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开始治疗

“这，几位不累吗？”元生璨惊讶地看着他们，“几位来得这么快，路上应该很是颠簸才对……”

说到一半儿，他把话咽了回去。

实在这些人看不出来一点颠簸的憔悴疲累模样，看起来竟然比他还好上不少！

他们难不成是一路睡过来的？

快速颠簸的马车，怎么可能睡到着啊！

张太医笑道：“我们也奇怪哪，现在不仅不累，不用坐马车，连骨头都不疼了！”

见状，元生璨也就不再说什么，他们能快点开始治病救人是好事。不过他也没有回去，而是亲自带着他们往最近的东城区安置点而去。

安置的地方是一整条巷子，巷子的房间中住了病人，巷子中还搭了棚子，房间或是院子里放不下的时候，就把人放在外面。但是并看不到大夫，只有架在巷子中的一口锅里熬着汤药，时不时地就有人过去领一碗，喝完之后就继续回去房间里躺着。

真正的生死有命了。

他们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呻吟声，哭喊声，听着便让人心里跟着难受。

“这里的人大多都染了病，所以我干脆让他们把房间腾出来，充作安置之处。”元生璨指了指对面一个稍微好些的院子，道，“那里面也是病人，住的，大多是城里一些官员家眷和富户。你们知道，我们官府要管他们虽然管得住，但若是手段太强硬，很容易引起反弹。他们不想住在这巷子里，嫌弃脏乱。我就借了那院子安置他们，就算是这样，有的人得了病也不愿意住进去，甚至到处求医。”

结果就是家人也被传染，出外求医又传染了别人，传染的人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

“就连军营里得病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元生璨道，“幸好杨将军带人及时赶到，不然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大夫哪？”看了几个院子也没看到大夫，秦妩疑惑地问，“不是说有十五名大夫分散给四个城区吗？”

元生璨拉着一个人问了问，才知道东城这四个大夫，三个在别的院子，他们没遇到，一个在那些富户的院子。

“大夫太少了。”元生璨又道，“我们只能先救治症状比较轻的病人，还有比较重要的病人。”

症状严重的人，以他们大夫的能力，也是救不回来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放弃了。

至于重要的病人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这世上不管是财富还是大夫或是药材，都会向富贵之人倾斜。想来那院子里大夫应该是医术最好的一个了。

秦妩对元生璨道：“我们来之前和太医院的同僚们商议出了一个药方，若是药材跟得上，再对症调整，治愈率应在七成以上。”

元生璨大喜：“果真如此，大幸！”

秦妩点点头，转身看向张太医他们：“我们四个，一人一个城区如何？”

“好。”张太医他们没有意见，一人选了一个便准备直接过去。

秦妩先叫住他们，指了指那院子外面，对元生璨说：“给我在那里搭个棚子，凡是危重病人都送到我这里，我来治！”

“这……他们症状太重的……”元生璨想要劝秦妩不要浪费力气在这些人身上，有这些时间，不如多看几个症状比较轻的，还能多救几个。

秦妩淡声道：“症状轻的张太医他们便能照看，我来负责东城区和重症病人，就这么办吧。劳烦大人调派人手，帮我搭个医棚。”

她不准备到处去看诊，那样耽误时间而且不好管理，让病人同意到她这里来，她再根据病人的不同情况将他们分类，这样治疗的时候熬药什么的就简单许多。

张太医他们笑道：“好，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若是遇到危重病人，我们就让人送到你这里来。”

虽然秦妩在太医院还没治过什么疑难杂症，但她的医术他们却不怀疑，尤其是她又这么自信。

秦妩应下。

元生璨只能答应下来，只是心里道，到底是年轻不知事，这天花要是这么好治，也不会千百年来一直未曾找出确切的治疗方法。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把所有的重症病人都揽到自己设上，这若是治不好，那才可真……

“对了，元大人，可以让城里人缝制一种口罩，能减少被传染地风险。”秦妩想起车里的刺客，“还有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了刺杀，抓住了两个活的，交给你和杨将军去审问。他们身上带有天花，你们安排人的时候记得安排已经出过花的。”

元生璨心中一惊，竟然有刺客要刺杀太医院的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这下也来不及腹诽秦妩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匆匆忙忙地去安排人了。

又要安排人听秦妩的使唤，又要让人准备防疫的东西，还要处理刺客之事，他是别想休息了！

张太医他们由元生璨安排的人带着去了他们自己选择的城去。

秦妩带着秦湄开始为病人看诊。

原本此处的三个太医都来见过秦妩，虽然不知道秦妩的底细，但都知道她是太医院来的，还算是有礼。

棚子很快就搭好了，秦妩直接让病人排队来看，起不来的就让人抬过来。

她诊断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摸脉就能判断出病人的病情到了什么地步，然后将病人依照情况分为四种，最为轻微是刚刚感染的，病情具体如何发展还不知道，要等两天看看。她开了一张方子，让人直接在这儿开始熬药，这药也不是用来喝的，而是让他们领回去擦身降温用的。

天花传染性强，致死率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它特殊在不仅没有准确有效的治疗方法，而且不能压制，得让痘疹发出来，发出来之后痊愈的可能性就很高。

第二类病人便是长久发热却一直不出痘的人，秦妩给他们开的就是喝的药方，刺激他们出痘。同时用针灸和擦身的方法给他们降温，不能用药物降温，不然痘疹一直发不出来。