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拿钱买命

一半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半是真情实感：“网上那些人也没说错，几个药方子，放在顾氏手里是钱，放出去可能就是病人们的命。”

她咬了咬嘴唇，斟酌着语气：“一切都因为这东西而起……何必呢？”.七

顾行知顿了顿：“我也曾经这么想过，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药方子能不能治云梦她们，谁都说不清楚。但若是贸然动用了顾家的根基。”

他声音越来越低，唐宝珠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就会成为顾家的罪人了。”

唐宝珠心里有些不舒服，便没有开口。

因一己私利而置千百人于不顾，这样的人，她看不起。

…

番茄工作室，员工休息室里。

“翻天了她要！”

玫瑰拍桌而起：“警察不抓她我抓她！我说那天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呢。”

玫瑰脾气暴得很，唐宝珠本来没打算告诉她，只是她要找耗子帮忙，给耗子讲来龙去脉的时候，被玫瑰给听到了。

“你给我安稳坐着。”唐宝珠哭笑不得：“警察安排了线人24小时盯着她呢，你要和她做狱友啊？”

“这人也太可怕了。”耗子摇了摇头：“你那天找周大穹是偶然，她不可能提前知道。云梦想害的人应该是言司，碰巧遇到了你而已。”

“言司对她那么好……啧，出水芙蓉一般的人，心肠怎么能这么坏？”耗子一顿：“她害言司应该是有理由的啊！她想要你死是为了顾行知，费了那么大心思去设计言司。”

耗子猛的抬起头来：“是言司手里有能治她于死地的证据吧？！”

“还是你聪明。”唐宝珠暴力揉搓耗子，爽朗一笑：“警察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眼下言司还没醒来，等他醒过来，这事就好办了。”

“糖糖。”阮阮拽住唐宝珠的衣袖，忧心忡忡道：“她在你面前那样有恃无恐，一点都不心虚……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一语成谶。

……

“要卖也该卖给国人，卖到国外算怎么回事？”

顾氏集团，顾行知办公室里，小张没忍住拉着唐宝珠吐槽：“顾海祥那个蠢货，国外的永生药企是以高价垄断出名的。他还想和人家签30年的独家使用合同！”

“永生药企？”

“夫人，你不熟悉医药行业，不知道永生药企有多霸道，他们家是欧洲的老财阀，横跨几个国家，有钱有实力。”

“按照这个合同，往后的30年所有权力都归永生药企，不仅是研发权，还有生产权与贩卖权。”小张气到跳脚：“意思就算是咱们家自己想卖，还得通过永生的同意才行！”

唐宝珠有些头痛，默默的擦了一把脸，试图理顺其中的逻辑：“这个永生，比顾氏还厉害？”

“咱和人家差得远呢！人家是老财阀，行业里面的巨无霸，跨国企业，最起码网罗全球一半的顶尖科研人才！”

“额……那他们在科研方面应该很有成绩，应该能帮上病人们的忙吧？”

小张额头上青筋直绽，半晌说不出话来：“夫人，你你你，想什么呢你！”

“永生的确是走在科技最前沿的药企。”顾行知带着寒风走进了办公室，他眼下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头却很足，还对唐宝珠笑了下。

“放眼全球，最有可能在罕见病领域做出成绩的就是他家。”

唐宝珠挑了挑眉：“这样说来，顾海祥没做错啊。”

“商人无利不起早。”顾行知笑着摇了摇头：“顾氏曾经为了这个项目投入千万，永生想要做出成绩，只能投入更多。”

“做生意，总要把成本收回来吧？”顾行知解释道：“最终的成本还是要消费者来承担的。如果市场上的消费者群体很大的话，价格还可以稍微低些。”

“当国内有的患病人群不过1000余个……他们怕是负担不起这个价格的。”

唐宝珠叹了一口气：“反正都是病人受罪呗。”

顾行知过来的时候，小张就走开了。

她自嘲道：“所以我还是比较幸运的那一个，最起码我得的不算罕见病，不至于被人类医学所抛弃。”

“你不会被抛弃，我在你身边。”顾行知声音很轻，温柔的看着唐宝珠。

唐宝珠面无表情的回视，心中没有任何起伏。

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张助理一个箭步又冲了回来，手机还在播放视频，语无伦次道：“顾总！云梦，云老师，骗子啊！”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到张助理捧着的手机上，视频里的人正在侃侃而谈：“我可以作证，顾行知嘴里所说的试验与治疗，不过只是一个幌子罢了，他只想平息舆论。”

顾行知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喉咙动了一下，有些恍惚：“梦姐？”

屏幕里的那个人穿的裙子，还是很久以前他送的。

这么多年过去，原来很多事和人，早都已经改变了。

“他只是在等我们死掉。”云梦脸上是一抹恰到好处的苍白，恰好衬托出了她的楚楚可怜：“我参与了顾氏针对罕见病群体的所有实验，不过都只是一些安慰剂罢了，没有任何效果。”

云梦在镜头前抽泣一声：“只要等我们这些人死掉了……就再也不会有人去烦他了。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坏，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所有的亲人都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她恰到好处的顿了一下，把一对母子拉入了镜头里，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头：“我死不足惜，但是我不想让其他人步我的后尘。”

“苏娟？”

唐宝珠叹了口气，这些示威者果然是被人怂恿来顾家闹事的。

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云梦的病是装出来的，这些示威者的病却是真的。

镜头里的苏娟母子身体都很僵硬，小孩子也就罢了，苏娟是接受过很多次媒体采访的，虽然每次都是以一种情绪十分激动的姿态出现，但也没有僵硬到如此地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