异弧度,很快冷笑道:“大多时候都是我找别人寻仇,而不是别人找我寻仇。”

闻言,夏彩衣怒意未减,心中疑惑已然再度增添,不由问道:“是吗?为什么你突然这么自信?”

荆何惜道:“不是一时突然,而是长年累月的经验之谈。”

夏彩衣道:“只言片语可无法解答我心中的疑惑,所以你还是尽可能说的详细一些比较好。”

荆何惜道:“你知道什么东西是仇恨的发源地吗?”

夏彩衣认真思考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回答,而是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

荆何惜于是道:“我将此物唤作欲望。”

夏彩衣诧异道:“欲望?”

荆何惜道:“没错,欲望。我曾听一个人说过,人的欲望便如同高山滚石,一旦开始这个过程,就很难在中途停下!这并非没有道理的论证,也并非毫无根据的经验,但时至今日,我还是觉得这个说法太过于温和。”

夏彩衣道:“温和?这哪里温和了?不是一针见血吗?”

荆何惜道:“无声的暴力,自然代表无声的欺压,无声的死亡。只要旁人看不见,也听不见。再多的血腥也只能得到温和二字的评价。”

夏彩衣心神一震,逐渐犹豫道:“慢着……我已经有点儿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了。我们不是在说仇恨的发源地吗?你口中的欲望,跟它有什么关系?”

荆何惜道:“看来你的确在温室里待的太久了。所以即便你明白这些词语的正面意义,也无法将他们快速的联系在一起。”

夏彩衣道:“就算如此,那里要做的也不该是数落我,而是替我将这些东西梳理干净,对吧?”

荆何惜道:“没错,但是说了再多,不如亲自动手去做。既然眼前很快有几个实力来帮我证明,那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夏彩衣道:“实例?”

这使他的语气与表情虽然仍旧凸显着疑惑,但总归不在那么后知后觉。

因为同一时刻,她心中的那股危机感,也陡然化作实质性的杀气。

嗤!

一声爆响接踵而至。

与马鞭截然不同的九节长鞭,在一些奇人异事的手中。偶尔也能充当投石问路的工具。

将这样的工具用来试探。不能说是大材小用。却一定是剑走偏锋。

即便此刻与夏彩衣一同坐在车厢内的荆何惜是个天生与刀契合的刀客,而非视剑如命的剑客,他也有底气。有资格做出这样的评价。

因为他又一次精准地接住了这道来历不明的试探攻击,并且同样是使用的两指。

而在指尖流窜的,也同样是武道真气,而非新仙道的法力。

不同的是,之前夏彩衣用的是幻阴神针中的飞针法,在铁针飞掠而出的那一刻,她的人就与针脱离了联系。

所以即便这一针被目标接住,她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下一步反应,是进是退,是攻是守,她还可以决定。

可此刻,这从地下突然冒出,使用长鞭突袭的男子,俨然没有这种机会。

咔嚓!

木板彻底碎裂与地面大幅塌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行。

当荆何惜的指尖真气转守为攻,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沛然伟力骤然传出,将至少有上百斤重量的九节钢鞭折断的同时,也将那名男子的手臂震断!

由于荆何惜使用的是内劲,对方先感受到的并非血肉破碎,而是经脉寸断,面容扭曲身子紧缩等一系列因为剧烈疼痛而产生的反应都只在瞬息之间就已完成。

”这点本事,也想学别人来当杀手刺客?”

有些讽意的声音从荆何惜口中传出。

接着他两指并作一指,劲力化作刀气,洞穿地下男子心脉的同时,也将后者的身体震了出去。

剧烈的震荡声中,自然有血色烟雾跟着升起。

虽然荆何惜的反应仍是如常,但他旁边的夏彩衣,已然是一副看傻了的模样。

“不是……这什么情况?”

纠结许久,额头渗出冷汗的她也只是问出了这么一句。

荆何惜淡淡道:“没什么特殊的情况,仅仅是向你印证一句道理而已。”

夏彩衣道:“但我不觉得这跟仇恨的发源地有什么关系呀?除非在这之前,你们两个之间本来就有些矛盾。”

荆何惜道:“直到现在我跟他都还是素不相识,并无仇怨。”

夏彩衣道:“素不相识,并无仇怨……那他为什么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还用长鞭偷袭你?”

荆何惜道:“庞若是加入了杀手组织的杀手,为了利益,对毫无仇怨的目标出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夏彩衣道:“你的意思是他是专业杀手?”

荆何惜道:“专业还是业余,都已经不重要了。”

夏彩衣道:“为什么?”

荆何惜道:“因为他已经死了。”

夏彩衣突然失声道:“死了?!”

荆何惜道:“他跟我素不相识。跟你应该也是一样。为何对于他的死,你似乎有些共情的反应?”

夏彩衣连忙道:“什么啊,我这不是共情的反应,而是惊讶的反应!虽然有人杀你,你技高一筹,反过来杀了他,算是正当防卫,无可厚非,但你还没有了解清楚他的身份来历,就这么杀了他,不怕继续蒙在鼓里吗?无论是受人指使还是拿人钱财。都可以当做动机和原因。你连这些东西都没有搞清楚,就直接出手杀了他,不觉得太过草率吗?”

荆何惜道:“他是杀手还是刺客?我暂且说不好,但我肯定一件事情。正因如此,我才会直接下手杀了他。”

夏彩衣立刻问道:“什么事情?”

荆何惜道:“他是个死士。”

夏彩衣道:“死士?何以见得?”

荆何惜道:“来此之前,他的舌头就已经被割断,就算他本来不是个哑巴,被人这么对待,也很说得出话。至于传音之术,对修行者而言,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秘密,玄妙的技法,但如果训练他的人嗯只想将他培养成一把杀人利器,是不会教他这种东西的。加上他的身上早就常有致命毒药。如果他一击不得手。横竖都是个事。与其看着他被自己的毒药毒死。增添我的烦恼。倒不如我先下手为强。也省得影响我接下来的判断。”

夏彩衣道:“这……由始至终你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就只是伸手接过他的鞭子而已。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荆何惜道:“那就跟卓兄有关了,他交给我的引灵渡心,真的很好用。”

夏彩衣道:“引灵渡心?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她那一脸茫然的样子,荆何惜索性道:“一本训练魂力的秘籍,虽然有些独到之处,但不见得有多么罕见。既然你的一位师父是芳草仙姑,也无需太过惦念其他人的秘籍。”

夏彩衣道:“我本来就没有电量这个秘籍啊,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到现在我还是不懂。你刚才说要跟我印证一个道理,是什么?”

荆何惜道:“杀人者,人恒杀之。”

“……”

夏彩衣瞬间沉默。

当车内气氛快要凝结到冰点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出声打破沉闷:“这个道理我在书上看到过。虽然实践起来更让人印象深刻,但也无需你亲自言传身教。而且我更感兴趣的是,欲望与仇恨的发源地究竟有什么关系?”

荆何惜道:“他要杀我,却被我杀了,代表一个棋子的损毁,一个棋手的怒火。在这天下局中,棋手远远不止一个,有些在明,有些在暗,有些在远,有些在近,想要在被动的情况下拉开那一重重帷幕,让他们的真面目浮出水面。并要利用他们的欲望之心,再勾起他们心中的怒火。换做是你,被自己的目标反咬一口,原本因为利益而产生出手对付他的心思难道不会发生变化?不会多出仇恨的因素。”

夏彩衣似懂非懂,道:“这便是仇恨的发源地。”

荆何惜道:“仅是其一,虽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总有些特立独行的人,不会为了利益与人产生仇恨,有时只是为了一种兴趣,或者说一种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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